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诗歌】No.81195期B版||​小妹(散文) 文/时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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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散文)

文/时光倒流

小妹小我五岁。我们六兄妹，就她一个是女。我上有哥，我是老二，我下面老三到小妹，小妹后两个小弟。

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爸妈也就生养我们六兄妹。家里人口多，我们在学校受教育机会很少。我和大哥、五弟初中毕业，三弟和小妹也就小学毕业，最小的小弟是教育程度最高的，也就职高毕业。

我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在工地做建筑工，断断续续回过几次家，听说三弟和小妹就不读书了。

小妹先是在本地淀粉厂做几年工，空闲时就给家里种田地。

那时，小妹下面两个小弟还读书，也就经常到她那里要零花钱和伙食费。小妹总是尽力而为。

一九九一年，我正在工地做工，小妹找我来了，说，在本村淀粉厂发生锅炉爆炸，伤了好多人，还好她那天工体。

她来找我，只有一个目的:在工地做工。工地的工头跟我很熟，没多说，同意了，在工地做搬砖工。

建筑是苦累工。我是砌砖师父，工作还算轻松。可是小妹不同，一斗车三百斤左右的砖，整天拉，累人可想而知了。

那时，人年轻，总想出外多闯闯世界。在广西南宁做了一年多建筑工，我跳槽到了广州，只留小妹在南宁继续做搬砖工。

跳来跳去，还是口袋钱空空如也。我还是又从广州回到广西，做建筑老本行。

那时，电话手机很少，我很久没和小妹联系了。回到南宁一打听，吃了一惊:小妹谈恋爱了。那时的她，也就十九岁。

和小妹谈恋爱的那个人我知道，曾经在工地一起做过工，不知他怎么和小妹恋上爱约。他人好吃懒做，酒后又爱贿博。不管怎么说，他后来还是成了孩子们的姑丈，我的妹夫。

小妹谈恋爱的事，我爸妈知道了。我爸倒没什么，我妈一百个不同意，因为她调查清楚了:还没真正成为我妹夫的他，名字叫真，家里一贫如洗，他的老爸是酒鬼加赌鬼，有其父必有其子。

劝说归劝说，小妹从一而终的思想没法改变。她出嫁的那天没人知道，她是悄悄步行去他家。那时她已怀了身孕。

那年，我也结婚了，为了家庭，整天忙得丝头烂额，好像忘了小妹似的。

其实，小妹嫁过去那个村离我们村也就三、四公里的路程。

小妹嫁过去后，那几年一直在家务农，种了几十亩的甘蔗。大女就在家里生养。

一天，小妹嫁过去的村工友和我一起吃饭，告诉我说，我孩子的姑丈因为赌六合彩，欠了不少债，躲债去南宁租房子打工了。

那时的我，是个有着作家梦的青年。我没日没夜的写:小说的，散文的，诗歌的。偶尔发表一些小诗，便自我陶醉了好几天。那时的作家也真风光，有作家头衔的不亚于一个县长的光荣。但文学归文学，人要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况且有家庭的我，就要担当起家庭的责任。

文学没有什么起色，也养不起家，我也就重新出外打工。

广西南宁，是我曾经熟悉的打工地方。这样，在南宁，我便经常出入小妹的租住屋。

小妹租住的地方叫虎丘村，从前是一片荒山野岭的小山村，后来城市扩建，变成了现在的城中村。

有日工地停工，我终于打听到了小妹租住大约方位。那时还流行呼机，我呼了我妹夫，然后坐22车到虎丘下车。下车一看，我妹夫在树底吸烟。因为以前是熟人，他怯怯喊了我声，哥，来啦。我点点头。他抬头用手指指前方大约200米的地方，说，我们就租住在那里。

去时已经傍晚。去到出租屋门口，是小妹出来开的门。门开了，小妹牵着她四岁的大女出来，说，小兰，二舅来了，快叫二舅。小兰好像不怯生，脆声稚嫩叫了声，二舅。

进了屋，我瞅瞅小妹，以前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不过眼睛还如以前一样好看。

这套出租屋简陋，也就一房一厕连厨房了。

小妹给我端来一杯开水，便叫我和妹夫聊天，她自己出门买莱去。小兰也要跟去，小妹对小兰说，小兰乖，在家跟着爸和二舅，妈妈去一会就回来。小兰也就听话上她小床玩玩她的玩具了。

自从妈妈不同意她的婚事，小妹已有四年不回娘家了。现在妈妈经于缓了囗气，可是小妹就是抽不开身回去一趟。

我问了我妹夫近年情况，他怯怯说了太约说个大概。我忽然问了一声，现在，你还赌吗？他脸红了，低下头，戒不了，不赌又翻不回本，难啊。

说着，说着，门外有了敲门声，叫声是小妹的。

妹夫说，这虎丘村，出门进门都要关门。前天有租户被入室抢劫了，还挨了一刀。

小妹买回了半只鸡，半只鸭，还买回一罐的散装米酒。我知道我那位妹夫爱喝酒。因为我和他打工时领教过，喝了点酒，他总赌博，酒上头，经常被人做千也不知道。难怪十賭十一败。喝了酒，他人牛逼得很。哎！小妹居然跟了他，也就嫁狗随狗，嫁鸡随鸡了。

见有了肉吃，酒瘾上来，妹夫做饭菜倒也勤快。

妹夫做莱，小妹就和我说话。问我，爸妈身体还好吧。我点头，说，妈妈常念叨你。小妹清瘦的脸闪动了一下，眼里有点泪花。我低下了头。

小兰不知何时走来，扑进她妈妈怀里，仰脸说，妈妈你哭了。

小妹抹了抹眼，说，小兰，妈妈高兴才哭呢！今年我们回外婆家。

小兰拍着手，叫着，好啊！好啊！回头又问一句，外婆是不是很老很老了。

小妹和我对看一眼都笑了。她的眼还是和做姑娘时候一样好看。

妹夫饭菜做好端上来，暮色也就四处溢来。

饭桌上，妹夫一劲地劝酒我。喝了几杯，酒气上来，他说话也就大声起来。小妹嗔怪他，不喝酒你是老鼠怕猫，喝了点酒你老鼠变成猫了。妹夫呵呵的笑，脸像公鸡扬起了头。

妹夫一劲劝酒我，一劲的喝，不多久就醉了，小妹也就扶他上床睡，出来时说，这样也好，勉得醉了出去多事。

我问小妹，听说他姑丈在家赌六合彩，欠不少赌债是真吗？

小妹低下头，说，少庄家八千，庄家来个几次了，现在还了四干，还是我在饭店打工帮他还的呢！他去打散工，有时买莱回来，有时在街上和人赌博全败光，哎！当初怪自已眼瞎有什么办法？

我无言。看钟九点已过，也就告辞回工地。

小妹送我出来。车要来，我叫小妹回去。九月的夜，风很凉。看着她远去单瘦的背影，我真想哭。(待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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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的努力和平凡的万物一样平凡。--白梦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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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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