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花田 ‖ 小秋儿 ‖ 送别

花田

十二

《送别》

文丨小秋儿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古佩,你唱得真好听!”这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这歌声,微羽抬头便看到了那温柔的眉眼,他径直走上了讲台,看着这个他所带着的班级。

古佩听到了班主任的赞许,也没停下她的歌声,兴许是高三的紧张学习的放松便是她课间的低声放歌。微羽也跟着唱了起来,不时瞟向他,希望得到他的夸赞,但直到上课铃声响了,依旧没有听到。

“亲爱的同学们,我又来上课了。我是如此地爱你们。遇见我,你们是如此的幸运……”上课之前,他总是如此表白一般,但在这个“女儿国”的世界里,回应他的都是嫌弃之声——“咦咦咦”“世界是发展的,也是联系的……”他在讲台讲着,夏天的闷热,风送进教室的是催眠的气息,窗外的蝉也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唤着。教室里安静只有班主任的声音。“快看快看,班主任‘钓鱼’了!”傍边有人小声说着。

抬眼望向讲台,他眼皮努力睁开,吐出来了几句高三政治课本上的文字,随即眼皮又闭上了,但嘴里依旧在说着,这靠的是几十年反复教着同一学科的记忆。说了几分钟,眼皮又睁开了,打了个哈欠。这时班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因为她们发现了一个趣事——她们的班主任上课打瞌睡。

他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来了精神。跟着同学们说明了熬夜导致现在精神不好,听完了这解释后,大家都笑了。

“矛盾是对立统一……”晚读的读书声朗朗传遍了整个校园。高三的文科2班的女将们,个个都拿出了书,奋勇拼搏,把知识点个个掠夺进脑海里的城堡里 。莫副校长从窗子经过,两眼来来回回地扫看2班的同学。愣是没看懂跟其他文科班有什么区别:课是一样上,读书是一样读,自习也是一样自习。可偏偏这个2班每次都能在普通班中独占鳌头。

莫副校长抓来了一个2班的一个女生,莫副校长问了她今晚为何读政治而不是读历史。女生告诉他,“这是‘陈式内功心法’所决定的。”他好奇极了,但问不出什么具体的话了。他想:这个陈家伙,该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治理班级,就从未见过他这么懒的人,若不是重大的时期,学校特别要求各班班主任时常跟进所带的班级,他一定是除了是自己要上的课程之外,决不踏入班级或者是学校。但即便是如此,丝毫不影响他所带的班级一直处在优秀的前头。

这一天,他出奇地出现了教室,“小灰灰来了,小灰灰来了!”“陈明辉来了,他来干什么?”“班主任来了?”······2班的女孩们都惊呆了,速速回到了教室,有些同学就开始在调侃着他。这时他没有了平时的温和,严肃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我亲爱的同学们,我对你们一向来实施的是民主政策。有些东西我可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要懂得避开学校领导的眼睛。比如,我知道有时你们上课吃东西,可能是肚子饿了。但是你们吃东西的时候,得往窗外看看有没有领导,再动口。又比如有事迟到了,有领导在楼梯那里守着就不要回教室了,以免被抓到,丢脸······昨天领导抓到我们班的同学迟到了,希望这个同学多多注意一下。同时也希望大家引此为戒,不要被抓到。”说完他看了两眼教室,又开他的小车回去了。

微羽看着自己的成绩,心里特别失落,眼眶里的泪珠簌簌地落下。“吴微羽,你别哭了。”他轻声哄劝导着,看着老师焦急的样子,微羽一下子止住了眼泪。“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要相信即使你考不好,你的父母依然不会怪你的。”他依旧用他的温柔的嗓音抚慰着这个女学生。“不不,老师,我的父母一定会打死我的,因为我的家里重男轻女,我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不会的,你看你多么努力啊!你是一个特别勤奋的女孩,连老师都特别喜欢你。只要接下来你认真调整一下学习的计划,就一定可以取得好成绩的。”听着老师的话语,特别是那一句“特别喜欢你”让微羽忘却了由于家庭所带来的痛苦,按照陈氏的内功心法的要求,每天制定计划,并且固定一些学习时间专门来学习,并注重专项突破。不久之后,她的学习成绩在班主任的日常辅导下逐渐进步。

微羽得知了自己的成绩进步之后,她立刻去找他报喜去了。但是微羽并没有得到她想象之中的赞扬。为此她悲伤了许久。直到有一天,他在班级讲授大道理的时候,她才有点意识到是为什么!

“有些同学没有在自己的家庭里获得足够的关心与爱,便会特别依赖老师,想要从老师这里获取特别的爱。但是要明白,缺失的爱是可以弥补,但是却不能等同的。老师是永远爱你们的,你们就如我的孩子一般,但是有时爱是要包裹着冷漠的外壳,为的是让你们更加独立成长,老师是不能永远陪伴你们的,也没有谁能一直陪伴自己的,日后很多路都是你们自己走的。”他在讲台上,第一次语重心长地讲了这一番话。

高中毕业以后,微羽在坐在大学宿舍的窗口上面,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哀怨悠久的箫声,伴着冬夜的冷瑟,平添了几分落寞之感。细细听了,那是《送别》的旋律,微羽轻轻哼着,泪光中见到他,满是温柔慈爱的目光,向她走来,笑了说一声,“吴微羽,你唱得真好听!”

作者简介:

小秋儿。热爱文学的女孩,秉持这样一个信念: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文学,还有花草,还有远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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