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悲歌】第四十章 道光二十年六月,我再次奉旨代理雁平道道员,仍是个苦差使,因此也没人愿意和我抢
介休县的案子总算了结了,宁远又出了一个久拖不决的贼犯姚武抢劫案。
宁远县的通判就是那个有名的糊涂官齐克里诺布,这家伙目不识丁,偏又胆大妄为,一个很简单的抢劫案,他竟不问青红皂白,故意无端搞扩大化,拘押了无辜百姓上百人,长期羁押,不审不问,坐等家属花钱来赎。其行为与抢劫犯也并无二致。
此案被监察机关参奏后,省府臬司衙门委派我到宁远亲自查办。
实际上在这期间,我也听到一些传闻,曾多次提醒过齐克里诺布,但这家伙财迷心窍,根本听不进去。
这次到了宁远,我只好不避麻烦,把涉及到的一百多名群众逐一进行甄别。凡是没有证据、明显与此案无关的,一律无罪释放。
断了齐克里诺布的财路,他自然不高兴。但我既读圣贤书,受朝廷重托做一方父母,虽然改变不了官场积习,但无论如何不能与这些坏人同流合污,随同造孽,贻害子孙。
我总觉得,能够运用自己有限的权力,为无辜者申冤,为他们争取到一点点有限的正义,也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这一年,我的庶母陈氏所生的两个妹妹先后病亡,兼祧母郑氏悲痛欲绝。我曾派人回仪征老家接其来朔平府奉养,但她老人家故土难离,不愿意来。
早在道光十四年,我就托同年徐有壬大人替松衫哥捐了一个班,让他到通州卫做了一个守御。
松衫哥为人忠厚老实,对官场钻营搜刮那一套颇不在行,工资又低,所以生活比较清苦,家累也挺重的。
为报答松衫哥对我少年时的帮助,我每月都寄去二十五两银子接济他,自从我到朔平府任职以来就没有间断。
另外,我还有心出资为他再捐升一个级别,在老家为他置买数亩田,这样松衫哥就不会为生计发愁了。
但很无奈,我也只是一个厅局级干部,也是挣有限的工资,任职的几个州郡也都是关北苦寒之地,没有多少油水,有油水我也不忍心和不愿搜刮敲诈,自己生活也就比较艰难,所以除了按月寄给他点钱之外,也实在给松衫哥帮不上多少忙。
说起来真是惭愧。
道光二十年(公元1840年)六月,我再次奉旨代理雁平道道员,仍是个苦差使,因此也没有人愿意和我抢,我也就只好在这里打长谱。再说我也已经四十一岁了,仕进之心不知不觉间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我侄儿全官儿一直跟着我读书,我曾动过心思过继他作儿子,但夫人黄氏并不怎么喜欢他,娘俩儿不太“接眼儿”,所以只好作罢。后来黄夫人病逝,膝下竟没有一男半女扶榇回籍,未免令人伤心。于是,在这年的七月,我新纳了个妾,姓祁,还是个京城里的姑娘,长相、脾气都不错。
很希望喜欢梅轩画舫文章的朋友阅读后顺手点亮“在看”,以示鼓励!长期坚持原创真的很不容易,多次想放弃。坚特是一种信仰,专注是一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