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曾经，你为我洗护长发

头发长，洗起来就会比较麻烦，需要足量的水，更需要能保证头发润滑的洗护。我喜欢自己的长发，尽管和先生相亲时是短发，是那歀看起来像赫本的短发，哈哈，尽管和赫本差远了。所以，先生是在我短发的时候认识我的，认为当时的我很美。后来，经常会说起，把头发剪短。我也曾想保持短发，但是，对长发的热爱，尤其是听到有人说“等老了，会有足够的时间留短发”我就坚定了依然长发。听到人夸我长发好看，尤其是自己也喜欢，于是我就几十年如一日地留着长发。

今天要回母校做报告，沐浴更衣是做报告前的必须。早上起来开始洗发，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项工程，先洗，再护，然后吹，真的很占用时间。洗护品一定都要用，这样才能让头发保持生命力。我拿出了好久没有使用过的一种洗护品，想起超市里好像卖得价位挺高，是先生专门给我买的，但是我嫌弃它包装丑，很少用。我在安静地洗着头发，突然想起曾经你给我洗过头发。

或许出于好玩，或许那时感情正浓，你提议要给我洗头发。你先接水，然后试水温，感觉手感合适了，你让我把头发放进盆里，然后用洗头膏，轻轻地揉搓着。接着，我要求你涂抹护发素，你慢慢地抹到头发上，然后，吹头发。整个过程半个多小时，虽然比我一个人洗发用时更长，但是，我很高兴你愿意主动为我洗护长发。

想到这里，我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中年人的婚姻里，或许早已经没有了浪漫，没有太多的新鲜感，尤其是一个孩子逐渐长大，家里显得格外冷清。两个人的交流很多时候是通过沉默完成的，有时在想，怎么了？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婚姻吗？20年前，我和父母对抗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规划自己的婚姻模样。想像中有很多浪漫，很多温馨，很多让自己向往的模样。这些，虽然在真实的婚姻中，的确见到的越来越少，但是，是什么造成了现在的模样？曾经送我鲜花的那个男人去哪里了？那个每天都做三顿饭，生怕我变瘦的男人现在又怎么样了？那个经常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男人现在怎么样了呢？那个会经常把家具换个位置给我们母子带来惊喜的男人去哪里了呢？

是啊，岁月带走了年轻的面庞，改变了很多模样，也带走了激情，带走了很多幻想。经过了十九年的相处，沉默很多时候是交流的最佳方式，因为彼此了解，不用语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想法。虽然争吵过，但是，依然留了下来。虽然抱怨不知道做什么饭，但是，早起依然把早饭做好，端上餐桌。虽然有过不开心，但是，平淡日子这些就是本色。也或许，我忘记了反馈，忘记了赞美，忘记了撒娇，忘记了做妻子的职责。

夫妻，不都是相敬如宾，不都是恩爱甜蜜，不都是夫唱妇随。幸福的婚姻千篇一律，不幸的婚姻各有自己的故事。想起曾经你为我洗过的长发，虽然只有一次，但是，已经足够让我回忆，足够抵消所有的过往。

手指穿过我的秀发，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她的丝滑，有你曾经的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