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合詩”淺說﹝修正﹞
“離合詩”淺說﹝修正﹞
上傳書齋名：瀟湘館112 Xiāo Xiāng Guǎn 112
何世強 Ho Sai Keung
提要：所謂離合詩，乃是將詩中兩字拆開，捨去拆開部分，將餘下部分組合成新字。字之拆開是為“離”， 字之組合是為“合”，故曰“離合詩”。
關鍵詞：離合詩 梁元帝 蕭巡 潘岳
所謂“離合詩”，乃是將詩中某兩字﹝通常為連續兩句之第一字，間中亦採用第二字﹞拆開，捨去拆開部分，將餘下部分組合成新字。字之拆開是為“離”， 字之組合是為“合”，故曰“離合詩”。一字之分拆有多種形式，見下文。
此類“離合詩”成為後世廋詞﹝謎語也﹞之一格，稱為“離合格”。因廋詞即謎語，故“離合詩”可以言以詩之形式表達一謎語。
清‧梁章鉅認為謎以“曹娥格”為最古，次古為“離合格”，又稱為“增損格”。東漢末孔融始作離合體詩，其四言古詩一篇題為 〈離合作郡姓名字詩〉﹝《藝文類聚‧卷五十六‧雜文部二》載此詩，其題作〈離合郡姓名詩〉﹞。
﹝一﹞〈離合郡姓名詩〉
漁父屈節，水潛匿方。與時進止，出寺[i]施張。呂公磯釣，闔口[ii]渭旁。
九域有聖，無土不王。好是正直，女回予[iii]匡。海外有截，隼逝鷹揚。
六翮將[iv]奮，羽儀未彰[v]。龍虵之蟄，俾也可忘。玟璇[vi]隱耀，美玉韜光。
無名無譽，放言深藏。按轡安行，誰謂路長。
此詩之韻為“方”、“張”、“旁”、“王”、“匡”、“揚”、“彰” 、“忘”、“光”、“藏”及“長”均合平水韻下平聲七“陽”韻。
注意以下之離、合成字法：
漁父屈節，水潛匿方。﹝漁取“魚”去“シ”。﹞
“水潛匿方”指漁字之水字旁“潛匿”，含“不用水”之意。
與時進止，出寺施張。﹝時字取“日”去“寺”。﹞
“出寺施張”指除去時字之寺字，含“不用寺字”之意。取“魚”、“日”而合成“魯”。
呂公磯釣，闔口渭旁。﹝呂字離“口”字，即取餘下之“口”，略去一小撇。﹞
九域有聖，無土不王。﹝域字取“或”去“土”。﹞
“無土不王”指除去域字之土字；“王”字如無土則不能成王。今取“口”、“或”而合成“國”。
好是正直，女回予匡。﹝好字取“子”去“女”。﹞
“女回予匡”指除去好字之“女”字，即不用“女”字。此句疑出自《論語‧子罕》：“子畏于匡。”指孔子受困於匡，故詩中之“予”字疑作“于”字。
海外有[隹し]
，隼逝鷹揚。﹝[隹し]字取“乙”，右方視為“乙”字而去“隹”。﹞
“隼逝鷹揚”用“隼逝”二字指除去[隹し]字之“隹”字，取“子”、“乙”而合成“孔”也。注意[隹し]“
”古同“截” ，“海外有[隹し]
”句源自《漢度尚碑》：“
[隹し]彼海外”。“隼”若作“隹”則更合。《藝文類聚》亦作“截”，應以“
[隹し]”為是，否則不能解釋“離乙”字之說。或曰以“隼”代“隹”，蓋“鷹隼”相類也。
六翮將奮，羽儀未彰。﹝“翮”字取“鬲”去“羽”。﹞
“羽儀未彰”指除去翮字之“羽”字。《說文》曰：“翮，羽莖也。”
龍虵之蟄，俾也可忘。﹝“虵”字取“虫”去“也”。﹞故“虫”不宜作“蟲”。《藝文類聚》亦作“虫”，非“蟲”，蓋“虫”為部首也，方符合所合成之字。
取“鬲”、“虫”合成“融”。﹞《藝文類聚》亦作“蛇”，“蛇”雖同“虵”，但以“虵”為是，因下句為“俾也可忘”，即忘去“也”字也，故用“虵”方能配合。
玟璇隱曜，美玉韜光。﹝“玟”字去“玉”成“文”，不須他字合。﹞《藝文類聚》“璇”作“琁”，兩字相同。
無名無譽，放言深藏。﹝“譽”字取“與”去“言”。﹞
“放言深藏”指除去譽字之“言”字。
按轡安行，誰謂路長。﹝“按”字取“手”，視為“才”字，而“安”走。﹞
取“與”、“手”合成“舉”。《藝文類聚》作“離才字合成舉”，但以“手”為更合。
此詩隱藏“魯國孔融文舉”六字，故此詩可視之為離合格之廋語詩鼻祖。
﹝二﹞〈梁元帝離合詩〉：
泬寥雲物淨，水木備春光。龕定方無遠，合浦不離航。
詩押平水韻下平七“陽”韻，“光” 與“航”均屬此韻。
“泬寥”，指晴空無雲之貌。宋玉〈楚辭‧九辯〉﹝見《文選‧卷三十三‧九辯五首》﹞曰：
泬寥兮天高而氣清，寂漻兮收潦而水清。
王逸注：泬寥，曠蕩而虛靜也。或曰：泬寥，猶蕭條無雲貌也。泬音血。
首兩句指春天天高氣清而無雲，山水林木備春光之氣息。宋玉所寫者為秋，梁元帝所寫者為春，蓋春秋二季之晴空均可以以“泬寥”描述也。
“龕定”意思為戰勝、平定也。 清‧沈德潛編《古詩源‧卷十‧宋詩》：
〈述祖德詩二首並序〉謝靈運序曰：
太元中，王父龕定淮南，負荷世業，尊主隆人。
“龕定方無遠”指平定之地不分遠近也，即有亂事之地不分遠近皆須平定。
“合浦”，西漢元鼎年間漢武帝平南越，以南海、象郡交界一帶設合浦郡，郡治徐聞﹝今廣東省海康縣一帶﹞，並設合浦縣。合浦乃江河入海之處，乃古代之航運港口。“合浦不離航”指合浦離不開航海事業也。
取“泬寥雲物淨”之“泬”字，離“水” 與“八”，“八”可視為“木”之部分，即離“水” 與離“木”，因備春光而去也，餘下部首“ウ”或
。通常所離之字為第一字，即離“水”字而餘下“穴”字，“穴”字可借用為部首“ウ”。
又取“龕定方無遠”之“龕”字，離“合”字，因“合”字隨“合浦”之船而去也，餘下“龍”字。
部首“ウ”合“龍”字即得“寵”字。故詩所含之隱字為“寵”。
﹝三﹞梁‧蕭巡離合詩〈贈尚書令何敬容〉：
伎能本無取，支葉復單貧，柯條謬承日，木石豈知晨？
狗馬誠難盡，犬羊非易馴，效嚬既不似，學步孰能真？
實由紊朝典，是曰斁彝倫，俗化於茲鄙，人途自此分。
此詩隱藏“何敬容”三字。其韻為“貧”、“晨”、“馴”、“真”、“倫”均合平水韻上平聲十一“真”韻，“分”屬上平聲十二“文”韻，十二“文”韻古可轉“真”韻。此詩每四句藏一字。
為配合押韻、對仗及所含隱藏之字，往往令詩意含糊或不可解，此乃離合詩之通病。
“伎”，“才能”也。“支葉復單貧”之“支”同“枝”。
首句“伎能本無取”取“伎”字，“支葉復單貧”取離“支”字，“伎”字離“支”字，得部首“イ”字。“柯條謬承日”取“柯”字，“木石豈知晨”取離“木”字，“柯”字離部首“木”字得 “可”字。
部首“イ”合“可”字即得“何”字。
“柯條”，枝條也。“謬承”，繼承昔日之錯誤。
“狗馬誠難盡”，意指狗與馬對人之忠誠未必盡如人意，“犬羊非易馴”，指犬與羊不一定容易馴服。
“效嚬”即“效顰”，指“東施效顰”。
《莊子集釋》卷五下〈外篇‧天運第十四〉曰：
故西施病心而矉其里，其里之醜人見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矉其里。其里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挈妻子而去走。彼知矉美而不知矉之所以美。惜乎，而夫子其窮哉！
“學步”，指“邯鄲學步”，其事見《莊子‧秋水》：
且子獨不聞夫壽陵餘子之學行於邯鄲與？未得國能，又失其故行矣，直匍匐而歸耳。今子不去，將忘子之故，失子之業。
“狗馬誠難盡”取“狗”字，“犬羊非易馴”取離“犬”字，“狗”字離“犬”字，得“句”字。“效嚬既不似”取“效”字，離“交”字，“效”字離“交”字得 “攵”字。
“句”合“攵”字即得“敬”字。左方正式應為“苟”字，“句”則欠部首“艹”，故曰“效嚬既不似，學步孰能真？”即“句”字非“苟”字，即“不似”不真。“句”合“攵”字即得“敬”字屬近似字相合法。
“東施效顰”與“邯鄲學步”皆非式行為，有紊亂朝典之病。
為配合字之離合，“實由紊朝典”之“實”字宜寫成“寔”，“實”與“寔”相同。“紊”，亂也；“朝典”， 朝廷之法律也。
“彝倫”，指倫常；“斁”，敗壞也。“斁彝倫”指倫常敗壞。
語出《尚書‧卷十一‧周書‧洪範》：
帝乃震怒，不畀洪範九疇，彝倫攸斁。鯀則殛死，禹乃嗣興，天乃錫禹“洪範”九疇，彝倫攸敘。
引文之“攸”，語助詞，無義。因“是”字“斁彝倫”，故須除去。取“寔由紊朝典”之“寔”字，此字離“是”字即餘下部首“ウ”。
“鄙”，遠方邊陲之地曰“鄙”。“茲鄙”，“此遠方邊陲之地”。
“俗化於茲鄙”取“俗”字，“人途自此分”取“人”字，“俗”字離部首“イ”得 “谷”字。
部首“ウ”合“谷”字得“容”字。故此詩含“何敬容”三字。
﹝四﹞陳‧沈炯離合詩〈贈江藻〉：
開門枕芳野，井上發紅桃，林中藤蔦秀，木末風雲高。
堂室何寥廓，志士隱蓬蒿，故知人外賞，文酒易陶陶。
朋友足諧晤，又此盛《詩》《騷》，朗月同攜手，良景共含毫。
欒巴有妙術，言是神仙曹，百年肆偃仰，一理詎相勞。
此詩之韻為“桃”、“高”、“蒿”、“ 陶”、“騷” 、“毫” 、“曹”及“勞”均合平水韻下平聲四“豪”韻。此詩每四句藏一字。
“枕”，臨也；“芳野”指多花草之郊野。“藤蔦”乃蔦蘿類植物。“秀”，茂盛也。
“開門枕芳野”取“開”字，“開”字內之“开”字視作“井”字，“井上發紅桃”若紅桃為木，即“井”字成“木”字，即“開”字成“閑”字。或曰“開”字內之“井”字離去而成“門”字。
“林中藤蔦秀，木末風雲高”取前句之“林”字及後句之“木”字， 前句之“林”除去後句之“木”仍為“木”字。“門”字合“木”字為“閑”字。
“寥廓”，深遠貎。屈原《楚辭‧遠遊》曰：
下崢嶸而無地兮，上寥廓而無天。
“蓬蒿”即“茼蒿”。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葉互生，花黃色或白色，高二三尺，莖葉可食。此處泛指山野，雜草叢生之地，隱士之居所也。
“堂室何寥廓”之“室”字疑作“屋”字。“堂屋何寥廓”取“屋”字。“志士隱蓬蒿”表示“至”字隱藏。今借“至”為“志”，即有志之士遁隱。“屋”字離“至”為“尸”。
“故知”指故舊之知交也。詩意指得故舊知交之餽贈。“陶陶”， 和樂貎。三國魏‧劉伶〈酒德頌〉曰：“無思無慮，其樂陶陶。”詩意指有文有酒與友人容易和樂相處。
“故知人外賞”取“故”字，“文酒易陶陶”取“文”字，借為“攵”字。“故”字離“攵”字即可得“古”字。“尸”字合“古”字為“居”字。
“諧晤”指和諧之會晤；與故人相聚，和諧而樂融融也。《詩》《騷》指《詩經》及《離騷》，此處泛指詩歌。“又此盛《詩》《騷》”意指以詩文會友。
“朋友足諧晤”取“友”字。“又此盛詩騷”字取“又”字。“友”字離“又”字而成“ナ”。
“朗月同攜手，良景共含毫”意指在朗月下與知已同攜手，在良辰吉日時與好友共同構思作文。“含毫”指含筆於口中。比喻構思為文也，晉‧陸機 〈文賦〉﹝見《文選‧卷十七‧賦壬》﹞：“或操觚以率爾，或含毫而邈然。”
“朗月同攜手”取“朗”字。“良景共含毫”取“良”字。“朗”字離“良”字而成“月”字。
“ナ”字合“月”字而成“有”字。
離合詩之離合字多在第一字，本詩之“屋”與“友”均為句中第二字，相信此乃特例。
欒巴，字叔元，蜀郡成都人，東漢時宦官。欒巴乃淨身未全淨者，仍有男性生殖能力之宦官。《後漢書》指欒巴“陽氣通暢，白上乞退”﹝見以下引文﹞，其後欒巴辭官娶妻，生子名欒賀。
《後漢書‧杜欒劉李劉謝列傳》曰：
欒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也。順帝世，以宦者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覽經典，雖在中官，不與諸常侍交接。後陽氣通暢，白上乞退，擢拜郎中，四遷桂楊太守。
“欒巴有妙術”指欒巴身為宦官但仍“陽氣通暢”，故必有其“妙術”也。
“曹”，輩也。“言是神仙曹”即欒巴屬神仙之輩也。
“欒巴有妙術”取“欒”字，“言是神仙曹”取“言”字。“欒”字離“言”字即可得
﹝即“欒”字無中央之“言”﹞字。
“偃仰”，比喻隨世俗而浮沉或進退。《詩‧小雅‧北山》曰：“或棲遲偃仰，或王事鞅掌。”
“肆偃仰”指隨意追隨世俗之浮沉。“詎”，豈也。“相勞”，勞煩他人相助也。
“百年肆偃仰”取“百”字，“一理詎相勞”取“一”字。“百”字離“一”字即可得“白”字。
﹝即“欒”字無中央之“言”﹞字合“白”字而成“樂”字。注意離合詩所用之字未必完全配合所合成之字，本詩之“欒”與“樂”即其一例。
故詩所含之隱字為“閑居有樂”。
﹝五﹞晉‧潘岳〈離合詩〉：
佃漁始化，人民穴處；意守醇樸，音應律呂。
桑梓被源，卉木在野；鍚鸞未設，金石拂舉。
害咎蠲消，吉德流普；谿谷可安，奚作棟宇。
嫣然以喜，焉懼外侮；熙神委命，已求多祜。
嘆彼季末，口出擇語；誰能墨誠，言喪厥所。
壟畆之諺，龍潛巖阻；尠義崇亂，少長失敘。
此詩之韻為“處”、“呂”、“舉”、“語”、“所”、“阻”及“敘”均合平水韻上聲六“語”韻。
“普”、“宇”、“侮”、“祜”均合平水韻上聲七“麌”韻。七“麌”韻古通六“語”韻。
“野”合平水韻上聲二十一“馬”韻。嚴格而言，“野”字落韻。魏晉時“馬”韻可能通以上兩韻。
“佃漁始化”取“佃”字，“人民穴處”取“人”字，“佃”字離“人”字得“田”字。“意守醇樸”取“意”字，“音應律呂”取“音”字，“意”字離“音”字得“心”字。又“田”字合“心”字得“思”字。
“桑梓被源”與“卉木在野”取“木”字，此兩句無離合之字。“鍚鸞未設”取“鍚”字，“金石拂舉”取“金”字，“鍚”字離“金”字得“昜”字。又“木”字合“昜”字得“楊”字。注意“鍚”音“揚”，非“錫”。
“害咎蠲消”取“害”字，“吉德流普”取“吉”字，“害”字離“吉”字得部首“ウ”﹝取近似字形﹞。“谿谷可安”取“谿”字，“奚作棟宇”取“奚”字，“谿”字離“奚”字得“谷”字。部首“ウ”合“谷”字得“容”字。
“嫣然以喜”取“嫣”字，“焉懼外侮”取“焉”字，“嫣”字離“焉”字得“女”字。“熙神委命”取“熙”字，“已求多祜”取“已”字，“熙”字離“已”字得“臣”﹝中央從口﹞字。又“女”字合“臣”字得“姬”字。
若以“巸”代 “熙”則更為配合所隱藏之“姬”字，但須另行作句。
“嘆彼季末”取“嘆”字，“口出擇語”取“口”字，“嘆”字離“口”字得
﹝“嘆”字左方無“口”﹞字。“誰能墨誠”取“誰”字，“言喪厥所”取“言”字，“誰”字離“言”字得“隹”字。又
﹝“嘆”字左方無“口”﹞字合“隹”字得“難”字。
《藝文類聚》用“歎”，此“歎”未能配合離“口”字之說。但依文意則以“歎”為合。“歎”，悲歎也；“嘆”，讚嘆也；二字略為有別，但不論今人或古人，很少作如此嚴格之區別。
“壟畆之諺”取“壟”字，“龍潛巖阻”取“龍”字，“壟”字離“龍”字得“土”字。“尠義崇亂”取“尠”字，“少長失敘”取“少”字，“尠”字離“少”字得“甚”字。又“土”字合“甚”字得“堪”字。
故詩所含之隱字為“思楊容姬難堪”。
以下為簡略之釋義：
原詩之“佃漁”指獵獸和捕魚。佃，通“畋”，耕種也。語見《易‧繫辭下》：“作結繩而為罔罟，以佃以漁。”
“人民穴處”指人民居於洞穴之中。“醇樸”指淳厚質樸也。《後漢書‧天文志上》：“三皇邁化，協神醇樸。”“音應律呂”指其後有音樂，能協律呂之調。
“桑梓”指故鄉。出自《詩‧小雅‧小弁》：“維桑與梓，必恭敬止。”指人民在家鄉種田，花木則在郊野茂盛生長。
“鍚鸞”，指鍚鈴和鸞鈴，《左傳‧桓公二年》：
鍚、鸞、和、鈴，昭其聲也。
“鍚”意指銅類之金屬。“鍚鸞”意思是指銅製之鍚鈴和鸞鈴，可發聲者也。“鍚鸞未設”指尚未有鍚鈴和鸞鈴之時。“金石”指八音，“金石拂舉”指各類樂器尚未發展。
“害咎”，災禍也。“蠲消”，消除也。“害咎蠲消”指消除災禍也。“吉德”，吉祥與仁德之事；“流普”，流傳普及也；“吉德流普”意指吉祥與仁德之事普及世間。
“谿谷”，兩山間可供溪水流通之地。“谿谷可安”指山川無恙也。“棟宇”，房屋之總稱。“奚作棟宇？”指“為何不多建屋宇”，因山川無恙，四海昇平，宜多建屋宇以利民也。
“嫣然以喜，焉懼外侮”指人民歡樂，不懼外敵也。
“熙”，光明也。“熙神”， 光明之神也。“祜”，大福也。“已求多祜”，即已求大福也。詩意指光明之神賦予權力求大福。“委命”，委派任命也。
“季末”，指末世，衰世。“擇語”，有所選擇之語言也。“墨”，不變也。“墨誠”，不變之誠意也。“言”，可引申為法律、典章制度；“喪”，失也。“厥”，其也。“言喪厥所”即一地之法律、典章制度若一成不變，日久則喪失其功效。
“壟畆”，田畝也，阡陌也。“龍潛巖阻”，指不見龍之蹤影也。
“尠”即“尟”，音“蘚”；指稀有罕見也。“尠義崇亂”，指少仁義而崇尚動亂。“少長失敘”，指老幼因戰亂而無法團聚。
為配合所隱藏之文字，故詩之義前後文未必連貫。
以下為《藝文類聚‧卷五十六》之原文：
[i] 一作“行”。但以“寺”為合。
[ii] 闔口，閉口也。
[iii] 疑作“于”字。論語：子畏于匡。
[iv] 一作“不”字，但以“將”字為佳。
[v] 顯也。
[vi] 玉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