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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臀裤" 非议
文//李艳祥
2005年4月中旬，我领着第一次到北京的妻子去爬八达岭长城，让她也体验一下“不到长城非好汉”的豪情壮志。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十分艰难地爬上八达岭长城最高处——第四个烽火台。极目四顾，顿生些许感慨：惊叹山岭的险峻、感慨先人的辛劳、赞美长城的壮观、讲谈古老的文明，欣喜中华的兴盛，赞颂祖国的伟大！真是“高处不胜寒”！春风吹拂中，汗不知何时已经消退，浑身上下竟然感觉有些凉意。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山上已经逗留了一个多小时，该下去了。返程时，我们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古训的确是真理。那时的我们目眩心慌腿打飘，只好相搀相扶，一步一个台阶，胆颤心惊十分缓慢地往下移动。有的时候，遇到特别陡的地方，干脆坐下来，以臀部控制身体重心配合四肢挪蹭，那副狼狈不堪的形象甚是滑稽。再看别人，不如我们者大有人在，无论男男女女，都顾不得斯文和体面，洋相百出。大家嫌背包在后面碍事儿，一个个都把背包挂在脖子上。于是，一个个包便如同秋千一样在胸前晃来荡去。有的夫妻抱胳膊搂腰一寸一寸试探着滑行，有的女士为了腾出手来以利于下山，把毛衣和外套的袖子系在胯上，犹如给臀部加上了围裙，十分好笑。这让我想起那条河北名城歇后语，“屁股挂床单——保（臂）腚！”有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嫌我们的速度太慢，从左边跨步抢在我们的前边。立时，正在瞻前顾后、东张西望观山景的我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她们俩穿的是白色小背心，腰部以下的皮肤和肚脐眼子都裸露着。由于不扎皮带，蓝色的牛仔裤松松垮垮地搭在胯上，从上往下看过去，两个人白白的半拉屁股都明晃晃地显露着。“我的天哪！”我大喊一声，一下子坐在台阶上，由于少见多怪，竟然大笑不止，以至于眼镜也掉了下来。周围的人，包括前边的两个女青年也回过头来，都惊恐地看着我俩，惶然无措地甚感莫名其妙。那看我们的眼神，犹如在看外星人一样：“少见多怪！”倒叫我们心里不安了。“啊！没什么，脚崴了！”我尴尬地掩饰说，“我走不了了！”刚说完，没忍住，该死的笑声又响起来了，笑到厉害时，全身都在抖动。“神经病，脚崴了还笑！不可思议！”见没什么事了，两个女青年扭身继续往下走，臀沟依然外现。“大叔大婶，你们是不是在笑刚才的那两个姑娘？”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问我们。“是啊，裤子都掉了，怎么不提提？屁股沟子都露出来了！”妻子说。仍然笑，我也继续笑，都笑得泪花闪闪。“这种裤子立裆特别短，提不起来！”那个妇女也笑了，“这叫‘露臀裤’！我也是听我家姑娘说的，她管我叫老土。现在，你们也是老土了吧？”“裤裆短也就罢了，何以连个裤衩也不穿？并且还不扎腰带。”我强忍住笑，道出我的疑问。“穿上裤衩别人还能看见她的臀部吗？‘露臀露臀’，扎上腰带就露不出臀来了！”中年妇女显然比我们见多识广。从大兴安岭到北京也就三四千里的路程，在信息时代交通便利的今天，何以会产生“林中方一日，京城已千年”的差别呢？如此有损自身形象的所谓“时装”竟然也有人堂而皇之地穿了出来，并且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忽然又联想到无数的少女追时髦、赶新潮、花钱买破衣，穿乞丐服，拍裸体照，做写真集、跳脱衣舞、嫁老外、攀富翁、傍大款、当二奶、做小三，美女大学生争嫁黄世仁，“宁坐宝马哭也不坐自行车笑”等等，真令人不可思议！这个时代怎么了？这个时代的女青年们怎么了？细细思之，我笑不出来了，只觉得一丝悲凉袭上心头，让我窒息。真为他们悲哀，为这个时代悲哀，也很替未来的社会担心。我好像成了鲁迅笔下的“九斤老太”，怎么就看不惯了呢？以后真的会“一代不如一代”了吗？
编审：李文元
作者：李艳祥：中文本科，中学高级语文教师，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写作阅读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在《故事会》《儿童文学》《骏马》《中学语文》《北京文学》《中学生》等文学杂志和各级报纸发表小说、故事、散文、杂文、诗歌、教学论文等达500余篇首，有多篇散文诗歌在征文中获奖。代表作是长篇历史小说《徐福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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