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时的丝绸之路人口密集、宗教繁杂,往来商品有旌旗上的饰物,又有瓮罐,甚至还有活禽走兽!
汉唐的西域集市到底有什么?千年前一条横跨东西的贸易通道,又对今天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呢?它的身型似马,却有长着鹰的喙和鹿的角。一双大角如蛇一样盘旋,又能从中看到鸟头?在接受基督教、佛教和伊斯兰教之前,万物有灵观、交感巫术、自然崇拜、动植物崇拜等孕育于萨满文化的民间信仰,始终占据着草原游牧民族信仰的主导地位。自然界的万物被草原牧民视为神灵,或是通灵的助手,动物是其中重要的一环,人们甚至创造出大量融合了不同动物特征的神兽,以期获得更多的保护与庇佑。而当这种艺术类型传到汉地,却让灵巧的汉人工匠发现了商机。没错,根据近年的考古发现,这样一件有明显草原地区文化风格青铜器,确确实实出自中原。它诞生于中原,又通过贸易来到了北方地区,是西域集市的最早见证者,也是文明交流的最早见证者。明末清初的思想家王夫之说:汉、唐之所以能张者,皆唯畜牧之盛也。西域系的天马、北方草原系的突厥马和驮畜骆驼大量传入中原,这是汉唐时期传入动物中最具典型意义的物种。马是冷兵器时代的第一战略资源!优良马种的引入大大增加了汉唐骑兵的作战能力。
与汉代崇尚“龙颈上扬、体型细长”的天马不同,北朝以来,健壮、负重能力强的战马成为主流标准。唐王朝要求马“骨大丛粗,鬣高意阔,眼如悬镜,头若侧砖”,因此“技艺绝伦,筋骨合度”的突厥马,成为唐人最推崇的战马。从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六骏中,也能一窥唐代对马的审美。
时任陕西转运判官的游师雄为“便观览”“广其传”而作。宋代金石学兴盛,昭陵六骏确实以拓片的形式广为传播。众所周知,骆驼素有“沙漠之舟”的美名。丝绸之路开通后,骆驼从中亚、西亚、西域和北方草原等地区开始大量进入中原。如若身处西域集市,便能见到“骡驴馲駞,衔尾入塞”的场景。这种“奇畜”不仅服务于民间商贸,也是西北地区军队后勤运输的主力。
而从出土的简牍资料来看,牛羊也都是西域集市里非常常见的商品。
尤其是从印度次大陆传来的瘤牛,它大而圆的瘤峰是种沉积脂肪的肌肉组织,作用相当于骆驼驼峰,能在食物匮乏时起补给作用,其“健行者日三百余里”,大大增加了运输效益。除了这些用于征战、运输的功能性动物,还有无数珍禽异兽、奇花嘉木通过丝绸之路源源不断地运往中原。它们此行的终点,是长安的上林苑。
“苑”是帝王游乐打猎之所。上林苑不仅供帝王游猎,也接待外国使节,甚至偶尔向普通百姓开放,以彰显天子的不世武功和王朝威仪。
唐代中期,由新开发的岭南、交趾地区进贡而来的鹦鹉进入北方地区,称为“南鸟”。此外,南亚及东南亚的林邑、诃陵、尸利佛誓等国都进贡过五色鹦鹉和白鹦鹉,成为皇室爱宠。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杨贵妃的“雪衣娘”。这些传入中原的动植物,在长久的传播、交流过程中被中华文化接纳、消化、吸收、创新,并最终发展成传统祥瑞图像的源头,是丝绸、金银器、铜镜、石刻雕塑等各种艺术形式争相表现的设计素材。这种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构成了当时多维立体的交融环境。
两千多年来,在来往商队的驼铃声中,世界各地的食物、香料、药物相互传播。今日我们习以为常的葡萄、黄瓜、菠菜等等,如果没有几千年间欧亚大陆的文化交流,都不会出现在你我的餐桌上。从大唐西市到边塞巴扎,每个人所能接触的食物越来越多样,而整个人类的食物则越来越趋向同一。
大唐西市堪称唐代世界级的商贸中心,有“金市”的美名。据载西市内有二百二十行商铺,各类商品琳琅满目。胡姬酒肆不仅是西域商人的歇脚处,也是五陵年少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少年行》唐·李白
而边塞的巴扎(源于波斯语,意为集市)则更为开放自由。
绸货铺
南来北往的驼队、马队在此暂留,西方的宝石与东方的茶叶、丝绸于此汇聚。商人们在这里歇脚,又带着他们的货物奔赴远方。丝绸之路是一条由无数城市与巴扎串联起来的贸易之路,所易之物也不只商品。那些舶来品背后蕴含的文化为“华夏”这间院落添砖加瓦,终于使它落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模样。
作者 | 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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