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神】王冬妮:贞烈女神孟姜女 (连载二)

贞烈女神孟姜女

王冬妮

西周灭亡后,又经过了春秋五霸,中国历史进入了战国时期,从春秋初期的一百四十多家诸侯,经过三百六十多年的兼并,到了战国初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家。战国中期,七雄争霸的格局逐渐形成,但各诸侯国之间战争不断,烽烟四起,连年的战乱让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更糟糕的是,没有休止的征战导致人口规模急剧下滑,道德沦丧。这让天庭众仙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就在此时,秦国悄然崛起,特别是秦王嬴政亲政后,他耗时十年,吞并六国,随后又平定南方百越之地,完成了一统大业。天庭大喜,认为这大一统必将造福黎民百姓,天下将迎来太平与安宁。可令众仙没有想到的是,平定六国之后,秦始皇不是施行仁政,休养生息,让四方百姓喘气,而是大兴土木,东填大海,西建阿房宫,南修五岭,北筑万里长城,加上凿灵渠、修驰道,每年服役的人多达三百余万,平均每三个成年男子,就有一个要被征役。

沉重的兵役、徭役和赋税给千千万万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灾难,百姓生活又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秦始皇还听信方士所言,为了寻求长生不死仙药,不惜花费巨额钱财,将数千童男童女葬身于海底,尸喂鱼鳖……

玉帝也不能坐视不管了。这日,他召集众仙,商议如何对付拯救人类之事。老君思索良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江南有一奇女叫孟姜女,品性端庄,有胆有识,忠贞刚烈,臣再助她一臂之力,可以担当此任。

玉帝恩准,并答应若此女能完成这一使命,可以考虑日后封神。

      

 三 官差现 离人泪

三日之后,孟府红烛照高堂,上上下下喜庆洋洋,客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孟家的至亲。孟姜女头戴凤冠,脸遮红巾,身着红娟,肩披霞帔,一双红缎绣花鞋里裹着她娇小的三寸金莲。她和范杞梁一拜过天地,二拜过祖宗与高堂,又朝着范杞梁家的方向,拜了范家祖宗和父母,最后,夫妻对拜成了鸳鸯。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正当孟姜女与范杞梁沉浸于新婚燕尔,合情如蜜之时,一场旷世的分离却在悄悄地酝酿!

孟姜女与范杞梁新婚三朝日,火红的喜气在孟家还未散去。黄昏,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宁静的美好。

“嘭嘭嘭,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孟父孟母,同时,也惊动了在新房里卿卿我我的孟姜女和范杞梁。

“谁啊?”孟父示意家丁探问。

“官府的,快开门,我们有要事查办!”

“官府”两字如声惊雷,把孟府上下打得一团惊慌。

“来了,这就开门!”孟父一边差人去通告孟姜女,一边应对着门外的官差。

孟姜女唤来春兰,领着范杞梁速速往后院走去,叮嘱杞梁翻墙逃出去,不料范杞梁探墙一看,墙外竟然也有官差把守,只得又匆匆折回屋来,躲进了柴房,春兰用柴火把范杞梁掩了起来,这才回到小姐身边。

孟府门开,三五个官差立刻涌进门去。

“官差大人,这般阵势所为何事啊?”

孟父欲拦住官差的去路。

“孟老员外,不瞒您说,今日有探子来报,贵府窝藏官府所要捉拿之人,快速把人带来!”

领差的人一副贼眉鼠眼,一边和孟德隆说着话,一边四处打量着孟府上下。

“官府所要捉拿者为何人,为何会藏于我府呢?”

“莫要狡辩,此人便是秦王所要的筑城之人——范杞梁!”

领差的顺手打开手上的一幅画像,范杞梁的样子跃然于画像之上!孟德隆不觉心头一阵紧揪,他所担心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可是,范杞梁和孟姜女刚成婚三日,就要被官差抓了去,如何让女儿接受得了。孟德隆爱女心切,多希望范杞梁能和他的女儿长相厮守,不期望杞梁有惊天动地的功名,只要无风无浪,平平淡淡地生活就好!

“来人,给我搜!”

不等孟德隆惊醒过来,领差的一声令下,官差已经往府里四处探寻去了!

此时,孟德隆也不确定,贤婿范杞梁是逃了还是躲着,但也无奈,官差来势汹汹,岂是孟德隆和几个家丁能拦得下的!

官差翻了橱柜又掀了屏风,捣了厅堂又把各厢房彻查了一番,最后把新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到范杞梁的影子。新房里,孟姜女见官差鲁莽地砸碎了那对鸳鸯瓷瓶,又将各新婚饰物碰翻一地,她又惊又吓,又恨又怕,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官差又寻到了仓库与厨房,仓库的谷仓被捅破,储物被掀翻。最后,他们把焦点放在了堆满柴禾的柴房。

春兰方才藏人太急,柴房堆得凌乱,官差一眼看出这柴房是刚刚被布设过的,遂将柴禾一一掀开了去,仔细得连一只老鼠也不可能放过去……

“头儿,找到了!找到了!”

范杞梁被两名官差押解到了厅堂,领差的看着孟德隆,露出一副狡黠的笑意。

“官差大人,范杞梁三日前才和我爱女成婚,能否网开一面,老朽定当重谢!”

“孟老员外,这范杞梁是秦王钦点的筑城要犯,你我都窝藏不得!您也别怪我当差的无情无义,秦王要拿人,今日我若是不带走范杞梁,明日我便是要上断头台!”

领差的说着便命人取来枷锁,要给范杞梁戴上。

“官人且慢!”

应着声音,一位纤柔的女子步入厅堂,她头上的凤冠未卸,身上的红衣照人,眼里却隐忍着泪水。

她走到领差的前面,把百两银子塞到他的手中,又抓了一把碎银子,给了周边小差们。

“官人,我夫杞梁与我新婚三日,如果你们现在就把他带走,我还有多少事情没有相托交代,请求官人让杞梁在孟府多呆一日,明日你们再将他带去!”

领差的收妥沉甸甸的银子,又见新婚的孟家小姐泪眼涟涟,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遂命小差去了枷锁,仅给范杞梁留了一副脚镣。

“好,今日就看在孟老员外和孟家小姐的份上,让范杞梁在孟府多留一夜,明天一早,我们就来将他带走,你们好自为之。但若有什么差池,胆敢匿藏或私逃,那么整个孟府上下都将受到牵连!”

领差的把话撂下,随即撤走人马。但他还是安排了两个小差在孟府门外守着,生怕夜长梦多,临时生变。

官差一走,孟姜女看着被上了脚镣的相公,一股撕裂般离别的伤痛涌上心头,她拉着父亲、母亲的手,泪水泼洒了一地。

“爹,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孟父捶胸顿足,却也无力救下眼前这位爱婿。孟母更是六神无主,只能陪着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泣。

范杞梁来到孟姜女的跟前,他用衣襟轻轻拭去孟姜女的泪水,他的眼神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刻迟早会来临。

“孟姜女啊,我的娘子,早知如此,悔不该当初,让你受此牵连啊!”

“相公,这是何话,你我前世已相识,这是一场注定的姻缘。”

孟姜女一头栽进范杞梁的怀中,千言万语,千思万绪,不知从何相嘱相托!只任一把把泪水洗刷这无常的幻影。

这一夜,孟府上下无人入眠。

蟋蟀声声,声声离别意;蝉鸣阵阵,阵阵碎人心。

本是温柔的月光,今夜却如刀剑般,闪动着寒光,刺痛人心。

孟姜女给范杞梁备好包裹,一衣一裳整理妥当。

孟父又拿来银两几许,让范杞梁存妥了,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岳父大人,杞梁不孝,原本企望留在孟府,待有来日,您二老龙钟老态之时,我和孟姜女能护您周全,却不想我们新婚三日,却要离你们而去!”

范杞梁双膝一曲,跪倒在孟父身前。

“爱婿快快请起,为父不怨你们,你和孟姜女是注定的姻缘,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了。”孟父难忍一把老泪,颤抖着双手,扶起范杞梁。

范杞梁拉着孟父来到偏房,相托来日的打算。

“此去筑城路漫漫,秦王拿我不是单单为了去筑城,而是听信谣言,要让我活为万民活,死为万民死。秦王糊涂,无奈我等命如蚂蚱,秦王要我活,我便能活,秦王要我死,我便无从苟活。此去筑城,凶多吉少,望岳父大人帮忙安抚好娘子,让她莫要伤心难过,如果我筑完城墙,保全了性命,我定当第一时间回来孟府。但如果三年后,我无音讯,那就当我已死,万万不要让娘子来寻我,您一定要劝说孟姜女改嫁她人,余生才有人相依相靠,侍奉您们终老。”

此话却被悄悄跟来的孟姜女听了去,她泪眼涟涟,一把拉过范杞梁的手,直往后院走去。

孟父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女儿要做什么!

脚镣在范杞梁脚下拖得“啷啷”作响,那响声像一把无情的尖刀,刺痛这对痴情鸳鸯的心。

孟姜女在拱桥上停了下来,两人相依,站定。

月光如水,凉透人心,夏夜风起,柳影飘摇,清池边,柳树下,已然记不清,那日相见是隔世还是今生。

“月亮为证,我孟姜女就是范杞梁的妻,苍天无情,要让我夫君远行筑城。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山川无棱,天地相合,江水枯竭,六月飞雪,心随范郎,不与君绝!”

说完孟姜女已哽咽难言,仰望苍穹,昨日与君逢,明日君远行,别意如月寒,阵阵锥人心。

范杞梁拥过孟姜女于怀中,泪眼相望两朦胧,只把君心溶我心,此生不分离。

“此生有你,死而无憾。世上优秀的男子千千万,为何娘子对我情有独钟,只是娘子你所爱非人,新婚三日却留你泪断肠,独自愁。筑城路,途迢迢,九死一生,几人又能把家还,再见或是阴阳端。”

“范郎莫提不吉利的话,你走后,我定多多行善布施,为您祈福,范郎一定要挺住艰难,我就在此处等你。”

夜凉风起,柳影婆娑,薄衫扯动,猎猎随风,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夜凉了,我们回屋。”

范杞梁拥着孟姜女回到厢房。

这一夜孟家灯火通夜,无人深眠。月华如练,夜凉如水,窗棂下,道不尽叮咛细语,门栏间,唤不回紫燕分飞。

两位小差值守在孟府外,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晨光熹微,旭日临窗。他们迎来的是晨光,孟府迎来的却是分离。

官差早早来人,催促范杞梁起身上路。

一个包袱挎在身,一对脚镣束双足,范杞梁出了孟府门。后面跟着孟父、孟母、家丁几人,个个愁容难舒,忧心纷扰。

“岳父、岳母大人,杞梁不孝,即将远行筑城,请二老保重身体,大恩大德,此生难报。”范杞梁双膝跪下,和孟父、孟母行最后的拜别。

“爱婿快起,爱婿快起,此去筑城一路艰辛,你要节心惜力,照顾好自己。”孟父、孟母老泪纵横,四手搀扶起范杞梁,又在杞梁耳边叮咛几声:“给你的金银定要收拾妥当,临危之时,要灵活应变,或能救你于苦难。”

“杞梁谨记!”

杞梁转身回望孟府,他对孟府有诸多歉意,悔不该拽柳攀墙,悔不该窥视孟府小姐的身姿,悔不该为了自己的苟且偷生,攀附孟家小姐,结下姻缘。早知如此,那日便应自投官府,亦不会连累孟府,连累孟家小姐。世间良药千百种,唯独后悔无药医,又可怜我娘子坚贞任性,若我有三长两短,岂不是耽误了她终身。

“范郎……”

孟姜女从府内由春兰扶着走来,她一步一个踉跄,已是泣不成声,,周遭的一切都在她泪光中淡去,她的蒙瞳尽头,只有杞梁一人。

范杞梁迎上前去,相拥于怀中,时间凝固,晨光淡去,官差的催促声、父母的抚慰声,逐渐消逝在脑际……

“娘子……您且莫要伤怀!”范杞梁安慰着近乎晕厥的孟姜女。

“范郎,我的夫君,带上我吧,我愿和你一起风餐露宿,共筑长城,生生死死我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

她解下身上的一个葫芦玉佩塞在范郎掌心。

“玉佩如我,玉在我在,请范郎一定要珍重!”

一席话语,孟姜女又是一番泣不成声,在场的人无不涕泪俱下,掩袖拭泪。就连官差也湿了双瞳,红了双眼。

“娘子,请您珍重,筑城之劳苦,男子皆受不了,何况你一个弱女子。你且好好待在家中,照顾好双亲,若三年我无音讯,定不要来寻我。”

孟姜女举目望着范杞梁,泪眼迷蒙,心碎无声,多少痴心话语,还未诉给郎君听。她又转向官差,似乎是官差夺走她的范郎,她的夫君。

“秦王无道,摧残民心,又筑宫殿又筑城,坏了多少鸳鸯梦,破了多少团圆镜。你们一个个官差如走狗,是非不分,杞梁只是凡人命,范郎只是百姓身,为何讹他仙人来转世,夺走他平静的生活……”

官差见孟姜女已情悲意乱,且不和她计较。遂厉声催促范杞梁启程。

春兰只能上前强拉住小姐,扶进府去,让范杞梁好动身。

孟父又塞了几许碎银给押解的官差,叮嘱官差一路上多加照应。

四 绣房内 制棉衣

范杞梁走后,孟姜女把自己关在新房,茶不思,饭不想,绣活懒沾手,夜夜不能寐。

“女儿啊,你也不能这样憔悴下去,范郎去筑城了,转眼秋天就来,寒冬也不远,你还是打起精神给他缝制寒衣吧!”

母亲耐心劝说孟姜女,她不忍心女儿日日这般伤神度日。

孟母差人扯回数尺麻布,买回几斤棉絮,又把平日收集晒好的鸭绒取来。

孟姜女听母亲这么一说,顿时缓过神来,她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孟母大喜,立命仆人备好饭菜,孟姜女好些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她风卷残云似的吃掉一桌的饭菜,填饱了肚子。

范郎去筑城后,她第一次推开绣房的门。

孟父、孟母看到女儿终于吃饭了,并进了绣房,顿时松了口气。

捣布,刺绣,缝棉衣……

孟姜女渐渐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为范郎缝制的棉衣上,她的针眼密密地落在麻布上,棉絮、鸭绒,均匀地填充在纵横交错的棉格里,每一个针眼,每一方棉格,都是一位离人的惦念。她一边缝,一边想着范郎在大雪纷飞的边关荒野,穿裹着她亲手缝制的寒衣,他比谁都温暖,比谁都骄傲。一丝笑意涌上了她的双颊,她羞涩地笑了,却又一阵酸楚涌上鼻尖,两滴豆大的泪滴落在了棉衣之上,染印出一片溅洒的泪迹。

又过了二十余日,棉衣已缝好,婢女们看见棉衣,都说这是小姐用心做出来的棉衣,那一针一线,一棉一絮,都是小姐百般细腻的心思。在棉衣扣的下方,绣着两只展翅相戏的彩蝶,彩蝶的两对触角看上去是立在衣裳上,两对翅膀更是扑腾着,似乎要飞出来的样子。引得家人一阵“啧啧”赞叹。

棉衣做好了,谁去送棉衣呢?

孟德隆思来想去,最后挑中了一个人,他就是家仆孟兴。

孟兴打小就是一个孤儿,六岁的时候流浪街头,当时恰逢严冬,一副脸蛋被街头的寒风吹得裂痕斑斑,冻出了几个冻疙瘩,阳光一照晒,冻疙瘩又痛又痒,他就忍不了,一双沾满污垢的手就朝脸上抓去。孟德隆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被孟德隆救回家后,问他姓啥名啥,他却一概不知,连出生地是哪里也记不清楚。孟德隆就给他起名孟兴,希望他在孟家能万事皆兴。

之后孟兴就为孟家干活,有饭吃,有衣穿,还有房住,只是他脸上的冻伤却一直没有治好,左邻右舍图容易记,又叫他“孟疤子”。

此时孟兴已年二十有二,一副身子骨倒也结实,他最大的能耐要算是骑马驾车,任何一匹马在他骑下,都成了千里马,跑得又稳又快。

“孟兴,此去给范姑爷送衣千里迢迢,你挑一匹好马,另外我已备好了你路上花费的盘缠。”

“老爷,我就要那匹疾风,它跑起来如风一样飞驰,这样可以助我早日抵达边境,把寒衣送到姑爷手上。”

孟德隆点头允了,并把一袋银子交给孟兴,又拿出另一袋银子。

“这一百两银子你带上,一定要交到姑爷的手上,让他多打点上下。”

“好的,老爷!小的定尊老爷嘱托。”

孟兴带上棉衣包裹跃身上马,孟姜女从府内追来,叮嘱了几番,让孟兴见了姑爷就告诉他家里一切安好,他娘子也安好,大家都等他回来。

一个响鞭落在疾风背上,孟兴和疾风“嘚嘚嘚”地消失在了西北边,卷起一股浓浓的烟尘,消散在远方。

天气渐凉,前些日子孟姜女只专注于给范郎缝制棉衣,没有留意户外的景色,也有些时日未曾来后花园了,如今已有孟兴去送棉衣,她心里踏实了几许。黄昏,她又来到后院,一对三寸金莲踩着碎步,出了院门,上了拱桥,在拱桥上站定。清池愈加清澈,如镜般倒映着孟姜女一身素衣憔悴的身子,翠绿的柳树开始枯黄,秋风拂来,枯黄的叶子凋落于清池之中,恰似影中人一般忧愁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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