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日课257丨王霸杂用,礼法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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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侯问孙卿子曰:入秦何见?

应侯问荀卿说:到秦国看见了什么?
孙卿子曰:其固塞险,形势便,山林川谷美,天材之利多,是形胜也。

荀卿说:它的关塞险峻,地势便利,山林河流美好,天然物产很多,这是地形上的优越。
入境,观其风俗,其百姓朴,其声乐不流污,其服不挑,甚畏有司而顺,古之民也。

进入国境,观察它的风俗,百姓质朴,音乐不淫秽,穿着不轻佻,人们非常害怕官吏而顺从,真像是古代圣王统治下的人民啊。
及都邑官府,其百吏肃然,莫不恭俭、敦敬、忠信而不楛,古之吏也。

到城镇的衙门,官吏们严肃认真,无不恭敬节俭、敦厚谨慎、忠诚守信而不粗疏草率,真像是古代圣王统治下的官吏啊。
入其国,观其士大夫,出于其门,入于公门;出于公门,归于其家,无有私事也;不比周,不朋党,倜然莫不明通而公也,古之士大夫也。

进入国都,观察那里的士大夫,走出家门,就进入衙门,走出衙门,就回到家里,没有私下的事务;不互相勾结,不拉党结派,卓然超群无不明智通达而公正,真像是古代圣王统治下的士大夫啊。
观其朝廷,其朝闲,听决百事不留,恬然如无治者,古之朝也。

观察它的朝廷,当君主退朝时,处理各种政事从无遗留,安闲得好像没有事情似的,真像是古代圣王治理的朝廷啊。
故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是所见也。故曰:佚而治,约而详,不烦而功,治之至也,秦类之矣。

所以秦国四代都有胜利的战果,并不是因为侥幸,而是有其必然性的。这就是我所见到的。所以说:安逸却治理得好,政令简要却详尽,政事不繁杂却有成效,这是政治的最高境界。秦国已经类似这样了。
虽然,则有其諰矣。兼是数具者而尽有之,然而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

即使如此,却仍有所忧惧。综合以上这几个条件全都有了,但是用称王天下者的功绩名声去衡量,相差得还很远呢。
是何也?
则其殆无儒邪!故曰粹而王,驳而霸,无一焉而亡。此亦秦之所短也。(《荀子·强国篇第十六》07)

这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他们没有儒者吧。所以说:纯粹地崇尚道义,任用贤人的就能称王天下,驳杂地义利兼顾、贤人亲信并用的就能称霸诸侯,这两者都做不到的就灭亡。这也是秦国的短处啊。
荀子是主张王霸杂用,礼法双行的。正如鲁迅《且介亭杂文·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中所说:
在中国的王道,看去虽然好象是和霸道对立的东西,其实却是兄弟,这之前和之后,一定要有霸道跑来的。
我们已经逐字逐句学习完《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道德经》,家训《聪训斋语》《澄怀园语》《曾国藩教子书》。《荀子日课》《家塾教学法》正式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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