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我在枝叶交错的花园里,看见她们的队列,
我忘记了早晨许下的心愿,仓促间
摘了一些香草和几个苹果,日子
转过身,沉默地离开了。太迟了——
在她阴郁的束发带下,我看到了蔑视。

by 爱默生

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


那些碟片如是女人的话,都能窥见我的恋恋不舍。《亡命天涯》男主饰演者,巨蟹座的哈里森·福特,偶像派的学渣,曾经的票房之王,前年的《银翼杀手2049》,刚好在其75岁时上映,可是票房不再了。
后来反反复复地还原第一次一动不动观看《亡命天涯》的场景,我沉溺在生活无比繁琐的荒诞里难以逃出,开始怀念那个如何逃亡的故事,男人不仅要人高马大,英俊潇洒,当断则断,可惜都是梦想。
现实禁锢一个人,甚至无数个人挺容易的,不断滞留的欲望几乎让人逃无可逃。譬如我幻想有个书房的时候一无所有,当某天坐在书房里,便对那些费时费力搬运回来的书籍冷淡了许多,接着奢望有个博尔赫斯的图书馆,彼时天色澄明。
其间,精力无处释放,迷上了耗时的传2、传3,游戏中虚拟的装备,需要操作的电脑足够的内存和显卡,这些没有什么能离开丰盛的物质奠基。为什么游戏和公路电影会充斥青春的大部分坐标,流浪粗粝的黄沙,或许会暂时抵消飞翔带来的坠落。
如此看来《末路狂花》并不是浅浅的男权社会的女性电影,人生羁旅,末路是所有人的归宿。这耽误不了任何人的夜宴饕餮,毕竟消耗自己倒计时的分分秒秒,有种邪恶的快乐。能有选择的话,流星俯瞰人类,与人类仰望流星,我宁愿是前者的一瞬。
红尘男女奢望的平等,要怎样才会让一个人停驻,真正聆听另一个人的一句话?没有性别取舍,狂奔的皮囊,每个人的逃亡计划,孤独最完美,也最孤独。有时,我们不得不为所谓正确的东西,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大概短篇是苏童的挚爱,他自己也得心应手,顺便驾驭了阅读者的目光,他的这些充满阴霾至暗时刻的文字,大多被我颠三倒四肢解的没有尽头。盛夏骄阳,昨天才借阅的苏童小说系列,背着一身汗津津的腌渍衣裳,返回图书馆书架的原处,拿起另一本狂奔而归。
他的短篇小说《狂奔》有点残忍,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记,普鲁斯特可能都没有苏童灰褐色的墨水渗透的快,我在其中见到了熟悉无数遍的颓靡和死亡,以及阳光灿烂的香樟街道,没有人在阴影下流淌,阴影却无处不在。
毕肖普也在狂奔,被月光梳理的人间太美,再瞥一次就接近了虚无,很深的声音是听不见,再听一次自己就听成了声音本身。怀疑一切的念头升起来,像春天萌发的无数蝼蚁,它们重复着我们消逝以后所有的举动。
事实上,挺欢喜刘奋斗《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里的廖凡,但是王朔的小说不忍读下去,走马观花地结束,我知道他痞得真诚,灵魂比他周围所有人的真诚都真诚,算是一个人的狂欢,男人的愈加躁动混乱。
深夜破天荒的浅浅入梦,皮囊与鼾声比翼齐飞,我和一个女人从此结伴浪迹天涯,以打劫为生,直到最后世界包围了我们,枪声如雨,我和她相视一笑,她被打成筛子,血流如注,我大汗淋漓万年不变地躺回床上。
那一刻,我开始琢磨灵魂和皮囊,到底哪一种狂奔更重要,不知需要集聚多少蝴蝶翅膀的悸动,飞翔才能摆脱梦魇醒来后的无聊。

插画:黄立言

   前篇回溯

我们能安静的忧伤吗?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无关紧要与无能为力的事情
此时明月,一去不回唯少年
艰难的月亮,把我的心割成两半
只有时间还在奋不顾身
庸常看似无药可救的孤独
人人都在奔赴盛宴的途中
过去永远不会死,它甚至还没有过去
用洗面奶刷牙的日子
我曾反复凝视着同一片大海与蓝天
口罩后面从没有妖魔鬼怪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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