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华 || 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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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
作者｜刘建华（陕西）
这是一个压在我心头很久很久的情结，无法用文字阐述，很难解开，难以释怀，以至于让人莫名的烦躁。每每执笔，但又害怕自己的文字浅薄，无法表达对王婆——一个极像妈妈，又像奶奶的缅怀与爱！
——题记
得到王婆过世的的消息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与感伤！
听他们说王婆走的很安详，坐在哪里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没有受多大的罪。农村人有一个传说，积善行德的人大多走的快，不受罪。
当我驱车赶到老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午夜一弯冷月斜在山头，寒星点点，偶然有几声狗吠声，月色昏暗，寂凉，远山近树，都被朦胧的月色勾勒出隐隐绰绰的轮廓，让整个小村看起来朦胧而凄凉，月晖的映衬之下，太河不如从前那样光鲜，波光粼粼，像失去光泽的白色丝带，断断续续，曲折蜿蜒的向南延伸，一切都显得苍凉，悲切。
来到院子，堂屋的灵堂已设好，棺材被小桌子支起来，小桌子上摆了四个干果盘子，烟雾缭绕的棺头立着一个放大的黑白照片，那就是——王婆！照片里，她慈眉善目，饱含深情地看着我，当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我心头一酸，强忍着泪水，但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泪湿心底。
对王婆的记忆如潮水，汹涌澎湃……
王婆的一生，给我印象，感触最深的是：善良的，乐于助人，乐施好善的一生。
张家孩子受到惊吓，王婆要去叫吓（hei,土语，也就是叫魂），总是在初夜的黄昏，在乡间小路的叉路口，一边叫着受惊吓孩子的小名，一边走，另一个人应和，“狗娃子，回来没”另一个人赶忙接应附和“回来了”一直叫到孩子家里；某家有个头疼脑热，王婆会先立个水碗，把三根筷子一起立在碗中央，用手掬水从筷子顶往下流，当筷子在碗中央站稳后，突然劈手一菜刀把筷子砍倒，如果头疼的人马上减轻，就是说明他的先人找他麻达，在阴间没有纸钱花了，让他赶紧烧纸。如果头还疼，就会给他喝一粒安乃定或者去痛片，不一会也会疼痛消失；李家有人腰扭了，王婆会把烈酒倒在碗里，点着火，沾着火酒推拿按摩，严重者还会用罐头瓶子给他拔火罐；谁家小伙子说媳妇女方家不好说话，多数都会找到王婆，因为王婆人缘好，她上门，必是一切顺风顺水。王婆就是这样，不分昼夜，有求必应。往年交通闭塞，信息落后，年轻时的王婆还替很多人接过生（农村妇女生孩子的接生婆）……
在我的幼小记忆中，王婆就是一个多面手，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农村妇女。
王婆，真实姓名我们很多小辈都不知道，因为王婆的老公姓王，我们小辈都把她尊称王婆。王婆一生养育了七个子女，五子两女，她的儿子老四和老小与我年纪不相上下，我们一起长大，老四和我一起念过书，发小，同学。小的已经远在新疆当兵落户，虽然我们不时常见面联系，但那份与众不同的情谊依然如故，不会因为时间与距离的久远而陌生，而淡化。
我的母亲去世早，父亲早年经常出门做生意，就时常把我寄住在王婆家。在那个物质还比较匮乏的年代，在王婆家吃住，父亲只象征性的给王婆家一些包谷面和小麦面，其他的瓜果蔬菜都免了，庄户人家自给自足，憨厚朴实，并不会计较那么多，把我当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
记得有一次，父亲出门了，又把我放在王婆家，从小体弱的我突然上吐下泻，王婆急忙把我带到乡卫生院，诊断急性肠胃炎，要打青霉素，几天青霉素打下来，走路都不灵活，一瘸一拐的，屁股被针打的全是硬块，王婆就用热毛巾为我敷，我总是在她热毛巾敷着地静静入睡……现在想来，这样细致入微的照顾太多了，以致多的让我无法记忆，无法缅怀，我的童年是孤独的，是凄苦的，是她，王婆，给予我妈妈奶奶般的爱，让我温暖至今，难以忘怀。
在我的记忆中，王婆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见到每一个左邻右舍都是面带微笑，谁家有事，不论黑夜白昼，风里来雨里去，只要帮的上，从来不会推辞，就是这样，默默无闻，无声无息的付出，在常人看来也许这不算什么，现在想起，真的不易，在当今社会里，这样的人，还有几多？
王婆的离世已经好多年了，但我每次回到老家，会偶然想起，想起哪个不起眼，让我无法忘怀的老人，是她给我的童年增添些许温暖，留下一丝永久的回忆！
安息吧！王婆！
刘建华：笔名荒城布衣，陕西省柞水县人，平民，爱好旅游，音乐，跑步，喜欢文字。
笔者谏言：不是每个人都会成为作家，也不是每个人必须忘乎所以的练习写作。一个人的爱好和生活方式各不相同，我喜欢写些文字作为人生的纪念，感情的宣泄，心灵的寄放，不刻意，不强迫，随心所欲，只是个人爱好。希望文字，是浮躁一天后心灵的慰藉。
《嘉年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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