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脱脱难逃权臣的命运

至正九年(1349年),脱脱第二次拜相,为了挽救经济危机,脱脱采取了变钞与治河两大政策。对于变钞之法,遭到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监祭酒吕思诚的强烈反对,经过一番争论后,脱脱仍决意变钞,设宝泉提举司来掌管。所谓变钞一是印造“至正交钞”,实际上就是在旧的中统交钞上加盖“至正交钞”的印,新钞一贯合铜钱一千文或至元宝钞两贯,两钞并行使用,也就是至正交钞的价值是至元宝钞的两倍;二是发行至正通宝钱,形成钱钞并用的局面,并以钞为母,钱为子,以钱来实钞法。这种做法的实质就是“钞买钞”,即用新钞来搜刮民间的至元宝钞,用铜钱“以实钞法”也是一句空话,因为没有白银作为准备金,是不可兑现的。变钞之法实行以后,很快就发生了恶性通货膨胀,史载“行之未久,物价腾踊,价逾十倍”,其后元末农民起义爆发,宝泉提举司为了军需而大量印钞,使至正宝钞的价值更加贬低,京都用钞十锭都买不回一斗小米,于是所有的郡县,都开始以物换货的贸易。

至正年间,黄河决口,脱脱不顾众臣反对,起用贾鲁治河,使黄河恢复故道。至正十一年(1351年)四月元惠宗下诏治河,由贾鲁指挥15万民夫和2万戍军展开浩大工程。这次治河用了半年多时间,大功告成,贾鲁还献上《河平图》。在贾鲁治河之时,白莲教主韩山童等抓住时机,凿好独眼石人一个,预先埋于黄陵岗,散布民谣:“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五月初,韩山童与刘福通等在颍州颍上(今属安徽)发动起义,元末农民战争爆发。

颍上起义爆发后,韩山童虽遭官府捕杀牺牲,刘福通则在占领颍州成功后,迅速进据河南朱皋、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众至10 万。同年夏,彭莹玉兵起淮西。十二月,王权(布王三)、张椿等攻占邓州、南阳,称“北琐红军”;十二年正月,孟海马等攻占襄阳(今属湖北),称“南琐红军”。二月,定远人郭子兴等攻占濠州(今安徽凤阳东北)。北、南、西三片地方的红巾军几乎同时而起,来势之猛为元廷所料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脱脱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当初廷臣议论治河时,有人认为中原必乱,脱脱把不同意见者压制下去后,岂料中原果然大乱。于是急忙遣兵镇压,结果事与愿违,起义烈火越扑越旺。所以在议政时,脱脱总是讳言这伤透脑筋的事。一日,元惠宗妥欢贴睦尔把脱脱召去,怒责之曰:“汝尝言天下太平无事,今红军半宇内,丞相以何策待之?”脱脱汗流浃背,一时竟无言以对。

至正十二年(1352年)八月,红巾军的芝麻李等占领徐州,切断了通过漕运对大都的物资供应。于是脱脱亲率大军出征徐州。九月,脱脱攻破徐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芝麻李也被杀。脱脱班师回朝,元惠宗大喜,加其为太师,还准许在徐州为脱脱建生祠,立《徐州平寇碑》,以著其功绩。徐州红巾军被镇压后,元军联合各地地主武装对北、南、西各部红巾军进行了疯狂的镇压,使各路红巾军被迫转入低潮。这时,脱脱利用战争停息之时,对农业生产抓得颇为有力。

脱脱复相后,对哈麻兄弟深为感激,提升哈麻为中书右丞。由于脱脱对左司郎中汝中柏十分倚重,就引起哈麻不快,脱脱虽然改哈麻为宣政院使,且位居第三,但哈麻依旧对脱脱怀恨在心。哈麻为取悦于皇后奇氏和皇子爱猷识理达腊,就找脱脱商议授皇太子册宝礼事,没想到脱脱加以推托。

就在此时,泰州白驹场(今属江苏东台)的盐贩张士诚起兵造反,攻破了泰州、高邮,自称诚王,国号大周,改元天佑。脱脱决定征讨张士诚,在出师之前,任命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以辅助其弟也先帖木儿代理朝政。汝中柏认定哈麻必为后患,劝脱脱即刻除之。但脱脱犹豫不决,与弟弟也先帖木儿商议此事。也先帖木儿向来无能,又认为哈麻曾有功于己,不同意杀哈麻。哈麻获悉后,便将脱脱拖延皇太子册宝礼等事告诉奇皇后、皇太子,以调拨与脱脱兄弟关系。脱脱出师后,元惠宗就命哈麻为中书平章政事。哈麻此时大权在握,便唆使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弹劾脱脱兄弟。元惠宗更是害怕脱脱成为伯颜第二,借弹劾之际就先罢了也先帖木儿的职,接着又下诏削脱脱的兵权。

当诏书到达军中之时,参议龚伯遂对脱脱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下抗也,君臣之义何在?”脱脱于是交出兵权,由河南行省左丞相泰不花等代为总兵。脱脱一走,包围高邮的元军大乱,张士诚趁机出击,元军大败,张士诚反败为胜,军威大振。高邮战役元军不战自溃,是元末农民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各路农民起义军转被动为主动,重新掀起规模更大的武装起义高潮。

至正十五年(1355年)三月,元惠宗因监察御史们上书便下诏将脱脱流放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今云南腾冲西),将其弟也先帖木儿于流放于四川碉门。脱脱的长子哈剌章流放肃州,次子三宝奴流放兰州,家产全部被没收。十二月八日(1356年1月10日),哈麻矫旨遣使鸩死脱脱于云南贬所,脱脱年仅四十二岁。脱脱死亡的消息传到京城,中书省派出一个官员到达脱脱的死地,对脱脱进行了安葬。脱脱死后,元朝政府等于折了一根顶梁柱,再也支撑不住了,元朝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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