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闯进黑夜的漫长旅途?
我崇拜了你而给我的
不是光辉,不是热力,不是崇高;
因为光明在消逝;那是黄金,黄金,
是黄金造成了阴影;你的颜色。
by 希梅内斯
荣格曾经说过,你没有觉察到的事情,就会变成你的命运。距离傍晚还有很多时间,立秋之后高傲的西南风也柔和起来,类似一个刚强男人突然的软弱。乌云集聚的很突然,随之是蔫不拉几充溢凉意的风。
这时候有程璧的声音,她在透明简单的与金子美玲对话,她们似乎说的是孩子们的事情,但是估计没有孩子能听懂,她主要是唱给大人心里的孩子。二十多岁的孩子,三十多岁的孩子,四十多岁的孩子,我们都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谷川俊太郎叹息“我把活着喜欢过了”,透过春花璀璨,我独独欢喜这一句,反反复复想一点都不饶舌,转而的释然凌乱,不过也感叹田原老师诗性化的译笔,还有心里住着孩子的程璧吟唱。
不知道何时沉浸小说家编制的各种梦境,甚至迷上了尤金·奥尼尔造梦的速度,比之莎士比亚的宫廷,奥尼尔人类宿命般的挣扎之美,似乎离我们更近些。在剧作家的晚年,他的四幕剧《长夜漫漫路迢迢》影射自己的往事,绝望的生活往往没有结果,而阅读的末了,阅读者也随之沦陷。
博尔赫斯的黄昏多么忧伤,一定不要相信小说家言。他们的文字一般罗列编制,说不定就是深渊。秋天的田野,收割后的荒芜,稻草人茕茕孑立。实际上,小说家此时可能是稻草人的影子,他并不悲伤,他在文字之外瞧着稻草人的慌张。
从此就看见许多陌生的人,注意不是遇见,他们与我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周而复始的阳光下,他们或疾或徐,皱着眉,思索着很多与他们无关的事情。其实,我也事不关己的与他们同行,谁也没有兴趣望对方一眼。
苦行僧似的田中慎弥说过小说不过是镜花水月,对于他来说,写作基本无欲无求,刻苦的有点刻意。作家单亲家庭的无力感,从此也贯穿于他的小说文字中,可能小说家描述所用的文字是虚幻的,那里面传达的情绪似无路如何都隐藏不住的,总有一个角落深埋着他为自己暗黑的印记。
实际上无论我们在哪里,都是我们所做的一切让我们在哪里。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为之所做的一切,更多的处于无知朦胧的状态,前后左右而不自知。人生的月亮与六便士,此刻都仅仅属于表层的意义。
很羡慕那些不依靠外物就心生欢喜的人,我不行,偏听偏信小说家的小说家言。譬如奥尼尔《天边外》中爱的恍惚,幻想总是会带来生活的失败,讽刺意味的是往往失败的生活,靠得是幻想存活,苟延残喘。
如此想来语言的欺骗性巨大,爱与感情是件辛苦的事情,生活里的鸡飞狗跳柴米油盐,基本都要历练,寿终正寝的怕是感情了。鲁迅先生言及“娜拉走后怎样”,杂文收入他的杂文集《坟》,结果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不过鲁迅先生的小说,太深刻,反而失去再三咀嚼的可能。世界在小说家眼里基本都是萧条的,没有完全的欢乐。在生活和崎岖坎坷的写作中选择,安逸的生活,足够打垮一个小说家的想象,令他庸常如我。
因为我只是个跃跃欲试的阅读者,结果如何,并不关心,也无瑕小说家如何结束黯然失色的文字与类似生活的关联。故事与小说的能量,有时候,分不清疯狂和清醒的必要,若是有必要的话,文字结束,我们会一起怅然若失,继续开始吧。
【 绘画:Benvenuto Benvenut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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