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铎学术思想初探》（三）
《陈士铎学术思想初探》（三）
我们现在讲这个中医的这个法式图。我这个法式图是反复经过考虑以后呢，把这个图（画出来的）。我们现在看这个图，命火根于肾，命火寄于胆，通的相火，然后藏到心包里面，看到没有？那么我们平常说的这个心生土，这个心火生的这个胃土，其实心包里面寄的是君火和相火，这个君火不做事，相火来做事，这个相火生的是胃土，那么命火生的是脾土，它从这里来，我们把这个图画出来了。
我们竖着看这个图，我先把这个图大概构造（讲一下），下面是精，这是炁，这是神，这是竖着看；横着看这是气，这是血，这是津，这是液，大家看了吧。五行来说，木、火、土、金、水，一分为二，“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间戊己土”。那么甲乙再一分，“甲胆乙肝丙小肠，丁心戊胃己脾乡，庚肺辛肠壬膀癸肾”，就是刚好五脏五腑被十个天干全部包括了，还剩一个心包和一个三焦，它们同为相火。那么我们看看，从六气来说，大家对这个“六”很感兴趣，我按照主气的流转次序，因为主气一年四季不变，什么叫主气、客气？主气和这个家里面主人一样的，我们一年可以分为四季，也可以分为五季对吧？四季——春、夏、秋、冬，五季呢？——春、夏、长夏、秋、冬，对吧？我们分为六的时候那就是“厥阴、少阴、少阳、太阴、阳明和太阳”，我们把五和六全部（讲了），那么五和六刚好把天和地（包括了），一个在地往上看，一个在天往下看。这时候五和六看到的东西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所以说五和六之间有点嫌隙。我们把它放在一个图里面进行研究的时候发现，中间好多矛盾及问题，就自然而然地得到解决了。
好了，我们通过这个实际的例子来我们看看选方。（用陈士铎的方子）其实很多，学生在我的这个病例当中，找出来这些方子，找了十一个方子，其实远远不止。陈士铎的方子，我们临床用的非常地多，在最近的病案当中我们选了一些。我给大家看一看，在《辨证录·咽喉痛门》和《辨证录·消渴门》里面有两个方子，引火汤大家都很熟悉吧？熟地、巴戟、茯苓、麦冬、五味子。
方子开的就是东南西北中，开的就是方向呀，我们能不能把方子还原呢？还原成我们理解的方法，我们完全可以把陈士铎的东西还原出来，还原之后发现他就是按照这样看病的，就是按照五来看病的，完全是按照五的法式来看病。那么他认为肾中有原气和原精，这个精我们怎么去填？一般来说，他最善于用的是熟地。他和张景岳的学说非常接近，但是他更有特点在哪里？他是直接来填。他一般很少用升降的药物，像比如说我们用张景岳的（方子的时候）还加一些升麻等药来进行一些升降，他是直接进去，“咕咚”就沉下去。他用熟地三两沉下去，用了巴戟天，按着五来解释的话，一个补阴精，巴戟天补阳精，生火的。茯苓是干什么的？是土，以土来制水。那么麦冬五味子是用金来生水，就是一个金水相生的过程。怎么引火呢？他说不要直接去那个灭火，虚火需要温养，他原文就是这样说的；实火需要泻，你比如说用什么射干呀，桔梗呀，甘草呀，可以治疗咽喉痛，那是外感出现的情况。如果是内伤引起的火是因为肾中的原气不够，肾精不够，或者说肾水不够，然后虚火上浮的时候用引火归原的方法。他用了大剂量的熟地、巴戟天、茯苓、麦冬、五味子，在《傅青主女科》里也有引火汤，他是加了天冬什么的，无非加强了它的作用。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五味药就非常好，这五味药按照阴阳术数来讲，它代表土的数，土里面才能藏住火。
而引龙汤的模式和它完全是一模一样，但是它更注重了金来生水的过程，因此一个在咽喉痛门，一个在消渴门，不一样的。引龙汤大家可能有些人不太熟悉。那边是熟地和巴戟天的这种搭配，这边是玄参和肉桂的搭配，在他的《本草新编》中怎么讲的？——“生地善治无根之焰，玄参善清浮游之火”，漂在上面的火要用玄参，如果是下边的火要用生地来制。
比如说光一个生地，一个玄参，光这两味药合在一起，我们把它叫治牙神奇丹。所有的牙痛，除了虫蛀什么……把一些个别的（情况）去掉外，我们讲牙痛无非火，是什么火？归根到底是肾水不够导致虚火上炎。哪一经出现了火？用了生地和玄参各一两，生地、玄参各30克以后，如果是后牙疼，他认为是肾，陈士铎是我看的医书当中，唯一把五脏六腑全部排到牙齿上的医生，非常有特点的一个医生。你比如说后牙疼，我再加一两熟地，临床上我用过效果非常地好。
你看我们画的这个图，麦冬，山萸肉，五味子，通过这个金来生水，生水以后呢，怕它藏不住，大量的水填进去，用三钱的肉桂把火藏于水中，形成一个既济之道。他完全和我们现在所谓的扶阳学派，用大剂量的姜附桂的方法，完全是相反的。而且给大家讲，陈士铎所在的年代和我们现在的时期，按照大司天理论来说，时间相差不多。如果这样算下来，能不能这样理解？因为有相同的运气，就会有相同的病证，相同的情况发生，今年我发现用陈士铎的方子明显多起来了。
我们看实例，引火汤治疗淋证的一个医案。我们用了引火汤加了肉桂合了三才封髓丹。这个老爷子是前列腺癌术后的病人，小便频数疼痛半年余，他一天尿多少次？——40到50次。他来的时候我用了引火汤加肉桂合三才封髓丹，我想先过渡了一下，先合了一下方，因为这个太严重了。等吃完后他说（次数）明显减少，从40到50次，变成了15次每天。我说还有15次那么多呢？他说“我告诉你动完手术从来没有15次以下，我觉得30次我都很开心了”。你看病人这个说法，我觉得我们医生是不是很惭愧呀，一个前列腺癌的病人切完之后给切成这个样子。后面我们根据他的情况，一咳小便就出来，他膀胱不稳定，我们用了五苓散送服金匮肾气丸的方法。
我现在出来建立自己的工作室，有些药我们自己加工制作，比如说五苓散就打成五苓散，当归芍药散就打成当归芍药散，瓜蒌瞿麦薯蓣丸我们就做成药丸，薯蓣丸什么的我们全部都有。甚至前段时间，我还把乌头赤石脂丸，九种心痛丸全部都做了，而且我们有例子，确实吃完之后半个小时内疼痛立刻缓解，准备要动手术的病人，我们得到了很好的效果。做成丸药、散剂和我们搞成汤剂，我们说五苓散，什么什么方合五苓散，你一看全部变成五苓汤了，汤和散完全不一样，“白饮和服”，完全不一样。
这个病人第八诊来的时候，他讲小便每天约26次，增多了，为什么呢？刻下症：小便每天26次，排尿时睾丸阵痛，口干口苦夜间尤甚——什么原因呢？他到外边吃好多东西，觉得小便好多了，到外边吃辛辣的东西，小便又不对了，他说脚后跟痛。脚后跟疼如果你不会治疗的话，大剂量的生地或者熟地60克以上就可以治疗他的足跟痛，为什么？肾精不足了，就单味药都有效。我用了引火汤合了地黄饮子，我常说病情急的时候请用引火汤，病情稍缓的时候用地黄饮子。大家看一下，引火汤和地黄饮子啥关系？我给大家讲绝对是子孙关系。我现在不好说是引火汤在前，还是地黄引子在前，但是它们的药物成分，地黄引子把引火汤中所有的成分都包括了，而且把它的剂量没有那么大，它加了其他的药物，显得更加的平和。药越多，它的方向越复杂，其实控制起来蛮难的。药味越少，它的方向才越奇妙，就像今天我们的*老师讲的讲的“小者，巧也，妙也”，它的方向性就可以很多灵便的地方在里面。你说他是还是不是，都不好说，服了药之后它的机转的时候——噢，原来已经发生变化了。“小者，巧也，妙也”。
那么我们用了引火汤，第十二诊的时候引火汤合萆薢分清饮加了菟丝子90克。为什么加菟丝子90克呢？他的精不够了，你看他岁数这么大。90克的菟丝子，为什么你敢加这么大量呢？这就是跟陈士铎学习的。而且临床上我们发现，当这样的病人来的时候，这个方法是非常好使的。单味的菟丝子煎好之后呢，早中晚饭前服用，晚上遗尿或者起夜的人别的药不加，起夜减少或者就不起了。后面用无比山药丸，萆薢分清饮，瓜蒌瞿麦薯蓣丸和禹余粮丸，我还叫他们做好了禹余粮丸。禹余粮丸丢失掉了，《桂林古本》中有，我们已经把它做好了，如果大家需要，可以问我要。我觉得好多东西我们要进行一些尝试，就像今天*老师讲的，我们要试错，能不能试错？当遇到病人的时候，病人给我们讲，比如乌头赤石脂丸，还有九种心痛丸，他说吃完乌头赤石脂丸半个小时之内疼痛就能缓解，吃三十粒的时候就可以了，就好啦，就觉得减轻了。那九种心痛丸吃了半天也不见效，但是我告诉你，特别是不是特别痛的时候，吃上九种心痛丸之后它的疗效会很长，很稳定。——哦，原来古人的九痛丸和乌头赤石脂丸性格都不一样！
（待续）
整理 | 路宗志、菅云峰
校对 | 黄静
编辑 | 关瑞花
审核 | 关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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