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西康琐记》连载之二十六

清溪（九）

到了六月十三日，四川置制使胡长文才得到黎州兵败的报告，他马上招来茶使吴总进行商量，吴请求前去黎州处置。二十日，吴总在厥平见到了知常，随即知常就带着他的一帮下属径直回到了成都。吴到了黎州后，罢了成光延的兵权，将高晃押送彭州监狱，使军民初步得到安抚。接着制置司又差遣剑州屯驻统制李泽节制黎州兵马，同统制官吴汉英一起，统领王去恶、王师雄、刘大年、赵雷等部率后军一千人、昭化左军七百人、兴州踏白军二百人、阆州兵五百人和本州七       百土丁一起共三千一百之众，由吴茶使节制，负责解决黎州的总是问题。就在这时，又生出事来，兴州都统制吴挺和兴元都统制田世卿，将高晃和成光延兵败之实情报到了枢密院，他们以呈述高、成兵败的原因为名，行反对胡长文调兵黎州之实。他们说：制置司先调绵、潼军二千八百人，急如星火，夜行一百三四十里赶赴黎州。其实当时羌人已退，官兵冒着酷暑长途跋涉，疲劳病瘴已极，而成光延、高晃为了邀功，还要驱率将士们出战，结果败死四百余人，瘴疫死者还不在       这个数字内，以致黎州几乎失守。今天，制置司又急急忙忙调两都统司的剑、阆、利州屯驻军三千人驰赴黎州，比起前绵、潼军马的路途程来更远，岂可再让不谙战阵的败军之将重蹈覆辙？要知道，黎州虽不是我吴挺等防守的地方，而所调去的兵却都是我们的部属！望正视其罪，以慰忠魂。到了七月，制置司也上奏说羌人已返回老巢，请求抽回大军，只留适当的戍卒。

制置司提出将大军抽走，节制黎州兵马的吴总则没有返回成都。八月十六日，节制司檄令各军巡逻，将领们商量，决定先派素队二百人前去察看形势，此时恰好碰到五个到黎州来的“五部落”的羌人，抓起来一追问，始知他们侵边还没有停止。“五部落”之所以一再获胜，是因为地形熟悉，事先在险要处设下埋伏，汉军不知地利，所以战败。若是先登上岭，占据高处，再把林木砍尽，去除障碍，羌人就没法了。于是就派人先去砍伐树木，清除荆棘，接着正将王宗廉、刘超等就连珠般地扎下营寨，并派精悍士卒抢先占据了飞越岭，尽管敌人奋力争夺，还是不成，连连失败，只好退走。八月二十三日，王去恶进守岭上，李泽屯守盘陀寨，吴汉英进守古城。第二天，羌部乘雾露未散，分三路向岭上发起进攻。李泽和王去恶根据土丁等的侦查，全军出击，合力鏖战，从卯至申一共斗了五个时辰，将敌击败，斩首十余级，坠崖落涧者不知其数，缴获不少盾牌弓枪。敌破，各部依然不敢懈怠，仍回寨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