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科考小史:拿着青春赌明天的“读册郎”(以此奠基在科名中挣扎的亡灵)

厦门科考小史:拿着青春赌明天的“读册郎”

图 1:年画《状元及第》

厦门的科举考试历史,准确说应是同安科考史。在科举时代里,被叫做“嘉禾里”的厦门岛行政编制就一直归属在同安县名下。

在康熙版《同安县志》记录中,同安科第第一人是唐代的谢修。谢修生活的唐僖宗时代,正是天下板荡、海内不宁,落第秀才黄巢领军搞民变,偏于一隅的闽地也不能免灾。谢修与兄谢翛一同隐匿在县南十八面山中,读书自娱。至唐僖宗中和五年(885),黄巢事平,唐僖宗改元“光启”,谢家兄弟这才出山应考,并且双双登进士第。十八面山从此变身文化乐园,改名“文圃山”。[1]

当谢家兄弟苦读文圃之时,嘉禾屿那头正有陈黯悠然垂钓。陈黯有神童之誉,却屡屡在科场上失足,落第记录达18次。陈黯自称“场老”,自嘲是科场老人。黄巢兵乱,陈黯奔遁终南山,之后再南下嘉禾屿,遁隐金榜山,读书垂纶。金榜山从此变身隐士乐园,也叫“场老山”,“金榜钓矶”也成了今后厦门的重要一景。“金榜题名”与“遁世垂纶”,相对相悖,能让多少高智商士子在此犯傻。莲坂进士叶普亮游金榜山,有诗句说“我亦欲为栖隐计,壮心未敢负前功”[2]。或“仕”或“隐”,是多少厦门士人解不开的心结。

图 2:金榜山陈黯像

同安正式设县在后唐长兴四年(933),因此真正算得上同安县第一个中进士的,是宋太宗淳化三年(992)的陈纲。第二位则是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陈纲之弟陈统。

在宋代,以家族“组团”登第,势头最猛的是苏颂家族。宋真宗天禧二年(1018)苏绅(原名苏庆民)登第。继而宋仁宗景祐五年(1039),苏绅之兄苏纮、堂弟苏缄一同进士。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苏颂登第。庆历六年(1046)苏颂之弟苏衮登第。其后,苏家登第者还有皇祐元年(1049)的苏结、咸宁六年(1073)的苏遇、元丰二年(1079)的苏駧、元祐六年(1087)的苏象先。到了南宋庆元二年(1196),登第的还有苏颂的第四世孙苏汉。苏家“进士团队”,最特出的有二人,一是苏缄,虽官止于邕州(今南宁)知州,但因有血战殉难史,而被封为邕州城隍,后来的同安县城、厦门城也赶着拥他作护城之神;另一个有强大气场的就是苏颂,官至宰相,谥号“正简”、封爵“魏国公”。高官显爵不说,就是到了今天还有天文学家和药物学家等等一系列称号。

图 3:同安芦山堂

苏家的强势,起步于苏绅之父苏仲昌。宋仁宗天圣二年(1024年),苏仲昌获“特奏名”。“特奏名”是科举的特殊奖项,既能安慰屡战屡败的科考“场老”,又能为朝廷做人才“捡漏”。获“特奏名”,虽然比正规考试获奖的“正奏名”略差点,却也等同进士出身。北宋同安地区获“特奏名”的,还有高浦的石选。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年)石选获“特奏名”,开了个好头,以后石家的后生个个都是“正奏名”的进士。其中有庆历二年的(1042年)石仲甫,皇祐元年(1049年)的石遵、石赓、石仲攸,嘉祐八年(1063年)的石亘,政和五年(1115年)的石倪,重和二年(1119年)的石邻,以及南宋绍兴二年(1132年)的石㦥和乾道五年(1169年)的石起宗。石起宗的科考名次,是“进士第二人”,俗称叫“榜眼”。这在没有状元的同安地区,足以势压群雄了。

南宋绍兴二十三年(1153年),24岁的徽州进士朱熹到同安当主簿,为地方教育带来了转机。朱熹的主簿当得有点累,不仅要负责日常政务,还要兼管教育事务。朱熹管教育,软件硬件一起抓。如整顿县学,制订学规,选拔学员,挑选教员,亲自讲授经书;又如建“经史阁”设立学校图书馆;建“教思堂”开设讲经场所。朱熹还注意发掘本地教育资源,建设“苏丞相祠堂”,撰文宣扬苏颂事迹,让学子们学有目标,奔有方向。在以后的日子了,同安人民愉快地发现,本县的年轻人爱学习了,能考试了,同安也从南蛮之地跃身为“过化之区”。[3]

图 4:大轮山文公书院

朱熹在同安当过主簿,在漳州当过知府,他留给福建的不仅有政绩,还有他的学问——“闽学”。闽学的传人在同安有吕大奎和丘葵师徒。吕大奎,又作吕大圭,南宋淳熙七年(1180)进士,进京当京官,但因跟皇帝说话“地瓜腔”太重被发落到了兴化。丘葵是吕大奎的弟子,也是励志向上之人,朱子的学问传到他手上本来会有发扬光大的前程。不料宋末国变,吕大奎不听劝不肯愿降服元人,被杀了。丘葵闻讯大悲伤,躲到翔凤里的孤岛小嶝。御史马伯庸惜才,冒着海上危险,登岛邀请他出山效力,丘葵借口田间活忙,就是不露头。逼急了,写首“却聘诗”送给马御史。开头一句就作公开叫板,“皇帝书征老秀才,秀才懒下读书台。”马御史只好拿了些丘葵的文稿,回去交账。丘葵在小嶝生活的主旋律是钓鱼种菜,钓鱼的场地也叫“钓矶”,自己就叫“丘钓矶”。有了丘钓矶作示范,有元一代同安的科场一片沉寂,有科名的只有积善里王三锡一人。

图 5:小嶝岛丘葵故居今日成为邱氏宗祠

打破同安科场沉寂的,还是与丘葵同里的翔凤里人士。洪武五年(1372),翔凤里陈坑陈显乡试中举;洪武二十三年(1390),翔凤浦园人李容(又叫李庸)中举,第二年李容又会试进士。由此开始到崇祯年十六年(1643)的嘉禾里塔头人林志远止,明代同安一境有进士107人,举人难计。近300年的岁月长河中,孜孜矻矻于科考的士子就如过江之鲫。拿着青春生命赌明天、皓首穷经而老死科场者又有几多。[4]

图 6:同安孔庙“兴贤育才”坊

尽管宦途充满风险,而乐此不疲者却不绝如缕。明代同安首位进士李容,官至都侍御史,却因牵连进方孝孺一案,人被杀,族被抄。百年后与浦园相邻的麝圃有个林希元,出身贫寒,父亲遭邻里霸凌而死,御史发愤上进,经多年努力37岁时如愿以偿中了进士。林希元的宦途走得也不顺畅,一贬再贬,最后被发落还乡。林希元乡居,依然想发扬陈黯、丘葵等前辈的传统,狂热地著书立说,立志要为四书做新解、为五经立异说。书成,林希元激动地报告朝廷,自荐新作。并要求朝廷组织班子对他的新作进行论证,如果行就请颁行天下。皇帝听了很不高兴,明明是些教辅材料,竟硬要拿来做教科书。于是下令将书全部焚毁,将人捉拿下狱。后来,林希元虽获释出狱,仍还被打回平民,退休待遇一概取消。

图 7:新店普陀岩“艮圃”林希元读书处

林希元的不幸,并没有熄灭世人对当官的热爱,同安科场依旧一片热火。最吸人眼球的的,有刘存德和刘梦松、刘梦潮,张凤征和张继桂、蔡贵易和蔡献臣三家的“父子进士”,张朝纲和张朝的一家的“兄弟进士”……家族式的夺取功名,将世人对科举的热情推向新高。

万历二十四年(1596),洪世俊来任知县。这位朱熹的歙县小同乡对同安过去的考绩并不满意,认为对不起朱熹和苏颂这两块金牌。解决的办法,要从风水上下功夫,在孔庙的东南方建一座文笔塔。洪知县捐俸首倡,7个月后塔建成。有意思的是,第二年(万历二十九年,1601)同安学子在乡试中8人中举。下一年的会试又有3人中进士,其中金门的许獬“会试第一名,廷试二甲一名”,取得石起宗一样的佳绩。

图 8:同安凤山石塔

其实,金门考生之前的考试成绩一直就很不错的,特别是团体成绩。嘉靖十年(1531),蔡宗德等7名金门学子中举;万历十六年(1588)同安中举11人,蔡献臣等金门籍考生占8名,人称“八鲤渡江”;第二年会试8人中又有5人登进士第,又被誉“五桂联芳”。

而同一时代,同样海岛,厦门岛的考绩就逊了许多。岛上的中左所忝为政治、军事重镇,整整一个明代才出傅镇和池浴德二名进士。[5]

傅镇,嘉靖十一年(1532)进士,官至操江提督;池浴德,嘉靖四十四年(1565)进士,官至太常寺少卿。二人死后都立有牌坊,傅镇牌坊有二座,一座在梧村,叫“代巡三省,侍御两京坊”;一座在厦门城内,叫“大中丞坊”。池浴德有“天宫名卿坊”,也在厦门城。要在弹丸般大的中左所挤进两座牌坊,坊主该有多大的面子。

图 9:如今的傅镇牌坊用途全然不同

尽管傅镇考试考出了功名,他的幼弟傅钥却不以为然。傅钥自号“鹭门山人”,少时只好骑马击剑,一心想卫青再世、霍去病重生。学武,学不出结果,就改途学文,学文又只学诗。写完诗,拿着四处去结交名流雅士,文武通吃。武有俞大猷、沈有容之辈,文有丁一中。何乔远者流。何乔远慧眼识珠,对傅钥的诗作推崇备至,把他和丘葵的学识类比,说“丘也笃学,钥则能诗”[6]。现今云顶岩还有傅钥诗刻,句曰“对菊正携元亮酒,临风犹忆孟嘉冠”,效仿的尽是东晋的名士风流。

池浴德名声显赫,儿辈却花开别枝。长子池显京,万历三十七年(1609)中举人,长期担任州府级干部,职位总提不上去,后来因冒犯权贵,免职回乡。次子池显方天启四年(1624)时中了举,但以后的会试却落了榜。池二公子干脆退出竞争,追求禅和佛去了。池显方在玉屏山上搞开发,最早的虎溪岩就是他的作品。何乔远为他写庆生诗,说“玉屏雪色高千丈,定有书台筑海滨”[7],暗里还是拿陈黯和丘葵说事。

图 10:虎溪岩稜层洞

由明转清,厦岛的名士有阮旻锡。阮生命运不济,弱冠时本想好好读书,却遭遇国变,被迫停止学业。逃入厦岛,跟着东阁大学士曾樱学“心性学”,结果老师在兵乱中殉难。择优入“储贤馆”学习,原可以拿着国姓爷的路途津贴去广西参加永历小王朝的科考,瞬间又厦岛不保。阮生举家逃入内陆,衣食无着,最终选择遁入空门,法号“超全”。当了和尚,自以为能“披却袈裟尘事少,聊从壁观觅心安”[8],却又不甘于寂寞青灯,努力著述,成就30多部著作。但写成的书,又被清人视为禁书,只有《夕阳寮诗稿》和《海上见闻录》逃过劫难。

图 11:“阮旻锡夕阳寮隐居处遗址”文保碑

就在厦岛“储贤官”开始储备人才的时候,内陆的科举已在进行中。顺治五年(1648)民安十都人王升中举人,顺治九年(1652)又有李其蔚中进士。清代厦门岛头名举人,由池显京之子池继溥夺得,时间已是康熙二十九年(1690);头名进士,则是乾隆十年(1745)塔头人林翼池取得。

久经战乱,文教凋敝。康熙三十三年(1694),水师提督吴英立志兴学倡教。吴英小时候在厦门混过底层,有特殊感情。他选择玉屏山麓义学旧址,建起了玉屏书院,岛上学子不必过海赴县学习。书院毕竟不是官办机构,权益没有保障。吴英以后的数十年,书院日渐凋零,校舍为僧人占据。乾隆十六年(1751),代理水师提督倪鸿范召集兴泉永道、海防同知共谋书院发展。恢复书院要扩充校舍,更新设施设备,资金自然不菲。官府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只好寻求赞助方。岛上名士黄日纪于是闪亮登场。[9]

黄日纪,家资颇丰厚,家风好仗义。早间读书醉仙岩,喜欢与僧人往来。天界寺建盖寺院,自然少不了慷慨解囊。庙僧月松感激至极,特意在黄生读书处盖了座“黄亭”以尽心意。黄日纪生性与科考无缘,结果只能掏钱买官。倪提督们打算修书院时,黄日纪正好从京城回家守孝。于是动员一帮学界兄弟捐资出力,得金2000两。工程花去1800两,剩余的300多两存本生息,用作教师薪金。揽完这摊事,黄日纪干脆官也不当了,成天与一帮“文青”在虎溪岩、万石岩转悠,吟吟诗,作作对。不必考虑经济来源,日子过得潇洒自在。乾隆二十七年(1762),黄日纪等人又响应兴泉永道谭尚忠的号召,捐资3000余两,这笔钱用来存本生息,每年的利息有6、7百两银子,学生的“膏火费”就不必愁了。接着黄日纪又作第三次捐款,买下书院周边的民屋改建学舍,多出的房子用来出租,赚点租金用于每年的朱子祭典。

图 12:醉仙岩“黄亭”题刻

黄日纪捐款,得益的不仅是玉屏书院。文圃山建华圃书院,工程尾款不足,求助于谭尚忠。谭拿出黄日纪捐助的节余部分,得“金三斤”(即银子48两),解决书院燃眉之急。到了乾隆时期,同安境内的书院一片红火,大轮山有“文公书院”,县城内有“文昌书院”和“双溪书院”,马巷有“舫山书院”,灌口有“凤山书院”,高浦有“鳌江书院”,金门有“浯江书院”,厦门岛还有“紫阳书院”。紫阳书院原本在厦门城西门边,此时也移往厦门港的海防厅旁,由海防同知负责料理。这样,道台署就可以专心照顾玉屏书院了。

图 13:玉屏书院图(《厦门志》)

清道光年间是玉屏书院的昌盛期。道光十年(1830),富阳进士周凯任职兴泉永道。周道台热心地方教育,一面动员捐资修葺书院,一面聘请名儒主持教席。首先聘请侯官名士杨庆琛,杨氏是个勤快人,“朝稽夕考”,毫不懈怠。道光十六年(1836),周凯又聘光泽名儒高澍然。

图 14:玉屏夜宴(《闽南记胜十二景》)

高周二人都是古文高手,相得相惜,也影响了身边的一批人。高周喜欢的古文和八股取士本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没想到两人联手竟使得玉屏书院意外爆红,连金门的学子也扛着行李、穿越金厦海峡前来求学。最肯舍弃科考、不计前程的,莫过于吕世宜。吕生金门籍人,25岁时中秀才,39岁时中举人,道光十二年(1832)时辞去翰林院的庶吉士,从京城跑回厦门投入周凯门下,时年已47。到高澍然主持玉屏时吕的年纪也已53岁,对周凯依然不离不弃。吕生也好古文,最受周凯青眼看待。周凡有文稿,交吕先读先抄,吕的古文水平也日日见长。吕世宜写得一手好字,尤工于篆隶。其声名远播,惹得台湾的板桥林家仰慕至极,特地重金聘他为家教,教授金石书法之学。金石书法之学,就此被引入台岛。板桥林国华兄弟也仗义,花钱帮助为了书法而忘了科考的吕世宜捐得“翰林院典簿”。虽说“典簿”就是个虚衔,但也算有了一点功名。明代同安进士刘存德访陈黯故迹,有诗道“当年若为浮名绊,今日何人访故山”[10]。同样道理,要是吕世宜为科考功名所羁绊,孜孜不倦地当“场老”,厦门历史最多再增加一名进士,却少了一名顶级的书法大师。[11]

图 15:南普陀吕世宜题刻

吕世宜在玉屏时是“诸生长”,就如今天学生会主席一类。他的金门同学日后出名的为数不少,最著名的有如进士林鹗腾、诗人林树梅和方志家林焜熿。

林焜熿在书院学习时,正碰到周凯主持编修《厦门志》,便加入到写作班子中,在实践中学习。后来他仿照《厦门志》的体例,用二年时间独自编纂出《金门志》。林焜熿的功名之路,虽止于贡生,但却成就出另一番的功名。更有意义的是,他的方志事业有了传人。《金门志》书成于道光十六年(1836),到了光绪八年(1882)又有了续志。续志者林豪,是林焜熿的第五子。林豪也是玉屏学子,咸丰九年(1859)中的举人。中举之后继续进取,到了60岁还在求取功名。但天不遂人愿,7次会试7次不中,期间反而成就了《淡水厅志》《东瀛纪事》《澎湖厅志》等史志文著。[12]

林豪也是“场老”,亲身感受科考的诸般痛楚,他有《棘闱杂咏20首》和《续棘闱杂咏12首》对此作了宣泄。“棘闱”者,考场也。其中《揭晓》一首,就说考试成绩张榜公布后的几家欢乐几家愁:

但过三场后,家家盼不穷。

解头迟笔下,痴想到闺中。

刮目谁无复,初心本至公。

云泥分顷刻,笑涕那能同。[13]

光绪三十一年(1905),清廷宣布“停止科举,推广学校”,热热闹闹了1300年的科举制度终于寿归正寝。旧日的玉屏书院,被新学“官立厦门中学堂”所取代。厦岛民众就只能将对功名的念想,寄托在中秋的“搏状元”之上。本土诗人黄瀚有诗道:

六子齐投任变翻,

街头巷尾笑言喧。

科名久已遭人唾,

犹集群儿抢状元。[14]

在骰子撞瓷碗的脆响中,在喝五吆六的呼叫中,人们轻松愉快地兑现着祖祖辈辈对功名的渴望。

图 16:“搏状元”已是厦门人的最爱


[1]同安县由唐至宋的科第情况,见康熙《同安县志》卷6 人物志(上)。

[2]《鹭江志》山川。

[3]见朱熹《大同集》。

[4]同安县明清科第情况,见嘉庆《同安县志》卷17 选举(上)、民国《同安县志》卷15 选举、光绪《金门志》卷8 选举。

[5]厦门科考情况,见道光《厦门志》卷11 选举表,卷12列传(上),卷13列传(下)。

[6]何乔远:《傅国毗墓志铭》,《镜山全集》卷70。

[7]何乔远:《赠池直夫初度》,《镜山全集》卷14。

[8]阮旻锡:《山庵秋梵》,卷9。

[9]厦门书院,见道光《厦门志》卷2 分域略 书院。

[10]刘存德:《和丁少鹤题陈场老祠》,《结甃堂遗稿》卷4。

[11]见吕世宜《爱吾庐汇刻》、吴鼎仁《西村吕世宜》。

[12]见林豪《诵清堂诗集》《家传》,《台湾古籍丛编》第8辑《林豪年谱简编》。

[13]林豪:《棘闱杂咏20首》,《诵清堂诗集》卷4。

[14]黄瀚:《赌月饼》,《禾山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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