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饭难做
家饭难做
文/李明海
又到饭点了,又到发愁的时候了。汤面条没人吃,大米汤没人喝,小米汤没人尝,咸汤昨天刚做过;蒸面条已经厌烦了,蒸大米三天两头做。哎,真是“巧妇难为'有’米之炊”呀,一人难趁百人意。
每到饭点,老婆大人就问我们几位闲人吃什么,我们三位心口不一会说:“做什么吃什么”
“面条吧?”
“不吃汤面条。”
“蒸面条?”
“前天不是刚吃过?”
“蒸大米?”
“昨天中午才蒸喽!”
“吃什么?”
“做什么吃什么。”
“下水饺吧?”
“又是水饺!”
“哪你们说吃什么?”
“做什么吃什么。”
“心口不一的家伙,”妻子有点生气,“都不吃,不做了。”
“上饭店。”还是儿子有魄力。
“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外面的不卫生,千年地沟油。”妻子是不赞成在外边吃的。
我接过老婆的话说:“是的,哪能天天在外边吃呢?吃的次数多了也是厌烦;再说了,我也没那经济实力呀。”李白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这做饭也发愁,真是不可思议。哎,随便吧。
生活好了,反倒为“吃”发了愁。家里零食常有,水果不断,不到饭点就吃了差不多了,谁还愿意吃饭呢?这生活好也有生活好的难处啊!
小时候,能吃上白面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奢求,但那时基本不用“做饭”发愁,早晨玉米粥,中午杂面条,下午面水疙瘩汤——一日三餐来回转,没得可选。
小时候能吃上一次大米稀饭,那就叫改善生活。有换大米的,母亲就会挖些小麦或玉米换上十来斤。隔三差五的来上一顿,味道还是不错的;蒸大米饭的时候很少——太奢侈(蒸一次米可以做好几次米汤)。那时没有什么菜可以换着吃,就是白菜萝卜,但那熬白菜非常好吃。蒸大米配熬白菜豆腐更是一绝,这样的生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有一次。这些,哎——现在吃腻了。“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难呐!
我最爱吃的是杂面条,那时的杂面条是真正的五谷杂粮所做,小麦、高粱、大麦几种杂粮混在一起磨成了面,闻着就香。放学后,一看是杂面条,心里就高兴,一会儿就是两碗——没有多少蔬菜酒肉,反倒吃着香。哎,现在的肉也没滋味呀。
小时候,总爱盼着亲戚来,亲戚来了就能改善一下生活,蒸大米,或是弄点肉。肉是奢侈品,不逢年、不过节是吃不到的。那时家家养有鸡鸭鹅猪等,但也不是想吃的时候就能吃到,必须等到中秋或有客人来的时候,父亲才会杀一只公鸡或鹅鸭,让我们兄妹几人也顺带饱一下口福。春节时父亲会把家里养的猪卖了或是杀了,不管怎样,春节都会煮一锅肉,我们几个就围坐在灶边等着啃骨头。那时的生活,真有种“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感觉呀。哎,肉——现在孩子们不稀罕呐。
小时候,不像现在经常吃肉。不过,那时的肉味道鲜美,有口劲。那时都是自家喂养的,没有添加剂,喂得都是剩饭野菜啥的。现在也有人专找小柴鸡吃的,但已接近绝迹;也有想吃野味的,结果吃出了“新冠”大爆发。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记得小时候,春夏之际,还有蔬菜可吃,到了秋冬只能吃萝卜白菜、酱豆子。偶尔豆腐,偶或换一次菜吃,那算是幸事。“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不像现在,想吃啥吃啥,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小时候的野菜也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那时施的都是有机肥,不像现在氢氨、尿素使劲往地里撒;那时农药也很少打——吃着放心,有味。科技进步了,粮食蔬菜产量提高了,一年四季吃穿不愁,危害也来了。哎,“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天无绝人之路,活人哪能让尿憋死呀?为了孩子,妻子也是“被逼上梁山”,不但学会了炸糖糕,还学会了做烩面,做肉夹馍,做蔬菜饼,孩子吃的也是津津有味。哎,“饭菜有道思为上,学海无涯苦作舟。”
生活困了或美了,窘迫或是舒适了,都不必在意。其实,我们活得是心态。再好的仕途,再平的坦途,也有不趁意的时候。“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是的,凡事我们不去想它,随心我愿,又将何如呢?
作者简介:
李明海,山东省东明县第一实验小学语文教师。一直奉行:“教书先育人”的人生信条。热爱山水,喜爱传统,只有传统的才是最好的。
山东省东明县第一实验小学 李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