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峰 || 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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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我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来电,接通,对方商州话说:“你好,我是张春峰……”我即刻在脑子里搜索,只记得前不久在商州板桥参加过一个63岁老人的新书《朝霞晨曦》首发式,新书作者叫张春峰。这个“张春峰”是哪位呢?从哪找到的电话?
对话后得知:打来电话的正是长篇小说《朝霞晨曦》作者张春峰。老人陈述,他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商洛市文联二届七次全委会3月16日在市行政中心召开”的通讯报道,是我写的,他从这个小报道里知道有个文学公众号〈嘉年华时光〉,是我运营的。他记得,《朝霞晨曦》首发式上他曾经给我一本亲笔签名书,于是他翻看当天的签到册,在那里找到我的电话,打过来,说之后要给我传两篇他的稿件。
稿件是老人自己在电脑上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出来的,并且是用QQ邮箱发过来的。我由衷敬佩!年长却新潮又与时俱进!一个63岁的老者,一个供销系统下岗职工,一个做小生意的农民,即便路上相遇,没人介绍,你绝对不会把这个其貌不扬但朴实本份的老人当作家。但就是这样一位老者,为了文学,买了电脑,从零学起,出了一部30余万字的长篇小说!
祝福张春峰老人!
我提着笼去拾地软。
顺村前307省道向北三里,靠右手第二条沟就是柿沟,溪水向东流。溪水之南就是千年古剎西山寺。
其实我大不该为拾地软而这么远地奔波。村前二百米山坡就有许多地软。来柿沟拾地软一则是为了怀旧;二责是看如今之现状。
我一九七四年在这柿沟当过场长。场长,就是公场之长。公场就是生产队的大场。平时闲着,夏秋两季,作用就大了。夏季,要把从地里收回的麦子,在这里摊地老开老开,占满整个公场,再多次翻晒,用牛拉着骨碌,把麦颗从麦穗中碾出来,再扬场把麦颗和麦剣分离出来。用簸萁把它簸净,晒在席上,嗮干后入库。
场长的任务就是把每块地收回的麦子抽些,亲自晒干,看每十斤能干多少斤。这就是定标准粮。标准粮定好了,就定了该组的每年口粮的多少。又根据这来定该队应缴的公购粮和储备粮。
这个标准粮定的越高,给国家的贡献越大,而农民本身就越分地少了。为了怕该队弄虚做假。村上就派别队的人到该队住场,来定该队的标准粮。这个人就是场长。
场长必须是村干部信得过的人。我七二年高中毕业,当了两年队上的记工员。因老实可靠。才去当场长的。
场长像工作组一样,家家派饭吃。
所以对柿沟家家的情况我了如指掌。
四十三年弹指一挥间。我重游故地,样样依恋。
我知道这里的山溪拐几道弯。我知道这里的地方为啥叫柿沟,是因为这里的柿树不但多,还因为这里的柿子格外地甜。
柿沟的山溪拐第一道弯,这里有两棵大柿树是草根家的。一棵是四方,一棵是牛心。四方柿子大的一个手掌只能捧一个柿子,两掌合笼也合不严。一个柿子拌一老碗炒面,吃了就饱了。
牛心柿子也叫干柿。不仅吃起来干面,削成柿饼,挂在檐下,七八月老淋雨再大,它也不掉包。
这两棵树都是草根家的。但听说草根家人都没了。这树的主人是谁呢?去年冬落下的柿子,依稀还在。是柿子价值太低呢?还是小伙不回来夹,老头夹不回来呢?我想前者是因,后者是果吧。
这两棵树下就是草根家的房。草根个儿一米四,还壮实。睡下像骨碌,立下像装满粮食的麻袋。取了个又高又粗的老婆,很能干。但他见不得老婆和别的男人说话。老婆离了婚,他出去过继,不知生死。他妈就老死在这里。
再拐一个弯又有一棵大柿树,这棵比那两棵还大。地下的柿子,滑地人都很难过去。
这树下就是老蒋家。说是老蒋并不姓蒋。只是他家老三长地像蒋介石,就把他叫老蒋。老蒋家在四十三年前可是这里最大的家。他弟兄四人,姐妹四人,父母亲,全家十口人。他家大,人气旺,在夏天,人们都在他家门前大柿树下的碾盘子上乘凉。
但听说这家也人走房空。四个女儿出嫁。老大、老二去了山外,老三、老四搬到沟口的307省道边盖了房。我从沟口走到沟脑,这里二十多户人家全走了。
这里除了荒芜了的田野,就是自生自灭的果树;除了凄凉的山溪,就是悠悠的白云。除了密密的山林,就是断壁桓墙。
可是,我在这里惊奇地发现了三间土木结构还安着一合木门的房屋。
这难道就是那个老汉给我说的,把野猪化敌为友的见证吗?
是的,我在这三间房周围看到了两坨看起来去年刚种过的地。但他们没有冬翻,那玉米茬还很结实地留在土地里。
这两坨地的主人是两个老汉,都是七十多岁的人。玉米黑胡子了,两个老汉就在这个屋里轮流值班,在看野猪。
第一年只有两三只野猪。野猪来了他俩就放鞭炮,把野猪吓跑了。
第二年野猪从三只变成十只,他们成群结队地来了,他俩照样放鞭炮。但是,它们不怕了。他俩就出钱叫来专捕野猪的专家。专家在地里下了电猫。刚一晚上就打死了三只。野猪就轻易不敢来。但有一次,下的电猫打伤了一个找牛的人。受伤者告诉了派出所,下电猫的人蹲了狱。以后再没人下电猫。
这老汉中有一个天天练飞刀,他就打伤了几只大野猪。
可有天另一个老汉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野猪。他给这只野猪贴上了创可贴。并给这只猪说:“我治好了你的伤,你吃别人的庄稼,可别吃我的庄稼。”
就这样又两年,有良心、有灵感的野猪就是没吃给它贴创可贴的那个老汉的玉米。
但这两年过后,又都全吃起来。
听着这个故事,我很诧异。但细想来却本来如此。凡是动物为生存都不惜一切的。民以食为天,野猪也以食为天。它们为食,也就是为生存,才冒着生命危险吃玉米。但是当一个人打它,就和他敌对了。但另一个人救了它,它和这人就为友了。
原来这个世上,不光人和人,敌可化为友;人和兽也可敌化为友。但这敌友是建立在生存条件下的。野猪繁衍地太多了,一坨地的不够吃了,就不管敌友都吃。
我想,如果把野猪当家猪来养。野猪即就是放出来也不会吃生玉米。这农民的天敌,不是永远是朋友了吗?
看着这三间解放前后流行的大瓦房,和这两个解放前几年生的除了种田再无活路的老汉,我心酸腿软,再也没心思拾地软,慢慢地出了柿沟。
我凄凉,柿沟的山溪也凄凉,柿沟的土地更凄凉!
山愁呀!山愁!
张春峰,男,生于1954年10月,商洛市商州区人。商洛市作协会员,商州区作协会员,商州区书协会员,网名巨笔雕龙,乳名张巴曹。1992年开始在《商州人》《陕西文艺界》等杂志发表作品。出版长篇小说《朝霞晨曦》。
2016年11月份开始,〈嘉年华时光〉联合“大秦岭牛伯伯核桃酱”、陕西中烟面向全国文学爱好者开展“一人一城一故事”征文大赛,每个月,经过编委会初评、读者参与和网络微信投票,会在〈嘉年华时光〉公众号里公布获奖名单,共评出:
一等奖一名,奖励价值128元的核桃酱大礼盒一个、价值49元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两条(每条260元)、胡锋先生书法作品一幅。
二等奖两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两提、陕西中烟价值260元延安(红韵)一条。
三等奖三名,奖励价值49元的简装核桃酱一提、陕西中烟延安(红韵)礼盒两个(每个价值60元)。
优秀奖若干名,奖励陕西中烟价值60元延安(红韵)礼盒一个。
一二三等奖获奖作者将颁发荣誉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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