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访水井河晏氏祖茔记
2010年6月14日,我利用搜寻李姓族人入谱信息的机会,顺便到梅山踏访水井河晏氏祖茔。
客车沿着庄溪到麻池的公路,在离公路边一棵大白果树里许的梅山供销社处停下。我向东折转,走过一条小沟,来到一户田姓人家。只见一条葱翠的山岭从高高的蒲岭奔下来,在这户田姓人家所在处转过一个弯,化作无数个馒头样的山峦,向西荡漾开去。
梅山晏氏家族墓群
在这户田姓农家门前十多米处,一片农田中间,并排坐落着三座坟冢。墓碑和侧面的围石尚存,只是有的已经错位裂缝。碑石向前倾斜着,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有几块墓碑散乱地仆倒在农田里。几根构树从墓碑围石的接缝中挣出来,在墓顶上摇晃着硕大的脑袋,像是在对我诉说着晏氏家族的百年沧桑。
田太孺人墓
这片坟冢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葬水井河晏氏开基祖晏世华的继配田太孺人,后附葬田太孺人的儿子晏有龄和晏有龄的儿子晏思赞。在这片坟地里,居中的是田太孺人墓,东面为晏有龄墓,西面为晏思赞墓。三座坟墓的墓碑均由三块碑石组成:右边的一块我姑且称为“序碑”,镌刻着当时贤达撰写的墓表;中间的“主碑”镌刻着死者生平和主要孝亲;左边的一块我姑且称为“跋碑”,镌刻着死者较大范围的族亲。田太孺人墓是晏卓甫在1917年重建的,历时不足百年,碑文清晰可认。而另两座坟墓因年代要比田太孺人墓久远得多,碑文漫灭难认。
晏宗杰(卓甫)撰写的《重修田太孺人墓表》
我这次踏访的一个重大收获,是发现了三篇碑文:晏卓甫撰写的《重修田太孺人墓表》,知县彭德棻撰写的《晏有龄墓碑序》、教谕李定达撰写的《晏思赞墓碑序》。这三方碑文都是研究水井河晏氏家族史极其宝贵的资料。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晏卓甫撰写的《重修田太孺人墓表》,交代了水井河晏氏的迁徙沿革,将田太孺人的玄孙“宗”字辈的男姓姓名全部镌刻在田太孺人墓的“跋碑”上,为现在或将来的晏氏后人收集先祖信息提供了翔实可靠的资料。
知县彭德棻撰写的《晏有龄墓碑序》
我这次踏访的另一个收获,是从这几座坟墓的碑文上核实了水井河晏氏“七个儿子八个顶子”传说的真实性。所谓“顶子”,是指做官。在水井河晏氏“七个儿子八个顶子”的传说里,并不一定指七个儿子个个都做过官,而是指七个儿子都通过了最低一级的科举考试,成了秀才(亦叫“生员”或“庠生”),成为身份相对较高的读书人。
教谕李定达撰写的《晏思赞墓碑序》
根据晏有龄墓碑文的记载,晏有龄(1753——1828)生育七子一女:思赞、思齐、思永、思文、思睿、思学、思益和晏氏(与《晏氏族谱》的记载略有不同,《晏氏族谱》记载,晏有龄有八子,除上述七人外,还有长子晏思忠)。晏有龄墓的碑文明确记载着,晏思赞、晏思齐是“太学生”, 晏思永是“郡庠生”, 晏思文、晏思睿是“邑庠生”(田太孺人的墓碑记载,晏思文是“武庠生”)。碑文在晏思学、晏思益的头衔处并没有镌刻“庠生”之类的功名,但在《晏氏族谱》里记载着,晏思学为“从九品”,晏思益为“监生”,表明晏思学、晏思益两兄弟是在晏有龄死后才戴上“顶子”的。碑文还记载,晏有龄之女晏氏的丈夫吕大同也是“生员”。这些记载与水井河晏氏“七个儿子八个顶子”的民间传说相吻合。与晏有龄是儿女亲家的知县彭德棻在《晏有龄墓碑序》中说:“亲家四旬得子,而今有七。论其数,胜窦家之五桂;考其贤,近荀氏之八龙。”“且其中或负选成均,或振彩上庠,或蜚声长安,文事武略,无不具备。”证实了晏有龄“七个儿子八个顶子”的民间传说并非空穴来风,确有此事。
《晏氏族谱》
在晏有龄的七个儿子中,以晏思赞、晏思齐、晏思益三人取得的功名最高,他们在最高学府国子监读过书,或者至少取得了到国子监读书的资格。李定达在《晏思赞墓碑序》中说,晏思赞“声名达于国家,就太学之班,职位列于议叙”,也证实了晏有龄“七个儿子八个顶子”的传说实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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