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连载4）/臧新宏
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
臧新宏/文
题记：说起宁夏地方特色名小吃，最具代表性而没有之一的，当属羊杂碎。其一，它覆盖宁夏城乡全境；其二，它的制作各地无差别；其三，它深受广大群众喜爱；其四，它四季三餐皆具主食气质。喜欢它的人都和它有丰富多彩的故事，但凡有一人在某处品其美味，就会有多人溯源而至亲身体验，然后分享再分享。它是一张宁夏美食文化的恒久名片，将舌尖上的品鉴推介到四面八方。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情，所谓“作”是对生羊杂采购、加工、制作的描述；“念”是关于羊杂碎唤起的念想记忆；“唱”系我为羊杂碎写的两首歌词；“打”是打交道、交往的意思，即我找寻与品尝羊杂碎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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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末的那几年，我原工作单位在如今的武警医院南侧，有时不太忙了就借辆同事的自行车，骑到胜利街民航大厦南侧，老勉家、老张家、纳家、杨家的羊杂碎经常吃，个人觉得色香味俱佳的还是老张家。现如今那片区域好像只有老勉家在营业。
本世纪初我在新华西街原海关大楼东侧居住，马路斜对面，即新华西街路北外贸家属楼，有一位老姨妈以一居室的住房卖羊杂碎（最早在门口支起锅灶售卖），无门头，味道正。当时非常火爆，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兴庆区人民群众没有不知道的，它到底有多好吃呢？且看以下与舌尖无关的形容词的印证：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忙忙碌碌、一字长龙、有口皆碑、口口相传。我自是那里的常客，还经常请朋友们去分享。后来这位老姨妈搬去前进街180号开店，就是现在有名的“阿叶羊杂碎”。2005年我搬到北门附近居住，新华西街和前进街不经常去，记得三年前去了“阿叶”，才知道原来“老姨妈”是她的前身，我带着感情吃了一碗，没多久又去吃了一次，总感觉不如新华西街时的味道好。
在北门住，距离银河巷很近，徒步片刻可至。前几年那里最出名的是“职高羊杂碎”，后起之秀有纳家、杨四，我都吃过，还带上儿子去吃过几次。那几年味道还行，近几年不太理想。
曾经在“职高”吃有段美好回忆，那是剑锋请我们读书会的书友们去吃过一回，晚间信步往返而神聊读书体会。还有一次是我在“断片儿”状态下吃完一碗羊杂碎。约莫一个月后，胖涛才告诉我，那晚我喝高了，胖涛送我回家，我说想吃羊杂碎，他说那就近去“职高”吧……
人如果长期在外而只吃一种类别的主食，那么到了饭口他就会有种“饮食选择恐惧”的忧愁。这种现象是特定环境催生的：一是饮食偏好。如我喜食面食，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一如既往地吃。米饭则很少吃，若吃也是一小碗足矣；二是在距家很远地点工作，中午不回家晚上才回家，又无单位食堂，只能去饭馆吃；三是将周围饭馆的面食都吃了个遍。如此就会出现上文所说之忧愁。2011年至2013年我在永宁县工作，好在杨和北街步行街口的“马家羊杂碎”离我不远，我可以不时的过去调剂一下。
2014年4月的某个星期六上午，我即兴坐上快客去吴忠。出了汽车站直奔对面的吴灵西路与财满街交叉口南30米路东的“杜优素羊杂碎”。
我是慕味而去，不是慕名而去。慕味是很多人说那里的味道好；不慕名不是为了去看网上盛传的“羊杂西施”（舀羊杂的老板娘）。味道还行，美食是靠舌头说话的，但不是依赖什么噱头推介的。张涛在2018年初写了文章《乐食：宁夏最好吃的羊杂碎在吴忠，吴忠最好吃的已经不是西施羊杂碎了……》。听我弟弟说目前吴忠最好吃的羊杂碎是董府的“苏氏羊杂碎”，据说人们都到那里去吃，并且需要提前预约。
利民街宗睦巷某处民居，在胖子曾经的工作室里读了整晚书的我，不觉疲劳地走上回家的路，那是2016年8月的某天早晨。
当我走到进宁北街而过了少年宫时，发现路对面有一家“志良羊杂碎”，方觉饥肠辘辘，信步而至，直入视线的是一位将近八十岁的老者，只见他身着白色老头衫，外套一条挂脖式黑色皮围裙，老人家精神矍铄、鹤发童颜、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颌下一部长髯，此处没有青龙偃月刀，老人家手握一把约十五公分宽的菜刀在切羊杂。
另一位比我年长几岁的干练老哥，则端出切好的羊杂到门口煮烩。这父子档的羊杂碎能不好吃吗？来年五月初，我再次去吃“志良羊杂碎”，并且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其门头、成品及志良的照片，还注明了地址。
很快，杨燕姐点赞并评论：很好吃，常去吃，志良是我同学，提我的名字他会给你优惠的。好嘛！江湖儿女吃个羊杂碎就这么江湖义气！
今年，大概是5月的一天，我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传世茶行”的老陈和他好友老靳，喝茶喝到午间一点多，喝得寡淡了就去吃“志良羊杂碎”，到了一看店里没人，老靳就去北侧窗看看志良在不在，他告诉老陈，志良睡着了，说志良是下午要去送女儿上学而小睡一会，于是这哥俩就没有打扰而耐着馋虫横行改去吃面了。
人啊这一辈子的发小朋友或许就两三个，卖藏茶的宁子是我的发小之一。今年2月21日，我去看望宁子，他为我推荐说福州街贸易巷的“陈家羊杂碎”（原毛厂门口老字号）不错，我就请他去吃。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品尝。这家羊杂的特点就是软和，符合我们的口感。它距离兴庆区有点远，就连看了我微信的老金也这样认为，即便他在金凤区生活。下月初吧，我还得喊上宁子再次去吃。
老金在鲁院的两个同班同学老潘和老于，分别于今年六月初和九月初来银川与老金坐而论道。一回是边疆文学的亮剑交流，一回是丝路花海的红尘掠影。这两回，老金都请他们去吃羊杂碎，那是老金发现的位于康居A4区的“新城老转盘羊杂碎”（康平路232号）。
我应老金之邀帮忙为老潘及其所率云南十二好汉，做西夏王陵的游览向导，那天中午老金请大家于此就餐，那舌尖上的美味于今在苍山洱海间念念不忘；河北老于来了，那天晚上，老金先请老于至“南华山李氏蒸全羊私房菜”大快朵颐银川最好的汗蒸羊，胖涛、大巍和我应约助兴。随后老金又请我们去吃那家羊杂，赶去时店家即将打烊，但我们有幸食之。
9月18日上午九点多，我和其林老哥有小半年没见面了，我就去悦海新天地他的公司看望他，他恰巧不在办公室，我就不由自主的走到“新城老转盘羊杂碎”，或许是被前两次的香味吸引而来，虽然我已吃过早餐，但还是咥了个小碗。
44路公交车站台就在此店北侧约30米处，我正好坐车回家。在站台上我就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碗属于自己的羊杂碎，每个人心中都有最好的或者是很多好的，即便每个人的想法不尽相同，但要想着很多好的还在未来，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对于一碗羊杂碎或是一种美食，舌尖上的品鉴是感性的认识，而情感上的品味才是理性的认识。生活是每道美食的调味剂，生活是灵感的唯一出路，那么我就顺利地想到了它的名字——《我和羊杂碎的“作念唱打”情”》，以此为亲朋奉上一道羊杂碎“大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