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故事 | 绿豆芽



见朋友生绿豆芽,我便怀念母亲,当年,母亲做的食物,精细且美味,年里年外,母亲总是用她的勤劳带给我们童年的幸福。

向朋友咨询了生绿豆芽的要领,我想如当年的母亲一样,在年前生些绿豆芽拌凉菜,爱人嘲笑我,在他眼里,我只是浪费食材的不称职厨师,市场上的绿豆芽,不用说过年,平时也很多,又白又长,我此举,也属无事生非。其实我很自卑,经常的失败已经让我对自己死心了不少,但是,又常常有些不甘心,便抓了一把从超市买来的绿豆泡上了,就算生不出豆芽,也只是浪费了一把绿豆而已。

朋友天天晒绿豆的生长态势,也同时提醒着我观察这一把绿豆的变化,或许是陈年的老豆子,有好些入水前与入水后没什么变化,俗称“铁豆子”,这样的豆子铁定是生不出芽来的,经过挑拣,那些饱满的便用笼布包起来,天天过水,家里温度也高,第二天就出了芽,出了芽之后,又防止它会像草一样无拘束地疯长,便给了它们一茶壶水的负重,给它们过水的时候,我通常会用手指拔弄它们,看看压在最底下的伙伴,有没有断胳膊断腿的,第四天,拍照给同学,得瑟一下,同学群里炸了锅,共同回忆自己的母亲,当年是用什么样的装置,用什么样的方式,各种经验,各种技巧,全是围绕着绿豆芽的话题。

母亲当年用的是未上釉的瓦盆,在盆底的边棱上钻了一个小孔,每天给绿豆芽过两次水,水由上面倒进去,转动瓦盆,水经过盆里的绿豆,从底部的小孔排出,也算省时省力,绿豆出芽之后,母亲会用重石压瓷实,绿豆芽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热,太热了容易“红眼”,太凉了又生长缓慢。因此,这盆绿豆芽通常是从火炕的这头因时应势地倒到那头,不仅如此,还要在瓦盆的上面盖上厚厚的大皮袄。母亲说,绿豆芽很娇贵,还忌渴,只要水足了,生出的豆芽才鲜嫩。

我在绿豆芽生长了四天左右就发现有些异样,同学说绿豆芽生长期间动不得,只要动了,就会变色。为防止意外,我便将它们提前焯了,只是那些绿色的皮衣,当年母亲是用簸箕簸尽,而我,既没工具,又没技术,只能用水漂,挑拣了半个时辰才算过意。

今天中午,正好三表弟来,给我送从村里购买的鸡蛋,姑姑又少不得给我蒸些馒头之类的带下来。我便加了海带丝,胡萝卜丝,芹菜段,有色彩感的一盘凉菜很适时地当了午餐的主角。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再怎么用尽心思,也无法吃出当年母亲的味道来,母亲,将是永远活在我心里的榜样,做人做事,走心入情。

图文/星光灿烂 原创

编辑/五台人(sxwuta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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