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被自己蠢哭了
文:聂传安
老校区拆建,学校有令:各人电脑自己带回保管,到时候再原样交回。
高明!
当年北京被瓦剌首领也先所困,兵部尚书于谦召天下兵马勤王,特令所有进京人马必须由皇家粮仓通州入京,顺便搬运粮食。
看似无比艰难的运粮任务被蚂蚁搬家般解决。
同样,数百台电脑也瞬间分散于各位老师家。
与明朝那件事儿相比,只是一个往里搬,一个往外搬。
如果是曾经,我对办公电脑入家定无喜悦之情。自家早有一台,还有手提,还有平板,来了纯是多占地方。但网课期间则有不同。夫人也是老师,也要上网课,一查二人课表,某天下午居然同时有课,而我们上课都习惯用性能更好的台式机。
那怎么办?我文明之人总不能跟夫人抢电脑用吧?
找死呀?
第一周的那天,我说没事儿!我去某个老师那里蹭课。好在同一年级的课进度相同,我就在备课组群里厚着脸皮说嗓子不好啦,想蹭课啦!就有老师无比同情我这个说假话的老人家,给了我听课码。
又一周的那天,我没脸再去造假,于是就去摆弄那配置不怎么样的手提。左鼓捣又鼓捣,自己还拿着手机假扮学生去听,居然还行!
但正式上课时突然发现:调试时还勉强存在的声音居然没有了,我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但已经没有时间去让我做任何技术上的努力。
好在头上的白发没有一根是假的,岁月还是让我有了一些应变能力。
我打开他们可以看到的文档,写道:“老师的麦坏了,今天上一堂无声的课。”
然后就是一条条指令,安排学生完成什么,怎么完成。
等到最后输入了“再见”时,我既如释重负,又怒火暗起。
这手提也太不靠谱,差点坑死爹了!
所以,此时办公室的电脑能入驻俺家,其欣喜还是有一点点滴!
放在桌子上,连好线,插上电源,一切轻车熟路。随着开关的一声清脆的“嘀”,我颇有些兴奋。
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密码框。
我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举起来,放在小键盘上。
却突然停住了!
——密码!密码!密码是什么?
我一皱眉,心中想了六个数字,又摇摇头。
那是银行卡密码。
那,电脑密码是什么?
我心有所念,手有所按,但不像。一按“确定”,果然不对。
于是不停地按着,不停地换着,眉头越来越紧。
这台电脑我已用了两年,中间也经历过暑假时的数十天的分离,今天,我居然把密码忘得干干净净!
这密码并不是我设的。两年前支教回来,我接这台电脑时就遇到类似的问题。而这台电脑曾经的主人是位临时代课老师,早已离去。我辗转求得她电话,终于知晓了那几个数字。估计当时我一定是踌躇满志下定决心把那六个数字记得滚瓜烂熟,所以才有后来的开机顺利。
但,现在大脑居然能短路,居然失忆!而我又早没前主人的联系方式。
我无奈地长叹一声!我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明天再试试吧……说不定又突然想起来了呢?
虽说希望渺茫,第二天,我还是打开了电脑,左手拖着下巴,右手在键盘上敲敲敲敲敲敲,敲些自己一点也不自信的数字。
然后,又摇摇头。
突然想起有家长说过,一些狡猾的孩子总能破解父母所设的电脑密码。于是我把希望寄托在自家儿子身上。
这个曾经也偷玩过电脑的人,莫非此时可以将功赎罪?
儿子忙说没那本事,然后加了一句:“我可是个好孩子!”
那就度娘吧。度娘也许不是个好孩子!
度娘里居然有详细的解决方法,不过需要一个系统盘。
我可没有。
于是,那电脑就真的闲置起来。
唉,到时候求助电脑老师吧。
前不久初三复课。因为要办公,我还是把电脑搬到学校了。那天恰好电脑老师在,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我忘记密码了……
电脑老师拿出系统盘,坐在那儿认真地忙了一会,最后抬起身,说:“行了!我把你的密码改成……”然后给我说了几个数字。
我满脸是笑,连声感谢!
臭电脑!用了几乎两年的臭电脑!打开你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我轻快地在密码栏里输入几个数字,然后得意地一按“确定”!
密码显示错误!
我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满眼狐疑,低下头,看着键盘,再把刚才所输入的密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一遍!
然后,然后,我一脸苦笑!
那,正是我求之十数天而不得的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串数字!
我真的被自己蠢哭了!
(复课一周,实在太忙,没时间写文字。今日挤出点空,写篇无聊之文,表明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