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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的堂叔娶了一个厉害媳妇。这位妇女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由于长相凶恶,又腚大腰粗,并没有什么女人样子了。小王堂叔家也是穷了点,将就着能娶上媳妇就不错啦,女方没要多少彩礼,大概娘家知道闺女底细,也是早早打发了就得了。诸位看官,此女子可给王家带来滔天大祸。就说前三个月还拿捏着,左观右察。第四个月就原形毕露了。就是一个字:狠。有一次她赶集回家晚了,大家没等她吃饭,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一扬手就把饭桌子掀了。小王堂叔要动手打她,她下手更快,一脚就把小王堂叔踢到了桌子底下。直到小王的堂爷堂奶给她下了跪,才罢手。自此后更加肆无忌惮,稍有不合心意,不是拳打就是脚踢。小王堂叔有时候也不服气,动家伙闹伍的,最终也都被母老虎降服。最可气的是,这娘们睡觉时,总爱把一条肥腿压在小王堂叔的肚子上,而且鼾声如雷。她来王家不到一年光景,就把小王堂叔折磨的骨瘦如柴,把公婆治的差点尿醋。有一次打骂公婆,摔碗砸锅,老婆婆被气的当场晕过去了。邻居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报了警。警察来了,还打警察,警察只好把她拷上。离婚当然是肯定的了。事儿也凑巧,她第二次嫁给了小王的一个表哥。小王姨家共有六个表哥,哥哥们都是横的乱蹦。听说这位妇女有点“道行”,打架不要命的五哥阿坚对她产生了兴趣。据说成为我五嫂子的第一夜,五哥就把她打得鬼哭狼嚎。原因是五哥压着她头发了,她给了五哥一巴掌,五哥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第二天这泼妇仍不服软,婆婆让她刷碗,她懒着没动。婆婆揪着她头发,扇了她两巴掌。她开始骂街打滚,五哥哥一个箭步赶上前,拎起她就打,直打的她叫爹。这玩意说来也怪,表嫂从此要多听话有多听话。洗衣做饭,伺候公婆,端屎端尿。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每天都给五哥洗脚搓背,特别媳妇!人们都指指点点说,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泼贱,这悍妇,早先有多泼,现在就有多贱!小王的一个经商的朋友小吕有一次喝醉酒,酒后吐了真言,他说,真他妈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呀!小董追问,吕哥说来听听,我们也长点见识!原来这小吕做生意攒下一些花白银两,吃也吃腻了,旅游也不爱去,有钱没处花,于是经常往足疗按摩店里跑。洗脚推背揉肚子,洗头剔牙掏耳朵。和店里的服务员也混熟了,这个妹妹,那个姐姐的,他被迷住了心窍。话说这一日,小吕又一次来到了“知足常乐”足疗店。这次叫了刚来的年轻的姑娘静静。静静小嘴也会说个话,大哥长,大哥短的。小吕说,要不咱两个处处吧,静静说,行啊,我得先了解了解你呀,大哥不行,加个钟吧。小吕大手一挥,加五个。这小吕腻腻歪歪,第一次就和静静蘑菇了半天。第二天小吕还想静静,又去了知足常乐。这次加个十个钟。中午和静静要的外卖。还和静静说定要好一辈子。永不变心!小吕上厕所无意中听到了静静电话,静静仿佛和一个男子说,有一个傻子神经病,还说跟我好,瞧他那怂样!还老是加钟,这还不到两天,我就收入一千多!小吕像被谁打个一闷棍,突然清醒了许多,他踹开门问,谁是傻怂神经病?静静一点也不惊慌,她说,我可没说你是神经病。是你自愿把钱给我的。我跟一千零一个人都说过我爱你,都有过一千零一夜,怎么啦?从此小吕再不相信女人,从此小吕再也不去按摩店。小王睡意正酣,却突然发出了梦呓:我只是一介书生,只是在书的海上,每日寻些潮声。你是谁?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只是轻蔑地微撇了一下嘴。这样的表情与我是最憎恶的。我平生最恨别人的施舍和轻蔑了。妈的,你到底是谁?我几乎开骂了。那人似乎很是老练,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微扭了一下头,他开口了,他说,你可知人生的苦?你可知生活的艰辛?你可知挣钱的不易?你可知人心的阴险?你可知社会的碾压?你有资格写小说吗?我早已吓出一身冷汗,随后嗫嚅道,我干过铝合金门窗、跑过电料、做过销售、发过广告报纸、卸过啤酒、焊过锡丝、饭馆里端过盘子刷过碗、洗澡堂子给人扫地搓澡递毛巾。有一次干建筑,跟着村子里的盖房班儿,那正是三伏,真是天如火烤,汗如雨注。那主家就一个老头看顾,也不知道给烧点儿开水,口渴的唾沫儿都黏了。当院有一个旧水缸,有半缸生水都有点儿发绿了,实在渴急了,喝吧,用瓢舀着,咕咚咕咚,我一口气喝下半肚子。庄稼人命贱,啥卫生不卫生的;还有一次我在工地上挖坑填土,到晌午时,有一辆卡车送来吃食,就是腌芹菜和一筐干卷子,没筷子咋办?旁边棒子地里撅俩儿玉米杆,我就呼喽喽吃了个精光!这些还不算么?那人似乎也很“友邦惊诧”了。他的可恶的嘴角终于向上扬起一丝微笑了。他说,小伙子,算你还没忘本!干吧,干就完了!投入火热的生活吧,接受打击吧,接受嘲讽吧,接受不公和欺负吧,接受压抑吧,接受一切苦,便会得丝丝香甜!他说,你睡吧,我要走了!我只是来看看你!我忽的坐起身来,我说,你莫走!你到底是谁?他的微笑似乎快要变作大笑了!他说,我就是书神!书神?我的眼睛瞪得仿若铃铛大小,我说,你老人家怎么得空看我这无名小辈?他说,嗯,见你整日用功,埋头苦读,看你是个读书的坯子,特来考察一番。我很欣慰,你通过了考核!多实践,多锻炼,你这小身子骨,再不锻炼就废了!我说,好的,您的话我记下了!这书神自有“瞬移”之术,还没眨么眼,就不见了。第二天早起,我却在我的书桌上看到了一个精美的书签,上书“书神”二字,飘飘逸逸,颇有些仙风神韵呢!
袁占凯,沧州作协会员,1980年出生,河北省河间市人,河北泊头师范毕业,自幼爱好写作,曾在《初中生周报》《中学生时事政治报》《沧州晚报》《河间文艺》《师范生周报》《沧州广播电视报》《潮州日报》《文学天地》《河间周报》、河间电视台《艺苑漫步》《江苏特种设备》《作家世界》《巴蜀风文学》《阳光与生命》《河间关注》《史说河间》《温馨微语》《河间广播电视台》等多家报刊杂志、媒体平台发表作品。散文《分家》入选《2019年度沧州文学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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