为什么说河床VS博卡是世界第一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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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9-博卡青年和河床
11月10日,南美解放者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决赛上演博卡青年对阵河床的阿根廷国家德比。阿根廷国家德比有多疯狂?疯狂到这场比赛根本不敢让客队球迷进场——两回合,双方的主场都将不出售客队门票,以防出现安全事故。
河床成立于1901年,创始人马丁内斯一次在拉普拉塔河(Río de la Plata)边驻足,看到一帮工人翘班踢球,这帮工人所在的集装箱上就写着River Plate,因而后来由水手及码头工人组成的这支球队,就用了“河床”这个名字。
河床从1905年开始参加阿根廷联赛,从第三级别踢起,那时球队已经采用白色上衣,上有一条红色斜带的设计,一说这一设计是出于狂欢节庆祝,另一说则是为了和另一支纯白上衣的球队区分开来,不管怎样,这一经典设计,沿袭至今。
百年前球队的命名和设计就是这么随意,河床最初的根据地就在博卡(La Boca),4年后,1905年,一群希腊人和意大利人不期而遇,成立了博卡青年队俱乐部。今天我们看到博卡经典的蓝黄配色,要到1907年才使用,1913年开始确定沿袭至今天的这个款式。
为什么用蓝黄配色?一个流传度比较广的说法是,1906年,博卡青年和诺丁汉阿尔玛格罗的球衣颜色太过相似,于是两队进行了一场比赛来决定谁能继续使用这套球衣,最终博卡输了,球队决定采用经过博卡港口的第一艘船的颜色作为球衣配色,结果一艘瑞典船只经过,瑞典国旗的蓝黄两色,就用到了博卡青年的球衣上。
职业化后的阿根廷联赛前十五年,四支球队主宰了国内足坛——博卡青年、河床、独立和圣洛伦索,连续16年联赛前两名由这四支球队包办。
俱乐部先是求生存,继而求认可。1920年代开始,对于俱乐部的认同和忠诚逐渐建立,并强化为一种不断自我延续、创造和循环至今的永恒神话。
博卡青年是一支明确地与移民、意大利裔和劳工阶级连接的球队,也是唯一留守布宜诺斯艾利斯老城区中心的队伍。直到今天,博卡青年依然声称自己是属于群众的球队,是人民的球队。
河床成立于博卡,但很快搬离了港区,北移到巴勒莫和贝尔格拉诺这样更加时髦的西班牙语移民区。他们逐渐打响贵族的名声,重视风格更甚苦劳,偏好良好的修养而非眼中只有求胜的心机。
独立竞技俱乐部留在工业重镇阿韦亚内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工业排水口”,与尘垢为伍。
圣洛伦索则落脚在城市西郊的花区与阿玛格罗(Almagro),一个中产阶级与劳工阶级齐肩、作坊和探戈音乐厅比邻的地方。
1930年代,河床大肆砸钱投资球员,从此博得“百万富翁”的外号。
阿根廷足球离不开政治,河床最早受惠于政府私下的捐助,投资兴建附设学校和诊所的新球场,用以交换实际的房地产利用权以及象征性的声誉。安东尼奥·贝斯普西奥·利贝尔蒂纪念碑球场,通常我们简称为“纪念碑球场”,在1938年5月25日——五月革命的纪念日(南美洲第一个成功反抗西班牙殖民的独立运动)这天——揭幕,时任总统奥尔蒂斯亲自到场。
纪念碑球场是阿根廷首座由钢筋水泥打造,具备工业风格的足球场馆,可以容纳七万人。
河床一时风头无两,前锋五虎将至今仍是演绎攻击足球最完美的典范,年少的迪斯蒂法诺,当时也只是五虎将的替补。
如果说河床队是中产阶级、富人的球队,那么博卡就是寄托平民梦想的俱乐部。今天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博卡区仍是最差的所在,观瞻和治安都是如此。博卡的糖果盒球场和纪念碑球场差不多同一时期动工,1940年5月25日上演首秀,但陆续经过几次修改,直到今天可算未完成的建筑,三面看台完整,第四面则是“立体”的:直上直下建了一些包厢,没有普通观众看台,包厢后面即是小街和民居。
阶级的分化让两支球队成为了永远的对手,博卡青年和河床之间的德比,被称为“Superclásico”,意为超级德比。英国观察家报曾列50件临死前必须做的体育类的事情,其中排名第一的是去看一次超级德比。
博卡的马拉多纳、卡尼吉亚、里克尔梅、帕勒莫、萨穆埃尔,河床的索林、克雷斯波、奥特加、萨拉斯、加拉尔多……几乎所有我们说得出名字的阿根廷球星,要么来自博卡,要么来自河床。
博卡青年的球迷管河床叫“弱鸡”,因为他们曾经在1966年南美解放者杯决赛中两球领先的情况下输给了乌拉圭佩纳罗尔,博卡球迷以此讥笑河床懦弱,而河床球迷则叫博卡“小猪”、“挑粪工”和“马粪”,马粪因原来博卡当年选定的第一块训练场地曾是废弃的砖窑,稍砖的燃料主要为马粪。
博卡和河床世仇交战时,博卡球迷常常抱着母鸡观看,以讥讽河床队,还会抛洒一地鸡毛。河床球迷则不方便,无法把马粪带到球场奚落对方。 球迷互相攻讦,球员亦如此。
博卡青年的传奇球员里克尔梅曾经说过:“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不可能穿任何带有红色或者白色的衣服。”因为红白两色正是河床的颜色,而河床的球员则经常在上传的照片中做出马粪的手势。上海申花名宿特维斯在2004年效力博卡青年时,在一次德比战进球后,他用跳小鸡舞的方式进行庆祝,因为此举引发了骚乱,他也被直接红牌罚下。
1968年6月23日,博卡在客场与河床“超级德比”之后发生阿根廷历史上的最大惨案:看台第12号出口拥堵,踩踏死亡71人。事故调查无结论,无从证明大门当时开启还是关闭,至少那里存有疏散障碍。
2015年,两支球队在南美解放者杯八分之一决赛相遇,首回合博卡青年客场0比1落败,次回合回到主场,下半场即将开始的时候,博卡青年球迷向客队河床的球员泼了大量辣椒水和喷雾,使得河床球员无法坚持比赛。比赛最终被迫中断。多名河床球员眼角膜发炎,需要几天治疗得以康复。
博卡青年球迷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代价,宿敌河床直接南美解放者杯八强,博卡青年俱乐部被罚款20万美元,博卡青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敌最后走到南美解放者杯的决赛并问鼎2015赛季南美解放者杯的冠军。
八分之一尚且如此,如果是决赛相遇呢?今年南美解放者杯决赛两回合,将是两队第248次和第249次交手。
这是这对布宜诺斯艾利斯同城死敌历史上首次会师南美解放者杯决赛,南美解放者杯自1960年成立以来,别说同城死敌会师决赛,就连决赛在同一国家两支球队之间进行,此前也仅发生过两次(2005年决赛,巴西圣保罗对阵巴西巴拉纳竞技,2006年决赛,巴西国际队对阵巴西圣保罗)。因此无论对博卡青年还是河床,这都将是一场谁也输不起的决赛——因为一旦输球,失败者很难再有机会在同一决赛复仇,更何况,这将是最后一届进行两回合决赛的南美解放者杯。
出于安全考虑,阿根廷足协此前五个赛季都不允许客队球迷观赛,但今年开始解禁,唯独传统五强——河床、博卡青年、独立、竞技和圣洛伦索依然受限制。
本场决赛之前,阿根廷总统毛里西奥·马克里曾呼吁这次南美解放者杯决赛“解封”,布宜诺斯艾利斯安全部长随后表示,决赛将允许4000名客队球迷进场观赛。不过两家俱乐部主席商讨后最终还是决定,禁止客队球迷进场观赛,但将在今年联赛中考虑允许部分客队球迷进场。
总之,超级德比有多疯狂?用福布斯记者罗伯特·基德的话说,人们说足球是阿根廷的宗教,但我从未见过这样疯狂的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