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头牛能活着走出潮汕,探寻潮汕牛肉火锅的美味秘诀
说起来火锅,大概是最家喻户晓的美食之一,据考证,战国时期就有火锅,只不过那时普通百姓还消费不起,北宋时期火锅已常见于民间,汴京开封的酒馆冬天已有火锅应市的记载,时至明清,火锅不仅在民间流行,更因康熙和乾隆皇帝的“宠幸”,成了一道著名的宫廷御宴,康乾几次举办的“千叟宴”中,火锅甚至成了一道主角。
就这样,从古至今火锅一路传承几千年,成为被社会各阶层人民所接纳长盛不衰的消费对象,而今已发展出不同派系,既有秉承传统的老北京火锅,也有浓墨重彩的川系火锅,云贵流行的菌子火锅,等等等等,在种类庞杂纷呈的火锅当中,潮汕的牛肉火锅堪称一股不能忽视的潮流,窃以为它和川系火锅一道是火锅江湖里不分伯仲的火锅双雄,如果说川系火锅活色生香将重口味演绎的淋漓尽致,那么潮汕火锅则讲究“大味至淡”,敢以一锅清水打天下,更加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将“鲜”字发挥到极致。
潮汕牛肉火锅自然离不开牛肉,它早已不是潮汕地区的专属,因为化繁为简的简单纯粹,不逊于和牛的牛肉味道,使得近些年潮汕牛肉火锅势头强劲在全国遍地开花,诚如坊间这样一句调侃:“没有一头牛能活着走出潮汕”,每吃一次潮汕的牛肉火锅就仿佛刷新一次对牛肉的认知,深谙吃的潮汕人不仅算出了一头牛身上可以涮火锅的牛肉比例,更是如庖丁解牛般把牛身上的每个部位分的清清楚楚,吊龙伴、脖仁、匙柄、五花趾、三花趾、匙仁、胸口朥、牛朴肉、双层肉、匙肉、嫩肉……没尝过的食客怕是对这些名称感到云里雾里,什么?这些看似天书的文字,说的竟是一头牛身上的各个部位?
去潮汕之前,我自然也是吃过潮汕牛肉火锅的,只是每个去过潮汕的人,都在说潮汕当地吃的牛肉火锅味道不一样,问如何不同,皆是一副“佛说不可云”的神秘表情,反正,你去过就知道了,无外乎如此。
是潮汕产的牛特别好么?并不尽然,潮汕靠海,潮汕的牛,也并非在潮汕养大的,牛多采购于云贵、四川等地,从牛的原产地来说,潮汕跟别的地方相比,没有太大差别,当我亲身前往潮汕品尝了潮汕牛肉火锅之后,我似乎顿悟了一个明明沿海不养牛的城市,却可以把牛肉火锅风靡各地的原因。
牛肉火锅,堪称我们在潮汕地区必吃榜的首位,区别在于去哪家吃和吃几顿而已,陈记顺和、杏花吴记、福合埕、八合里海记等等等等,翻阅着手机上各大网站的美食榜,每一家人气十足,难以决断。
最终八合里海记胜出,成了我们在汕头品尝的唯一火锅(没办法,这座美食之城好吃的太多,我们不得不把有限的胃口均分给更多品种的美食)。
我对八合里海记早有耳闻,谢霆锋曾在《12道锋味》里,对八合里海记赞不绝口,称其为潮汕最好吃的牛肉店,上了诸如《天天向上》等综艺之后,八合里海记更是人气爆棚,俨然成了“明星收割机”,蔡澜、高圆圆、黄宗泽、高晓松等等,都曾是八合里海记的忠实食客。
八合里海记位于汕头老城里一条窄小的巷子里,小巷的房子大多破旧简陋,还没踏入巷口,便感受到一种温热的腥膻气扑鼻而来,等走到海记门前,更是人声鼎沸,整个巷子像被海记笼罩其中,排队的队伍长得神龙不见首尾,有专门的取号机,一定要所有人齐了才安排座位,取了号,目测最快也要排至少1小时,当下便扼腕感叹:还真的有这么多“傻子”慕名而来,我们也不例外。
排队等位的间隙,观摩海记的外卖厨房甚为有趣,它位于餐厅的对面,独辟出来的玻璃厨房,让一切可以曝于眼皮底下,现场剖解牛肉的状态一览无余。
摊档上挂满了新鲜运来的牛肉,每一块色泽鲜红,纹理细腻,帅气的小哥熟练的处理牛肉,手起刀落,顺着纹理,切到极薄。
切宰好的牛肉被直接端上餐桌,确保上桌的肉是最新鲜的,因此肉质特别柔嫩,潮汕大多数的牛肉火锅店也大抵如此,处理牛肉的过程就像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役,而一般牛肉的屠宰,两个半小时后就会进入排酸的僵直期,酸度高,肌肉僵硬,非常不适合食用,因此很多地方的牛肉是屠宰后排酸,过了僵直期后再出售,也就是说客人嘴里吃到的牛肉,最快也至少过了3个小时以上,自然无法与潮汕当地品尝的牛肉相匹敌。
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之后,终于轮到了我们。
十月的汕头尽管还处于可穿短袖的夏天,尽管时间还是正午并不是国人最引以为重的晚餐,八合里海记偌大的餐厅里依然充斥着满堂的食客,人人桌上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像是散发着世俗里最摄人心魄的气息,每个人都很满足的享受着这经历了漫长等待之后的盛宴。
陶像是一个久经火锅沙场的老手,一来就要点五花趾,一开始服务生说卖光陶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没几分钟后服务生来报五花趾又可以点了,像是珍宝失而复得,陶赶紧下单,是的,五花趾之于潮汕牛肉火锅就像刺身之于日本料理,作为牛后腿上的牛腱肉的五花趾,有筋有肉,鲜嫩还富有嚼劲,总之连平日不怎么吃牛肉的我也拜倒在五花趾的石榴裙下。
除了五花趾之外,脖仁、胸口油、吊龙也堪称是潮汕牛肉火锅的四大金刚,当然还有我们爱的牛肚牛百叶,牛肉的细分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鲜美嫩滑的极致口感也让人分外满足。
潮汕牛肉丸也值得一说,相信很多人对其的印象源于星爷电影里用牛肉丸打乒乓球的场景,那种脆弹只能说吃过之后,其他牛肉丸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都不是云”,平日里甚少吃肉丸的元宝也被俘获,连吃了好几个。
听说八合里海记早就不是汕头这l陋巷里的池中之物,近年来它像蛟龙一般在火锅行业脱颖而出,短短几年就在全国各地开了近百家分店,从而成为潮汕美食的名片让食客对潮汕牛肉火锅心向往之。不知道它在其他城市的分店能不能做到牛肉屠宰几小时后就送上餐桌,如果不能,我也会拾人牙慧的说上一句:潮汕吃的牛肉火锅,到底是味道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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