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故乡的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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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炊烟
河北 柳亚舟
我从京城回到塞外承德故乡时,正赶上晚炊,夕阳渐渐地向西移动,落日的余晖还在东边的半山腰迟迟地不肯褪去,被夕阳染红的云在天空游走着。偶尔从几户农家小院烟囱里袅袅升起的烟雾伴随着落日的夕阳在故乡的上空交织着、缠绕着。
此情此景,思绪把我带回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到了秋天,田野里的庄稼收割完成,地里的秸秆捆起来用作牛羊、骡马、毛驴过冬的饲料。当秸秆捆好码放在一堆,就可以刨茬子了,刨出来之后,抖尽茬子里泥土,用筐挑回家晒干就能烧了。农村生火做饭除了庄稼地里的茬子,就是牛羊、骡马、毛驴吃剩下的秸秆,以及山上生长的山荆芥、棉槐、臻秧、刺槐等植物的老枝。除了集体的山外,还有国有林,属于国有林的山上生长的树木有黑松、落叶松,是不允许随便砍伐的,有看山人在看护着。
生产队饲养的牛羊、骡马、毛驴每天都要赶到山上去放牧,将适合它们能吃的嫩枝、灌木、杂草以及草根都吃的精光。为了给土地增加肥料,还要把一部分山槐、荆芥等植物的嫩条割了,用铡刀铡碎,一层植物一层土发酵,发酵完成,运到地里给庄稼当底肥用。
山上生长的棉槐被生产队收割完之后,用来编筐、篓。留下的茬子,放学后,我和小伙伴们挎上筐拿上斧头去砸棉槐茬子。累了便坐在半山腰歇息,望着村庄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有浓浓的黑烟,也有青色的、灰白的,被风吹得在空中飘来飘去,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等到烟囱不在往外冒烟,母亲差不多已经把饭做熟了,我和小伙伴便一起结伴下山回家。
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玩耍中度过,放学回家,把书包放下,便出门找邻居家的伙伴去藏猫猫、拍火柴皮、跳大绳、踢毽子,玩跳马。玩着玩着就忘记了饥饿,直到大人们站在自家的门前喊着我们的名字。抬起头,再看看房顶的烟囱,已经没有烟雾再飘出来。为了节省柴火,夏天和秋天只做两顿饭,做早饭时要多做一些,把吃剩下的饭菜放在锅里,盖上锅盖,留待中午吃。
到了冬天农闲时,父亲要跟村里的叔伯大爷们结伴去离家十里地之外的深山里割柴,当星星还在天空闪烁,母亲点起煤油灯,开始生火做饭,开始时灶膛里有浓浓的烟雾你争我抢地向烟道窜去,待灶膛里的柴火着旺之后,厨房里便弥漫起热气腾腾的蒸汽和饭香。饭熟之后,吃罢早饭,父亲拿上割柴的工具出门了,母亲开始洗涮碗筷,侍弄起猪、鸡、狗,给它们喂食。我和弟弟也准备去上学。
父亲去割柴的那个地方,中间要翻过一座山,西面的山路崎岖延伸到山顶,山顶的东面是个缓坡。那时候,天特别地冷,雪隔三差五地下,山路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父亲背着百十来斤的柴火踩着积雪下山,艰难地挪到山根,当把柴火背到家时,棉袄已经湿透了。父亲割回来的柴火有毛臻条、苦梨条,为的就是将土炕烧得热乎一些,做完饭再把灶膛里的炭火铲到火盆里,放到睡觉的屋子里取暖。
到了1982年,父亲将三间草房翻修成四间用砖和石头混砌的泥瓦房。就在这一年,农村也拉上了电线,安装上了电灯,母亲也不用再点煤油灯生火做饭了。也是在这一年,分产到户,将生产队的财产评估作价按人口计算分到每户,土地也丈量完毕按人口分配完成。有了自己的土地和牛羊,农民的干劲更足了。春种秋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就这样继续着,一日三餐还是按时做,炊烟还在故乡的上空飘来飘去。
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农民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由于家用电气以及煤气和煤炭的普及,农村用柴草生火做饭也渐渐地减少,只有隔三差五才见故乡的上空有炊烟缭绕,让土炕不返潮,也为了天冷时睡在土炕上暖和一些。如今,国家植树造林工程,封山育林以及退耕还林政策的实施,再加上号召养殖户禁牧舍饲喂养,使山上的草木繁盛生长,那满山的青翠将光秃秃的山峦掩映,“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它不仅让天地间的空气得到净化,还给京津冀的大地挡住了风沙的侵袭。
故乡的炊烟好像在追回往昔的记忆,丝丝缕缕,见证着父辈们在那个年代生活的艰辛,为生活而操劳。那也是家的象征,有炊烟的地方,虽然只有粗茶淡饭,但是多了一份安宁和温馨。
柳亚舟,男,笔名流凌。生于1971年,河北承德滦平人。有部分散文、诗歌发表于本县《滦潮》和《金山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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