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我和小伙伴们的故事(五）

我和小伙伴们的故事（五）

五、做羽毛球和捞棕绳

小时候，我常常和小伙伴打羽毛球，但那时的羽毛球非现时模样的羽毛球。羽毛球是自己做的，找两个青霉素的小瓶子盖合起来，插上三根鸡毛，就是一个羽毛球了，这可谓是名符其实的羽毛球。做羽毛球容易，但找好的鸡毛难。鸡毛要长而粗硬的翎毛，大公鸡的翎毛漂亮，又粗又硬，是做羽毛球的上品料。但这种毛比较难找，怎么办呢？我就会约几个伙伴去逮公鸡拔毛。

当然，自家的鸡是肯定不能拔的。要拔也得拔别人家的鸡毛。我们村里住的地方，往往都有一个小地名，如我住的地方叫里头厅，还有廿四间头，里门堂，四份头等。我们从来不在里头厅逮鸡拔毛，总是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找老公鸡。

我们会把老公鸡赶到一条胡同里，把公鸡堵在里面，再三四个人一齐动手去抓鸡，一般都能一次成功。抓住之后，我们就分工明确，一人抱鸡，一人拉开鸡的翅膀来，一人在鸡翅膀中找最好的毛，然后抓住一根，就使劲地拔，鸡痛得嘎嘎直叫，我们也不管，连续拔下三根来，就把鸡放了。鸡仓惶逃窜，我们也仓惶逃窜，生怕被人看到，那种样子非常狼狈。有时候公鸡也会“鸡急跳墙”，高高飞过我们的头顶跑掉，不但鸡没抓住，还弄得全身是灰，或者鸡毛满天飞。有时嘎嘎的鸡叫声，会招来过路的大人，大人就会厉声喊喝：“麻头驹，又在拔鸡毛，看我不打死你们！”我们就急忙把鸡丢掉，一溜烟地跑掉了。

端午前后，小伙伴们就一起捞粽绳。端午家家都裹粽子，粽子要用棕榈树的叶剪下来，然后批成一条条的细条子，再一条一条地结起来，成为一条长长的棕绳，用它来扎粽子，不像现在用红的线来包扎。

吃了粽子，棕绳就丢了，但小孩子们却把它当成了一种游戏的玩具。先把棕绳收集起来，结成长长的棕绳，再把它卷成卷。开始的时候，有人先丢下一些棕绳到塘里去，然后孩子们就去捞。捞棕绳的方法是：在棕绳的一头上吊一块条形石头，然后丢到塘中去，再小心翼翼地往回拉。如果有断在塘里的棕绳，就会被石块勾住，这时拉的时候就像渔夫拉网一样，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拉，直到拉上来的棕绳落在自己手里了，就可以大胆地拉了。拉上来的也许是长长的一段，也许是一小段。拉上来的棕绳，就属于自己了，把它接在自己原来的棕绳上，自己就增加了棕绳的长度。

有的时候，大家的绳子会交叉起来，绞断了，就沉在塘底了，这时捞的人就会立刻把石块投到断绳处来捞粽绳。

端午前后的日子里，后塘沿常常是站满了捞粽绳的人。小孩捞，大人看，有时大人也来帮助自家的小孩捞。棕绳长的人会把石头往很远的地方丢，为的是能捞到更多的棕绳。但因为石头甩得远，被塘底东西绊住的机会也多，往往弄断了自己的绳子。有的时候会因为交叉拉断自己粽绳的事而吵架，甚至打架。

捞棕绳的目的是谁的粽绳多，我那时捞了很多棕绳，把它卷成一卷一卷的，排列在家中，我会像战争胜利的将军一样，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2017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