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情缘】何龙飞:父母的“忙春”
人们都说“一年之季在于春”,作为“农二哥”,不“忙春”怎行呢!父母几十年来坚持“忙春”,把“忙春”当成了“事业”来做,累并快乐着。
每年“雨水”一过,父母便开始“忙春”。
首要的是种子是否备足,务必查漏补缺。父亲往往会抽着香烟,吐着烟圈,掐指盘算:大土、后大土、水井湾、庙梁梁等3亩,上、中、下秧田、二大田、黄泥湾等田8亩,共计需要稻谷种15斤、包谷种8斤,已在年前买了大部分,还差2斤稻谷种、1斤包谷种。
时不我待,得到乡场补买。如愿以偿后,父亲才如释重负,心情开朗起来。母亲得知种子备足的消息后,与父亲一样,心里倍感踏实、舒畅。
有道是: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父母深谙此理,就把积肥当成一件大事来抓。于是,农家肥不可或缺。在春天,父母会及时掏猪圈上的猪粪到粪池里,将牛圈里的牛屎挑到粪池里,和着人的粪便一起发酵成地道的农家肥。还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烧草灰来当农家肥,尽力满足春播用肥之需。当然,要提高产量,仅靠农家肥还不够,尚需化肥作保障。这还有啥迟疑的!父母统一认识后,花钱到乡场买回了氨粉、尿素、复合肥等化肥。那时,父母才会长长地舒口气,由衷地慨叹起来。
还有农膜、农药等农资也不能少啊,印证的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理。父母绝不含糊,有条不紊地买足,只待春耕春播的到来。
父亲是个心细之人,总爱叼着烟到田坎上转悠。“呵呵,还有几块田里的谷桩没割完!”父亲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呼起来。
母亲闻讯赶来查看,与父亲一道决定:立即割谷桩,把田弄干净,便于春耕。说做就做。父母拿镰、下蹲、弯腰,“噗噗”地割谷桩,割出了欢声笑语,割出了“能让眼睛睁大”的田,割出了春耕的希望,割出了劳动后的欢愉。尽管腰酸腿疼,汗流浃背,但他们心里乐滋滋的,毕竟“忙春”既催人奋进,又能充实而快乐。
到了春播时节,父母更忙了。殡红薯不能再等了。父母挖土,欠细,泼粪,和转,平整、殡薯种、壅细泥、盖胶子、压石块或泥团,忙得不亦乐乎。点包谷,也接踵而至,打、垫底肥、丢种、壅土、井然有序。育包谷种,与殡红薯大同小异,父母麻利地操作完毕。育谷种,可温室育,可薄膜育,父母都试过,可谓得心应手,心想事成。虽然会劳累,会耽误吃饭时间,会觉得苦,可父母咬咬牙,挺过来了,还感到了一丝丝快乐。
春耕是“重头戏”。只见父亲扛来犁铧,往牛儿颈部放好枷担,系好绳索,手拿水竹棍,紧紧握住犁铧尾巴,一声“驾”的吆喝后,便跟着牛儿的步伐前进,还不时左右摇摆犁铧尾巴,利于脱泥,犁田便有序推进。倘若牛儿累了,人也乏了,父亲就叫停牛儿,稍作休息后继续犁田,直到犁完为止。对于耙田,父亲在牛儿的默契配合下,耙得平整、精细,就连在搭田埂的母亲见状后,也翘起大拇指予以了夸赞。那时那地,父亲如吃了蜜饯般快乐无比,卯足干劲,把春耕的事做彻底。
春栽更加忙碌了。不是吗?红薯秧得栽,那就趁着好春光,到土里挖窝、丢肥、定秧、壅培土;包谷秧得栽,还是如法炮制;稻谷秧得栽,那就栽一根苗、拉绳栽、抛秧等,栽得恰到好处,栽出稻田的绿意,栽出谈笑风生,栽出美丽的憧憬。
可以说,一个春天“忙”下来,父母的脸庞会越来越黝黑,手上的干茧越来越多,甚至会脱皮、发白,可父母以为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好了,而且,这才是农二哥的本色,才是勤劳的象征,只有舍得干、忙起火,方能获得丰收,过上幸福的生活,其乐观、豁达、坚韧、执着可见一斑。
于是,父母的“忙春”周而复始地进行,把他们磨炼成了“硬汉”、“硬巾帼”,靠着勤劳的双手过上了粮丰、增收、吃饱穿暖、精神世界日益富有的“好日子”,不能不说是一种欣慰。尤其是我和弟弟受到父母的耳濡目染,秉承了他们的品格和精神,实实在在地“忙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大山,到城里成家立业,更令父母自豪、荣光。
面对未来,我们一定会向像花草、树木、蜜蜂、鸟儿、河流一样“忙春”,更会像父母一样“忙春”,在人生的幸福路上走得更为坚实、精彩、辉煌,以不负父母“忙春”饱含的爱的熏陶。
责任编辑:李海涛
审稿编辑:陈淑娟
乡土文学社编委会
顾 问 聂鑫森
湖南省作协原名誉主席 主 编 陈小平 副主编 李秀珍(兼小说组长) 刘金龙(兼诗歌组长) 执行主编 丁村 编辑主任 第一流 排版工作室主任 陈缘 散文组长 陈淑娟 编 委 (排名以姓氏笔画为序)
史寿林 孙成纪 石海天 朱玉华 刘金龙 陈 乐 陈贤东 陈 缘 杨天营 杨胜彪 杨军凯 彼 铭 郭良美 皇 甫 谢文兴 彭太光 潘政祥 袁晓燕
长期法律顾问 陈戈垠 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