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A Minor, Op. 39, No. 2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1873—1943)俄罗斯作曲家,钢琴家和指挥家。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地主家庭,15世纪摩尔达维亚名门贵族的后裔。自6岁起开始学习钢琴。12岁进入莫斯科音乐学院学习,师从尼古拉·兹维列夫学琴。到了1886年,钢琴演奏已臻成熟,开始尝试作曲。随后在阿连斯基的班上学习和声、卡农、赋格、配器和自由作曲,向塔涅耶夫学习严格对位。1887年,完成了第一首管弦乐作品《d小调谐谑曲》。自那时起他的作曲才能已经逐步显露出来,以至于惊人的钢琴演奏能力的发展也彻底让步于他的作曲训练。1891年,1892年先后毕业于钢琴系和作曲系。作有《#c小调前奏曲》,《第一钢琴协奏曲》独幕歌剧《阿列科》等。毕业后频繁的在国内外演出,并获得成功,同时从事钢琴教学及莫斯科皇家大剧院指挥。1911—1913年任爱乐音乐会指挥。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又在贵族女子中学任音乐总监。1917年十月革命后不久应邀前往瑞典演出,从此侨居国外。1918年起定居美国。晚年,尤其是反法西斯战争的年代里,思乡之情尤其强烈,常开音乐会募捐献给祖国。主要作品:1892年,钢琴三重奏《第一g小调“挽歌”三重奏》,歌剧《阿列科》。1909年,管弦乐《死亡岛》op29。1913年,交响合唱《钟声》、《通宵守夜》。1934年,钢琴与乐队《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四首钢琴协奏曲和两套钢琴音画练习曲。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F-Sharp Minor, Op. 39, No. 3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B Minor, Op. 39, No. 4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拉赫玛尼诺夫所处的十九世纪正是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运动时期。这个时代,也正是俄国文学开始繁荣的时代,以茹科夫斯基、马林斯基、波列伏依和早期的普希金为代表。这个流派是在俄国社会病态已经暴露而革命形势尚未形成的情况下和西欧文学影响之下形成的,所以消极因素居多。果戈理的名著《死魂灵》就是按照这种严格的现实主义精神写成的。1917年2月,俄罗斯爆发的专制政权解体的历史事件,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内心和处境上的孤独迫使他离开了祖国。于是,命运、死亡,这类悲剧性的主题时刻缠绕着他。他的一生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战争对他带来的创伤就像原子弹肆虐过的广袤肥沃的土地,要用尽一生去粘贴心灵的碎片。拉赫玛尼诺夫的悲剧不同于希腊式悲剧,也不同于卡尔德隆与拉辛式的基督悲剧,相比之下,更具感人的现实成分。在这一点上,他与莎士比亚戏剧中的悲剧具有相同之处,都是对人类面临的现实问题的探讨。拉赫玛尼诺夫属于他特定的那个时代,经济萧条,社会动荡,所以悲观、忧患和焦虑的思想在不断地蔓延滋长。叔本华声称盲目的生存意识为世界的本质和核心,而意识是永不满足的冲动,只能给人们带来欲望的挣扎和痛苦:尼采认为矛盾和痛苦构成世界的永恒核心;马拉美等人则用诗来象征那些黑暗抑郁的内心世界,以逃避现实;契诃夫的《第六号病床》浸透了沉重忧郁寂寞的情绪;列维坦的风景画《在永恒的安息中》充满了极度的忧伤。这种种的悲伤情绪影射到了音乐领域,使得风格各异的作曲家都在不同程度上表达了“死亡”这一主题。死亡折磨着艺术,思想和肉体。拉赫玛尼诺夫也毫不例外地遭到了侵袭。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E-Flat Minor, Op. 39, No. 5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A Minor, Op. 39, No. 6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音画练习曲》op.39作于1917年,也是拉赫玛尼诺夫离开俄罗斯开始流亡生涯前最后一个时期的重要作品之一。冠以“音画一练习曲”这一名称。作曲家显然是想创作出更能表达艺术性、绘画性和技术性的作品。 音乐和绘画从理论上来说似乎是两种不相关的艺术,前者刺激人们的听觉器官,后者则是通过线条和色彩冲击人们的视觉。音乐中的旋律是以时间为画笔在不同音高位置勾勒出来的线条,而色彩实际上是一种音响的色彩。从物理学角度看,音乐中的音色和绘画中的颜色都是一种波动,即声波和光波。音色与颜色同样能够给人以明亮暗淡等不同的感受。正因为音乐具有某些绘画性的因素,所以,它也具有表现某些具体画面的可能性。交响诗《死亡岛》就是根据瑞士象征派画家班克林的同名画创作的,拉赫玛尼诺夫用支离破碎的肢体语言加上低音区暗淡的配器生动的描绘了这幅阴郁的画作。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C Minor, Op. 39, No. 7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D Minor, Op. 39, No. 8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音画练习曲》中的很多作品是以宏大的交响曲或协奏曲的构思规模写成的,具有清唱剧的激情,宏伟的表现风格,意志坚定的节奏,悲壮的就像一部部钢琴音诗。整套作品充满了阴郁,忧伤的情绪。这一点从调性上就已反映出来: 小调几乎占据了全套作品,悲歌性的、充满着无限的惆怅,无法挽回的命运的劫难……尽管如此,笔者并不认为他是一个惧怕一切的悲观主义者,虽然他的音乐充满了昏暗的色调却不难从中感受到向上萌发的神动,只是那些光亮太微弱了,以至于又一次次的陷入深渊…… 作品39之7,Lento lugubre阴郁的,悲哀的,凄凉的。作曲家解释说“这是送葬的队伍,其中有哭声和钟声。”阴沉的死神的步伐,命运的钟声,以及死亡的主题交织在一起。运用“哀”这样一种悲痛低沉的情绪,伴随着比较缓慢的速度,大量的和弦群,使气氛渲染的愈加沉重。 作品以哀号般的旋律开始,沉重的二级七和弦给人以通向地狱般的压抑,它以缓慢的速度、极强的力度出现,充满了史诗般的悲壮和刚毅。死神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靠近,阴森恐怖,步步逼近,发出咆哮:快跟我走吧!仿佛要吞噬眼前的一切。不时响起无情的钟声,在烟雾弥漫的冥界回荡。 突然出现PPP的极弱段,三和弦微弱的起伏着,缓慢中带着一丝光亮,像是在娓娓诉说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渴望。不久,被僵尸般沉重的脚步打断,主旋律再次出现,气氛更加凝重,结束在仟上。随即转入PPP的中段,调性由c小调转入e小调,托卡塔般奏出的十六分音符是死神机械的脚步,残忍、无情。然后左手奏出忧伤,悲悯的旋律,充斥着哀愁,仿佛是亡灵气息奄奄的呜咽,告别即将阴阳相隔的亲人……象征着死亡的铁青色的钟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呻吟,哀号的钟声久久回荡。 作曲家运用宏大的带有重复音的三和弦群使矛盾冲突不断加剧,达到全曲的高潮。突然远处响起了钟声,音乐转入明亮的E大调,在高音区传来了天堂的祈福声,来自天国的钟声明亮、通透,金属的撞击声回响在天际,纯四、五度的应用也使音乐变的开阔、空旷起来,暗示着抵抗一切悲哀的力量即将降临,苦难的人类终将摆脱束缚,而这也是拉赫玛尼诺夫最主要的思想根源。
Rachmaninov: Etude-Tableau in D Major, Op. 39, No. 9 Vladimir Ashkenazy - Rachmaninov: Études-Tableaux, Op. 33 & Op. 39
“钟声”是拉赫玛尼诺夫钟情的一种音响形式。不同质地的钟声代表了不同的寓意,却大量应用于表达死亡的主题。op39之7多次出现钟声的鸣响,低音区的三连音的缓缓奏出钟声凝重的气氛,高潮前的钟声跌宕起伏,各种音响错综复杂,交织在一起使戏剧冲突达到最高点,最后结束在空洞的纯音程上。时而低沉悲凉,时而空旷明亮,持续低沉的混响象征着死神不可抗拒的力量而悠扬的余韵则传达了一种缥缈的意境。钟声特有的发音现象使作品的情绪得到了尽情的渲染。 拉赫玛尼诺夫良好的诠释了钟声的色彩性,这种带有浓烈宗教性质的具有仪式性和实用性的物体,自身就有一种神秘主义色彩,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与生命有关的情绪。拉赫玛尼诺夫的音乐创作中“钟声”和“死亡”通常是相伴而生的,钟声仿佛就预示着死亡,带有恐惧征兆的铁制丧钟的鸣响标志着一个人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仪式。一如他的交响合唱《钟声》里唱到:葬礼上悠悠的丧钟,听那缓慢的铁钟。你听,痛苦,悲哀的……苦难生命结束的梦……远处传来了沉重葬礼的钟声静默的呻吟,悲哀的,仇恨的和哭泣的……毫无怜悯意义的声音摆动着,喧闹的钟合着幽幽咽咽的节奏,在暗哑的上空,永久地升起悲哀的沉静。 悲剧是人生灾难与厄运的演示,悲剧主人公的遭遇是悲惨的,使人怜悯与恐惧的:但悲剧的灵魂却是主人公面临灾难与厄运时表现出的那种不向命运屈服,敢于同邪恶势力抗斗的人性精神与生命活力,这就是悲剧的美学本质。 因此,真正的悲剧并不使人消沉、悲观,而是给人以精神上的振奋与鼓舞。作为音乐美学的审美形态之一,是崇高美的集中体现,也是悲剧之所以能够引起人们美感的重要原因。
Valse triste, Op. 44 (忧郁圆舞曲,作品44) Berliner Philharmoniker/Herbert von Karajan - Sibelius: Symphonies Nos. 4 & 7, Valse tris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