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童年是教育的起点

理解童年是教育的起点
徐行
作为一本理论性书籍,《童年论》并不好读,却有一种带着温度的理性。这本书主要介绍了社会学背景下的童年研究:从想象童年到定位童年,再到童年论。
书中不乏令人会心一笑的段落。
在第四章“儿童对时间的体验”一节中,作者提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儿童的角度来看,放学后父母还未下班的这段独处的时间是非常有价值的的时间——家里有太多东西如自由的选择食物和娱乐——儿童非常努力地确保他们对这段时间(以及空间)的控制可以得以保持”,读到这里我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放学回家后总不会第一时间写作业的自己。独自到家后的一般流程是,优先观察一下家中储存食物的地方,是否发生可喜的变化,如果有新的食物,必定先大吃一顿,是的,童年的我就深谙“民以食为天”之理。然后,记好遥控器摆放的位置和角度,打开电视机,一边计算着父母下班时间,一边时不时摸摸电视剧后座是否发烫,在胆战心惊中体会看动画片的快乐。
每天早上进班前,以及中午饭后独自回班的两个时间段里,我总能看到教室门口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左顾右盼的黑脑袋,观察着老师是否来了,再适时地对着屋里喊一嗓子“老师来啦”,然后每当我走进班级的时候,大家伙儿正展现出一派“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景象——天知道教室里刚才经历了啥?
书中更有值得深思的地方。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儿童成了被控制的对象”。这种控制体现在家庭、学校以及社会中。
家庭,这个本该最温暖的安全港,关于儿童的监视、权力和控制却可能更加严重。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即使在那些被精心照料的儿童那里,也会留下创伤。家,实际上也是很多孩子无家可归的开始。有人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也许,父母存在的意义不是给予孩子舒适和富裕的生活,而是给予孩子关爱、温暖、快乐以及克服困难的勇气和能力,让孩子想到童年时留下美好的回忆,从而充满力量。
在学校里,这种控制性则通过课程的空间纪律以及时间表(课程表)来实现,随后又拓展到对儿童大部分的活动进行塑造,比如玩耍只能发生在课程中指定的空间里。学校制度创造出一个属于童年的空间和为了童年的空间,把他们控制的对象冠以“儿童”身份。童年通往成功的成年空间是往往由高测验成绩来推动的。这不禁让人联想起现在的流行词“鸡娃”“内卷”“军备竞赛式育儿”,在这样的背景下,孩子们备受折磨,甚至有失去童年本身的风险。
作为教师,我们参与了这种对于儿童的控制,有时却不自知。
我们爱儿童,并不等于真正的理解儿童,但唯有理解儿童,努力做到陶行知先生所说的“变成一个小孩子”,带着自己的童年走近孩子们的童年世界,尊重每一节放松的体育课的价值,理解精力充沛的孩子们对于玩耍的需要,创造更多的机会让孩子与大自然接触,下雪后给孩子在操场嬉闹玩雪的时间……理解童年,我们才能更好地承担教育责任,帮助儿童寻找积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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