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人文」赵复兴:浅谈文博馆的严肃性
固安文博馆开馆之后,吸引了不少观众。人们满怀希望而来,看后却不禁感到有不少缺失。
从内容上看,实在是过于单薄、过于瘦弱、过于简化了。上下五千年,堂堂一州县,怎么就那么一点点东西呢?进门之后看见大厅墙壁上挂着一张图,这算是最大的一个物件了。往左转看见古城墙和城墙上“迎熏门”三个字,观众以为这是固安古城的复原和缩影,殊不知城墙里边却是一个玻璃罩子,这就是固安古城的全部设计了,而玻璃罩子里边显示的影像,根本不是固安古城的原貌。设在西面的“迎熏门”更出现了方位上的错误,嘉靖志、康熙五十三年志、咸丰志都准确地记载着四门的名称:东曰宁远,西曰丰乐,南曰迎熏,北曰拱极。西面应当是“丰乐门”才对。
再看“方城记忆厅”,最耀眼的东西莫过于摆设的那些古玩,多是仿制品,而任何一件东西都跟固安没有直接关系,无非是购置而来的小商品。二层楼上的“非遗传承厅”算是最“热闹”的一个厅了,但非遗并不是文博的主体。二层楼上的“名人璀璨厅”里五个人物塑像算是昂贵之作,别的东西就很少了。“固安人民道德展厅”和当代画家作品展,不属于文博的范畴,近日把当代画家作品展撤掉了,那里空荡荡的,更显得萧条冷落了。
进门大厅里墙壁上的那张古地图,图上标着“方城”、“昌侯国”、“涿郡”、“新昌侯国”等古地名,却又标上了“106国道”、“七环绕城高速”、“大广高速”这些新道路,还在图的中间加上一个《固安》大印。图上的文字有的横写,有的竖写,有的从左往右写,有的从右往左写。况且固安从来也没有一个“昌侯国”,那应该是“益昌侯国”。这样一张硬性捏造出来的地图,它的历史价值何在?
“方城记忆厅”,建制沿革表:“公元前1031年(周成王十二年),成王封其弟为韩侯,(固安)居韩侯国”。周武王定天下,封召公于燕,固安属燕国,连一天也没有属过韩国。不仅固安属燕国,就连大兴、永清、安次、霸州、文安、雄县、容城、高碑店、涿州,固安周边所有这些州县都属燕国。因为韩国远在山西与河南,韩国与固安,韩国与固安周边所有那些州县一丝一毫都挨不上。
陈列的那些古玩令人费解,为什么哪一件都跟固安不沾边呢?固安的文物浩如烟海,督亢泽、督亢图、韩婴著作、张华墨迹、韩琴、苏砚、出土石像、状元及第匾、康熙御笔、李鸿章题字,用不着一一列举了,俯拾即是,弥足珍贵。如果把上述这些文物弄成仿制品、复制品,那么可就具有一定的实际意义了。可惜连一件都没有。
概念上的悖谬之处很明显。明朝状元杨维聪,榜眼杨维杰,竟把榜眼写成“探花(杨维杰殿试一甲)”。须知:状元、榜眼、探花,是殿试中的进士一甲第一名、一甲第二名、一甲第三名,即冠军、亚军、季军,是绝对不可混淆的。
错别字连篇、繁简混杂、左右不分,是固安文博馆一大弊病。
固安十景中的《醴泉清冷》写成《礼泉清冷》。戏装里的“玉带”写成“御带”。《龙章奕世石牌楼》写成《龙章亦世石牌楼》。古商业街中的牌匾字号,绝大部分是简体字,而简体字是新中国成立后才出现的,古时候写字从右向左,而古商业街的字却是从左向右。“兴隆客栈”竟然写成了“與隆客栈”。对器物的命名也有不少错误。“鞋帮”写成“鞋梆”,“袜板”写成“袜宣”,世间有“鞋楦”而没有“袜宣”。“马鞍”写成“牛鞍”,样图所示不是“牛鞍”,那叫“牛样子”。
实事求是,准确无误,是史志工作的基本原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是没有关系的,装懂就不好了。道听途说,胡编滥造,那就要犯错误了。建议有关人员虚下心来,全面审核一下,正本清源,查漏补缺,改错为对,以正视听,以飨观众。
作者简介:赵复兴,中共党员,大学中文系本科,副编审(副教授)。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河北省作家协会、河北省党史学会、河北省地方志学会、河北省文史资料研究会等十余家协会会员,固安县人民政府非物质文化工作顾问,固安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长期在公社、乡镇和县局任职,自1985年从事史志工作,任中共固安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史志办主任。主编出版了文史、党史、组织史书籍多部和新中国首部《固安县志》。整理出版了自明朝至今的9部古志书。出版的个人著作主要有:中短篇小说集《恰是风流倜傥时》,长篇报告文学《黄金港湾》、《大道之行》,诗集《赵复兴诗词选》,民间故事集《穆桂英夜摆迷魂阵》,电视诗剧《卞城》,专著《固安地区民俗辑录》、《名人轶事》、《风俗荟萃》,音乐史专著《古乐奇葩》,长篇小说《精灵》、《永定河的清晨》等,另有历史文章、诗词、报告文学等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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