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恩师朋星先生

那是1990年的暑假,鄙人师范毕业后参加成人高考,被济南教育学院成人教育学院录取为函授生。

那时候的教育学院在杆石桥附近,附近似乎有个民族大街市场之类的。

暑期,上百名学生集中在一个大礼堂里,当时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只有讲课老师有个小台扇。

由于天气太热,礼堂里空气热不说,还有一股子汗臭味,不少人中途偷偷溜走了,一般到上课后半程,人数锐减一半。

于是,负责管理的班主任就想了一个高招,设立考勤分,到位的一天给你1分,不到到位的扣一分。

这样 做法很凑效,可是人全了,纪律就不好维持了,下边的悄悄私语淹没了老师讲课的声音,有的老师是你说你的我讲我的,到点下课。

也有的老师气得大骂:你们是老师吗?如何教育你们学生的?你们上课你们的学生也这样吗?还为人师表呢?你们算什么东西?像一群国民党的溃兵,又像一群无头的苍蝇!

越是大骂,下面越是骚乱。

所有老师中,有一个老师与众不同,他的课不但座无虚席,而且鸦雀无声。

这个老师就是朋星老师,济南教育学院的时任年轻副教授,古代文学讲师。

当时的朋星老师血气方刚,年轻潇洒,气宇轩昂。

记得他经常穿一件黑色短袖衬衫,身体高瘦。

他讲起课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如同汩汩清泉喷薄而出。

他从不看讲义,如同在说评书一般引人入胜。

他大约一次三个小时的课,大家觉得学犹未尽,时间过得真快。

他讲的《先秦文学》,声情并茂,穿插故事诗词信口拈来,出神入化。

所有人都说,听朋星的课就是一种享受。

当时,朋星老师的课成为绝响。

后来,济南教育学院毕业后,在山东教育杂志看到了朋星老师的一篇文章《教育界的围城现象》,感到特别有道理。

于是,就给朋星老师写了一封信,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信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

不信,朋友们给当今大明星们写封信试试,他们搭理你才怪。

然而,让我惊讶的是朋星老师写了热情的回信,还把他的发表在《北京现代教育报》的《教育界的围城现象》的样刊寄给了我。

他在信中指导我如何提高写作水平,当时他是这样指点我的:坚持写随笔,字数不限,最好一千字左右,必须天天写,坚持一年,会有效果。

我按着朋老师说的做了,可惜自己的事情太多,没有坚持下来,写作水平至今还是“婴儿科”,最终没有修成正果,辜负了朋老师的期望。

三十多年过去了,那位知识渊博、满腹经纶、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朋星老师依旧历历在目。

朋老师,谢谢您。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