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夜读】黑龙江《求学路上之十》作者•哈永年 主播•孙春苓
文/哈永年
放寒假回家乡(上)
在安达上中学期 间，有件事一直记忆犹新，那就是初三那年放寒假的情景。我那时很寒酸，严冬腊月脚上还穿着一双破旧的球鞋。为了防寒，我买了一双肥大的棉线袜和一块白布，白布剪开主要裹脚用，然后再穿上袜子，这样脚就暖和了许多。不但在教室上课时不冷了，就连上课间操时也不冻脚了。不过上早操时间一长，还是有些冻脚，这时只好悄悄的在原地跺脚。
就这样，我始终穿着这双破旧的球鞋，一直坚持到放寒假回家。前面说过，我家住在农村，没有交通车，想回家只能另想办法。当时农村总有往县城去的卖粮马车，一到县城都住在“大车店”，我想“大车店”里可能会有家乡卖粮马车，如果能遇上，搭他们的车回家就太好了。于是在放寒假的前一天，我来到大车店找车。连续去了三天，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那天晚上，我在大车店遇到了一位王姓叔叔，他已送完粮，明早就回家。巧合的是他家就住在我家后屯，我高兴极了。于是与这位王叔约定，明早坐他的大车回家，等王叔同意后，我立刻返回学校。由于过度兴奋，我几乎一夜没睡。等到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来到了大车店，王叔正在喂马，见到我来的这么早，穿的那么单薄，就与我一边打招呼，一边说，路上很冷的，穿的这么少能行吗？我立刻说没事，冷了就跟着车跑，跑热了再坐车。王叔看我劲头这么足，就笑哈哈地说，天气还早，你去我铺上歇会儿，等套车时我再叫你。我答应着，在王叔铺上躺了一会，就随着王叔赶着大马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太阳出来前，是东北冬天最冷的时候，俗称为“鬼呲牙”。意思是说把鬼都冻呲牙了，何况人了。车在县城内还不算太冷，可是一出县城，上了土路，周围没有任何挡风的东西，这天气立刻冷的吓人，尤其这大车一跑起来，那冷风嗖嗖地吹起没完，直往衣服里面钻，不一会儿，我的全身就像在冰窖里一样，手脚全都冻僵了。我赶快下车，跟着大车后边跑，跑上一阵热了些再上车。就这样反反复复，也不知跑了多少次，可算太阳出来，这才暖和些了。
车子大约跑了四、五个小时，来到离县城六十里路远的人民镇，大车直接进了大车店，王叔喂完马，我俩又暖和一会，吃了一点东西，又出发了。此时已是中午，天气暖和多了，我在车上坐的时间也长了一些。大车又跑了四五个小时，总算到王叔家了。他让我在他家吃过晚饭再回家，我谢绝后立刻踏上回家的路，这里离我家不到二里路，尽管天已黑了，但小路我还熟悉，为此放开步伐，向家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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