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向光辉[小说]苦荞花（连载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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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荞花
文//向光辉
第九章
柳市长虹村是一个新修的比较大型集中的工业园区，这里的流动人口很多，电器之都，电器城就座落在这里。青山和翠花一路边熟悉当地情况，一边打听介绍所的地址。没过多少功夫，终于找到了柳市长虹劳务介绍所。
介绍所的人很多，天南海北，各个地方的人员都有，只是或多或少而已，但是还是湖北四川，重庆贵州，江西湖南，福建浙江本地的人员多些，新疆云南，安徽河南，东北内蒙远地的偏少一些，为了生存，过上好的生活，人们南下北上，四处奔波，背井离乡，只为找份好的工作，多挣些钱改变贫穷落后的生活。
介绍所的人流络绎不绝，进进出出，都盯着招聘广告上写出的信息，用工情况，期盼着自己想要干的工作。一些有经验的老打工者，看到一些老板厂长来了，就会蜂拥围挤上去，努力的介绍自己的特长，好让老板选中自己，而不用付劳务费。老板选中了的话，就由他直接出钱将人带走就是。看到这个场景，就像看到了，家乡的牛马牲猪交易市集一般，付了钱后就领了回家。现实生活就是如此，想要生存你就必须得去干活，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好运，歹运，必须工来行。 
青山和翠花在劳务市场等了一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介绍所这时的找工人员相对较少些了，一些人都回去吃饭去了。青山和翠花也准备回小荞她们那里去了，心想今天找不好工，明天再来找就是。
忽然有个干瘦的老头朝他们走来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找工做呀？我那店里想找一对年轻夫妻帮我打理，你们是否愿意去啊？如果干得好，我还可以推荐这小伙子到我儿子温州那边的大店当保安经理。怎样啊？”
被这突如其来问话，翠花和青山感到一怔：“请问您是干嘛的，开的什么店，我们能否胜任？”
干瘦老头一笑：“哦，忘了告诉你们，我姓陈，人们都叫我陈老头，这温州一带所有的陈老头面馆，拉面都是我开的，我就是帮人家煮面的。只要你们勤劳，就会胜任我给你们的工作，就能干好我交给你们的事情。包吃住，六百元一个月，干好了，还会加工资，现在这行情，六百元也是算高的，你们觉得怎样，如果愿意就随我去，到我店里，安顿下来，怎样工作，我还会教你们的。”
青山和翠花见这老头慈善中肯，又是大名鼎鼎的陈老头面馆的老板，温州地方很多都有他的连锁分店，这样大一个老板，还亲自来到劳务市场招人，真是看不出，一没有架子，二又平易近人，态度谦和，难怪温州人那么会做生意的，原来他们从一件小事都会做得这门好，那要不发财就是怪事了。
翠花和青山答应了这份工作，决定先去陈老头拉面馆去看看，先干一段时间再说。
陈老头拉面馆的工人也还不少，大约有十几个员工吧。基本都是年轻夫妻，有接待的，打扫卫生的，洗碗的，帮厨的，各个岗位都有分工。翠花和青山被陈老头招来后，就给他们分配了工作。翠花就负责煮面，青山就负责外卖，哪里需要吃面就打包送过去，陈老头专门给他们配备了一辆电动助力车，方便送外卖。
翠花和青山就在陈老头拉面馆安顿了下来。一干就是一两年，他们很是吃苦，也很勤劳，深得陈老板的信任和喜爱。工资也随着市场的涨幅而增加。翠花和青山两人在店里上班也还很有乐趣，夏天晚上有时下了班后，两人就会骑着老板配备的电动车去兜兜风，走一走老乡和妹妹小荞哪里去玩耍一番。
小荞也没有再干压塑的工作了，而是跟他新婚的丈夫马光辉一起去了黄华中巴车队，当了一名售票员，工资还可以，每月的工资都有一千多。他们的小日子还可以，基本上每月都还存得了一些钱。
小荞和马光辉在黄华车队定居了下来，有了安定的生活后，小荞婚后不久就怀孕了。快要临产的时候小荞就辞去了卖票的工作，安心在家养胎了。媳妇有喜了，在金炉拉板车的马伯很是高兴，碰到了老乡们总是高兴的告诉大家，自己快要当爷爷了，添人进口总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九月的下旬，黄华的卫生院。向小荞临盆了，终于给马光辉生下来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马伯和马光辉很是高兴，于是打电话告诉了家里的母亲，马伯母听到这个喜讯很是高兴，急不可待的询问他们给自己的孙子取了名字没有，满月后赶快带回来，她要帮着代养孙子，很想早些含饴弄孙。马光辉和他父亲马伯一番商议决定给孩子取名叫马远生，因为这里跟老家利川隔得很远，又是在远处出生的，所以就叫远生了。
满月后，马光辉和马伯一经商议，决定暂时不打工了，先送小荞和 孩子远生回老家去，买了一辆破旧的小四轮车就开始往家里开去。马伯也已经五十多的人了，拉板车毕竟还是很吃力的事情，是一件很苦累的重体力活，所以马光辉马光明兄弟决定父亲马伯也不干了，年纪大了，干脆回家养老代孙。和母亲一起在家就好了。打工的事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干就好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颠沛流离，车辆劳顿，走走停停，破车又时好时坏，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才摇回了家，一颗悬着的心才得以落下。
回家以后，车子的生意也不是很好，旧车又经常修理，而且山里修车的技术又很落后，补个胎，买颗螺丝钉都还要到县城市里去买，很是麻烦，所以马光辉的车生意就亏大了。最后决定还是将车卖了，又外出打工。
小小年幼的儿子远生就留在了老家由爷爷奶奶带了，从此他们就成为了留守儿童，留守老人。小荞和光辉又踏上了温州的打工之路。
马光辉还是回到黄华的中巴公司开车。小荞则是找了一家电器厂上班。电器厂的老乡和同学很多，所以小荞也并不感到孤单，礼拜六和星期天还可以到马光辉车队里去玩一两天。
日子一天一天的度过，人们每天都各自过着各样的生活。大街上有人在努力吆喝，有人在忙碌奔波，有人在悠哉乐和，有人在卖笑迎客。。。。。。人世间，红尘中，看不透的梦幻生活，打工者，外来客，厌倦了白眼客，为富不仁的那些资本家，所谓的高档人士的鄙视目光，瞧不起打工者的某些人。试想，如果没有这些打工者，那些高楼是如何修起来了的，没有这些打工者，你那一个城市能发展得起来吗？ 试问，那些瞧不起打工者，欺辱外地来打工的那些本地佬，你们打良心何在，良知何在？马光辉在心底呐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九七年的九月二十号，马光辉在这天经历了一场大的生死搏斗，差点就丢了性命，进了鬼门关。
也许冥冥中总有定数，一些苦难祸福是躲不过的吧。那天早上，马光辉很早就起床了，因为要发早班车，所以五点半就起来了，六点半准时要从长林发车开往黄华再到柳市。一路上马光辉和售票员小匡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开车前往长林，丝毫没有异样。有时说不怪嘛，偏偏这世上就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
马光辉开着长期开的浙ce127号车，像往常一样行驶在黄长路上，就要到长林车站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中蹿出一只大白猫和一只灰色大老鼠。在灯光的照射下，白猫和老鼠就在互相搏斗，而且很是有趣和激烈。白猫时而张口扑咬老鼠，时而放爪让老鼠逃窜；老鼠也不甘示弱，时而扭头张嘴还击撕咬白猫，白猫惊骇一退，老鼠又趁机往前逃蹿。见老鼠逃，猫又继续追。你来我往，如此数回。
马光辉见如等奇诡事情，索性停下了车来，对着小匡说：“匡建满，你看这猫没得鸡儿用，连个老鼠都打不赢，不如我下去帮它一把。”说完就跳下了车，朝那老鼠一脚踢去，顿时就将那老鼠踢到了长林河中。只见那老鼠游过河后，就迅速的往一处草丛洞中钻去，消失得不见踪影。那知打白猫见马光辉踢走了它到口的食物，于是心生怒气，喵的一声就向马光辉扑来。马光辉大吃一惊，身形一闪，躲过白猫一扑，顺势一拳，向猫打去。白猫嚎叫一声，纵身不见。马光辉心里一怔，这个死猫咋还会咬人呢，真是傻猫，我帮它，它妈还不领情。真的是畜生。
其实马光辉哪里想到这是一个凶兆，直到两个小时过后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才感到后怕，才知道这是一个吉兆。
六点半从长林发车，跟平常一样，赶早班车的还是那几位经常坐车去买海鲜和卖菜的大爷，大婶和一些上早班的年轻女孩们。车子走走停停一路上都有上下乘客，因为是中巴车，乡村城镇的主要交通工具，所以一般路上上上下下的人就会很多。
车行到黄华街上的时候，上来了一位年轻的中等个子的少妇模样的老板娘，挎了一个鼓鼓囊囊坤包，里面装了满满一包钞票，好像是到温州去进货的。马光辉经常开车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客人上车后，他都会用后视镜观察乘客是否坐好没有，然后在才发车。所以他见这少妇上车买票时，就观察到了她包里有很多钱。一路上，马光辉特别留意了这位女士。
车开到黄华至柳市一半路程叫楼屋的地方的时候，就又上来了几位乘客。其中一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一上车就朝那位少妇旁边挤去，挨着她身旁座位坐下。中年人，一只独眼，有一只眼是残废了的，装的是一只假眼睛，有人说是狗眼，不知是否狗眼，不过模样看上去倒是很可怕的。看到这样的人就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他有一种无形的杀气。不是一个好鸟。确实不是一个好人，流里流气，说话阴阳怪气，而且在那少妇身旁动来动去，挨挨擦擦的。马光辉从后视镜里看得真真切切。只是还没有看到那人真实的行窃手段而已。一路上，马光辉就在观察着车内的一切动静。车进入柳市镇上菜场口的时候，马光辉忽然看到了独眼人，从舌根地下取出了一块刮胡须的刀片，快速的在那女士的坤包上划了一道口子，准备窃取少妇的钱财。马光辉本来就是以为当兵的退伍军人，平身就是一位见义勇为，敢于和坏人作斗争的人。所以他当时就多了一句嘴：“各位乘客，车快到站了，请大家保管好自己的财物，带好自己的行礼，注意安全，防患坏人”。谁知这样一说，那位女士就将自己的包往胸前收了一收，独眼客就没有机会下手偷走女士的钱了。于是那家伙以为败露了行窃目的，就立马走到车门处，要求下车。因为交通管制严格，马上就进站了，车站门口是不能上下客的。而且有交警管制。如果停了就会扣证罚款。所以马光辉当时就解释说：“对不起，大哥，这里不能停车，只能进站停，这里停了有交警要罚款的。”话一说完，车也就到站了。车就停了下来。车里的乘客都纷纷下了车，相聚离去。但是唯独那个独眼客，没有下车。他这是走到马光辉的面前，不由分说，劈脸就给他一个耳光打去，口中用他们温州本地话就骂骂咧咧开来：“你娘扛鼓，阿爸囧你娘哟，阿爸叫你顶，你之那孚顶。”意思就是骂人的话，你妈那个批，老子日你娘哟。老子叫你停车，你为什么不停。
马光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懵了，立即赔礼说：“大哥，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有交警罚款，只能进站停车。。。”话还未说完，独眼客就有一脚向马光辉踢去：“老子是柳市老大，阿爸是社会上的一哥，你敢坏老子的事，你个外地佬，想死吧！”马光辉被这侮辱的话语激怒了，见此恶人如此欺负人，顿时忍不住了，顺势用手捉住那家伙的脚就是一推，立马就将独眼客推到了车下，摔了一跤。
谁知这一推就带来了杀身之祸。独眼客摔倒后，立即爬起来，从身后的屁股后裤袋里掏出一块砖头大小的手机大哥大来，嘟嘟嘟的就拨打其一个电话来：“妈那个批的，兄弟叫两个人过来，老子被一个外地佬打了。快来，老子今天要把他剁了。”
车站里的调度，黄华中巴车的调度员王晒曲听到独眼客的电话邀人，立即告诉马光辉：“快走，快将车开回黄华公司，今天就不要开了，这帮人要找你麻烦，快跑。”
马光辉作为一个外地来打工的小伙，被调度这样一说立即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也有一丝恐惧和不安，立即发车就和卖票的小匡一起空车往黄华跑去。
一路上，马光辉和小匡也没有带客人上车，只顾空车往黄华车站跑去。车子开到离黄华还有一半的地方木山后时，马光辉从后视镜看到一辆本田摩托车，风驰电挚般地向他们追来。马光辉对小匡说：“小匡，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小匡：“没事，大不了，他们打你一顿，你不还手，给他们赔礼道歉罢了，难道他们还真敢杀人不成。”
话音刚落，那辆摩托车就唰的一声超越了马光辉开的中巴车，横档在路中，逼停了他开的车。马光辉当时也害怕撞到他们了，所以就一个紧急停车，将车停住。
这时，从摩托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个个凶神恶煞般地，眼露凶光，面带杀机，其中一人正是独眼客。
一个可怕的地头蛇，一个冷酷无情的黑社会头目。一袭风衣，一副墨镜，一脚踢开了中巴车门，一刀就劈向了马光辉。马光辉见势不妙，伸手一挡，一刀就砍到了他的右臂，顿时，一场殊死搏斗就在中巴车里展开。三名穷凶极恶的黑社会人员，轮番攻击马光辉，眼见三名坏蛋欲取自己性命，马光辉也豁出去了，双手紧握独眼客刺向自己的柳叶东洋鬼子刀，猛吼一声，：“老子和你们拼了。”不顾锋刃割破自己的双手，一用力就夺过了独眼客手中的刀，奋力一挥舞过去，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和独眼客一起来的帮凶，顿时中了一刀，一张脸上血流如注，惊恐疼痛的哀嚎起来。
三名歹徒见状大惊，立即跳车逃跑而去。唯恐马光辉夺了刀要了他们的性命。
马光辉本欲提刀追杀过去，可是下得车后，由于失血过多，追赶几步后就昏倒在地，无力再追赶过去了，只能让三名歹徒逃之夭夭了。
不一会儿，黄华中巴车队的车辆就赶来了。第一辆来到现场的是1484车，驾驶员是翁定考，他是本地的人，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他见出事了，于是停下车，就准备施救。他车上有很多乘客，其中有一位教堂的嬷嬷人士打扮的中年妇人，来到马光辉的身边，将他抱入怀中，在他的额头和胸前祷告念叨：“主啊，奉主圣名，求求您赫免我罪，保佑这个孩子脱离苦难，阿门！”马光辉的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忽然看到了上帝，派来了一名美丽善良的天使，来救他来了。那位好心的嬷嬷天使抱起马光辉就和翁定考驾驶员一起向柳市三医院疾驰而去。急救过后，善良的嬷嬷留下五百元钱后，名字也没有留下就走了。事后，马光辉经过多方打听这位救命恩人，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至今还是一个谜。
经过三个月的精心治疗，马光辉很快就恢复了身体。由于是外伤，只是留下了几道刀疤，给心灵上造成了很大的伤痛。出院后，柳市刑警中队的人来找他谈了几次话，询问了案情经过。最后过来几个月后，才将那独眼客捉获，也是因为他砍了马光辉后，接着又犯了一件案件，才将他捉拿归案。
原来那天他们三人砍了马光辉后，为了庆贺，他们几人就到柳市金鹰俱乐部喝酒淫乐。在喝酒下楼的时候，独眼客搂着一位俱乐部的小姐就从楼梯上下来，途中，一位象阳的郑姓老板就上楼去，就朝那个小姐看了两眼，于是独眼客就骂骂咧咧的说：“你妈那个巴子，看什么看，老子的马子，老子的妞，有什么好看的。”
姓郑的老板不甘示弱，就回来几句：“指哪，你的妞儿，老子也认识她也，看一下有怎么了”
独眼客借着酒兴，假装高兴：“哦，你认识啊，那好那好，我们握个手交个朋友”郑姓老板以为他真要和他交朋友，于是就伸手过去，和独眼客握起手来，说时迟那时快，正在握手之际，独眼客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刀来，一刀就朝姓郑的老板手上砍去，顿时，四根手指断落在地，还在弹跳。
恶毒心狠的独眼客砍完人后，就又带着他的一帮地痞流氓扬长而去。试问，独眼客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从他的犯罪档案记录上，才得知，原来独眼客真名陈赞荣，外号荣哥，柳市黑社会一地痞老大，坑蒙拐骗偷，吸毒嫖妓赌博，打架斗殴都来的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年轻时，因为温州帮和宁波帮的争夺鱼码头斗殴中，被对方宁波帮的老大，打败踏在脚下，用脚跟硬生生的将他眼睛踩瞎了一只。所以后来此人变得冷酷无比，残忍恶毒。一动手就想要将别人与置于死地。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三年后，陈赞荣在温州一次和别人武斗中，将人捅死了。害了人命，这下好了，任何人也保不住他了，共产党万岁，终于帮马光辉报了仇，枪毙了他。
马光辉的复仇心结，终于得到了解脱。从此又开始了快乐的生活。
作
者
简
介
作者： 向光辉，笔名建南山人 ，湖北利川人，中共党员，生于72年，土家族，退伍军人，现在佛宝山开发区工作，爱好文学，喜欢山歌，性格开朗，愿结识文学方面的友人。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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