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坐在桉树下聊天

与父亲坐在桉树下聊天

文/橙子

今天是父亲节，我因为参加作协会议，没有回去看望父母。

看到满屏的父亲节祝福，早上七点，我就打电话给父亲，祝他节日快乐，是老妈接的电话，说父亲开了三轮车送邻居亲戚去街上打新冠疫苗去了。我笑说，他过节都不闲着，忙到学雷锋去了呀！就和老妈摆了一会儿龙门阵，让老妈把节日祝福带给老爸。

上周端午假才回去过，今天父亲节没有回去，父亲也不会见怪的。

回想起上周回去，天气有些热了。正是体感闷热的时段，空气中湿度太大，热得有些烦躁。

吃过午饭，父亲开了空调，怕热的冬瓜就跑进空调屋里不出来了。母亲又忙去把电热水器打开，让我洗一洗热水，凉快凉快。

我走到门前花圃边，那里有几棵高大的树木：一棵桂花树，一棵枇杷树，一棵香椿树，一棵桉树，两棵柏树，这些树木可以遮荫。父亲就在树林里搭了一个小方桌，可以坐在树荫下喝茶乘凉。

父亲酷爱喝茶，他早就把泡好的茶水放在树荫下的小桌上了。看我走过去，父亲就把茶杯里倒了两杯茶水，我端起来喝了，温度刚好，不冷不热，解腻。

我一扭头，看到树丛里探出来几朵雪白的栀子花，摘了一朵在鼻尖嗅着。父亲说，坐一会儿嘛，这里比较凉快，有风，太阳晒不透。我坐下来，又喝了一杯茶水。

父亲才参加了一个同村老人的葬礼，有些感慨。他慢悠悠地回忆说，你爷爷七十七岁去世的，维爷爷七十五去世的，我今年七十二岁了，能活多少年了？

我赶紧安慰父亲，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人的寿命更长了。你身体这么好，要活到一百岁去。

父亲笑了笑，我们继续喝茶。

想起上次回家，父母在镇卫生院做了体检，老妈说，你爸缺了三颗牙齿了，她自己也缺了七颗牙齿了。

我心里一惊，谁会关心他们缺了几颗牙齿？只有医生。做儿女的，每次只要看到父母健健康康的走着，吃着，做着，的确没有在意过我们看不见的牙齿问题。可是，缺了牙齿，父亲从来没有说起过。

老妈六十几岁掉了牙齿，还来我家附近找有名气的那个牙医韩牙科补上，父亲还对我老妈说，人老了，牙齿就松动脱落了，是自然现象。你以为还像年轻时候？母亲不甘心就变老了，还想保留一口坚固的牙齿。

怎么一晃眼，父母的牙齿就这么少下去了？

父亲的牙齿可以说是全家最好的牙齿，也是全村最好的牙齿，经常刷得雪白，一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跟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么好看、那么坚固的牙齿，怎么也会一个个掉了？

有时候根本没有想过父母在变老。父母还在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我们，给我们煮好吃的，把家里的好菜都给我们带走，把重物扛在他们肩膀上。没有开车回去的时候，还要开三轮车接送我们，父亲一点也不觉得累，还乐在其中。

父亲总是忙个不停，停下来就觉得无聊，他连院子里树下一片落叶都要捡拾干净。

今晚我一边打字，一边回味坐在桉树下喝茶的时光。这是我们父女俩第一次说到生死问题。父亲不愿意跟儿女说起这严肃的话题，怕我们伤心害怕。可这时候有意无意地说说，也是让我们明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其实，今天应该说父亲节快乐！所以轻松一点，祝愿父母健康长寿！祝愿天下父亲母亲身体健康！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