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路志正证治经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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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老中医路志正证治经验(二)
中医如何看病的?中医看病要注意些什么事项?名老中医路志正给了广大民间中医朋友一个全面的回答。
(十)中医治癌症原则——立足于人
中医治疗很多疾病有优势,如治疗癌症,重在扶助正气,提高机体的抗癌能力,提高生活质量,减少复发,带瘤延年。
经治一膀胱癌患者,武某,男,48岁,膀胱癌发现4年,术后复发,2009年7月再次手术,并准备进行化疗。初诊时肉眼血尿,活动后明显,尿频,口黏,口干欲饮,咽中有痰,面色萎黄无华,舌体稍胖,舌质暗红,苔后根黄腻,脉沉细小滑。拟肃肺益气,健脾祛湿,清热凉血为治。
处方:五爪龙30克,西洋参(先下)10克,炒麦冬12克,莲肉15克,炙杷叶12克,功劳叶15克,炒杏仁9克,炒薏仁30克,炒山药15克,炒苍术12克,土茯苓30克,侧柏叶12克,旱莲草12克,女贞子15克,盐知柏各6克,半枝莲30克,甘草6克。水煎服。
茶饮方:竹节参15克,天冬12克,炙杷叶12克,白茅根30克,生薏仁40克,荷叶(后下)15克,莲心6克,半枝莲20克,益智仁(后下)9克,仙鹤草18克,甘草6克。二日一剂,代茶慢饮。
二诊时血尿消失,唯有时尿细涩不尽感。守方苍术改15克,盐知柏改各8克,茶饮方去半枝莲,加龙葵20克,14剂。
正气受伐严重。此案患者虽以尿血为主证,但肾与膀胱相表里,而肺又为水之上源,脾胃素有湿热,下注于膀胱,蕴久而成疾。所以方中时刻照顾脾胃,再加入适当的解毒抗癌之半枝莲、生薏仁、龙葵、土茯苓等,从而收效颇著。
路老告诫我们:中医治癌要着眼于“患病之人”,重点在于治人,重视益气血精髓和脾胃,攻补兼施,缓缓图治。以减少放化疗的副作用,减少复发,提高患者生存质量。不能只一味使用药理研究有抗癌作用的药物,猛烈攻削会胃气一败,诸药难施,使病情更复杂危重。
(十一)如何看待中药西化
今天路老来门诊比较早,预约的患者还没有到。他给我们讲:现代的中医大夫,也要掌握一些西医知识,但是不能被其束缚手脚,要借助西医的检测手段来服务中医临床,而不是盲目地把西医观点套用在中医上,那样不是中西医结合,而是中西医凑合,也有悖中西医结合的宗旨。一些中药在西医药理研究中具有某种作用,但是在使用中也要辨证,只有符合中医临床,才可施用。
如一位患者,男,30岁,脉率不整,路老依据舌脉证,认为患者属于劳心过度、心血暗耗,并兼有肝郁气机不畅之证。予以益气养血、调畅血脉之黄芪、当归、黄精、麦冬、炒枣仁、郁金、石菖蒲等。一个学生问:为什么不用现代药理研究有调节心律作用的苦参、甘松等。
路老回答:这些药不是不能用,而是不适合用,苦参性苦寒,适用于心律不整属热毒壅滞者,甘松则适用于气滞的患者。
又一便秘患者,男,74岁,因多发口腔溃疡50年求治路老,经过调治,发作次数减少,近期因出去旅游出现大便干,自服牛黄上清片等,便秘略改善,路老嘱咐:你年过古稀,出现便秘,虽有旅途上火的诱因,但是,究其根本原因,是因为年老津枯,无水行舟,应该以通以润为主,避免清泄伤正。脾胃居中焦,气血升降的通道,用药也是一样,考虑气机的升降,欲降先升,升已而降,又要依赖肺气、肝气共同完成。方以生白术、当归、火麻仁、黑芝麻、生首乌滋阴增液,炒杏仁、枇杷叶、紫苑清肃肺气,炒莱菔子行滞气。这种患者就不能一味应用泻下药。
(十二)中医对咳嗽辨证——“聚于胃,关于肺”
大多人认为咳嗽是小病,多无大碍,临证治疗也简单。但路老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治疗咳嗽不易,肺为华盖,脏腑娇嫩,不但主一身之气,而且主宣发肃降、通调水道,外邪内患皆可导致咳嗽。
临证治咳,首辨外感内伤,次辨寒热虚实,再辨痰喘兼证。临证用药外感新咳立足于肺,治以宣肺止咳为主,但寒热风暑燥湿之不同又当明辨,应区别调治;内伤久咳则应立足肺脾肾,治以健脾化痰为主,兼有实喘者重在外宣内清,虚喘者重在温肾纳气,遇有兼证随症治之。《内经》虽说有五脏六腑皆能致咳,但 “聚于胃,关于肺”是总的病因病机,故治咳,无论外感内伤,多从肺胃着手,尤其是小儿,常兼有胃腑积滞,一旦外感,极易痰热壅肺,更宜肺胃同治。今日路老诊治了几个咳嗽患者,就从不同角度,用不同的方药予以治疗。
蔡某,女,4岁。患儿易患感冒,每感冒常引发肺炎,多用抗生素,仍反复发作,形体偏瘦,常脐周痛,急躁易怒,睡眠不实,便干。面色少华,舌质暗红,苔黄腻,脉弦滑小数。对鸡蛋、牛奶、豆腐过敏,食用后起皮疹。
路老治以益气固卫、健脾和胃,以玉屏风散加厚朴花、半夏、茵陈、杏仁、薏苡仁、砂仁及消积导滞之五谷虫、胡黄连、焦三仙、鸡内金等治之。此患儿脾阳不足,且胃又有郁热痰积,故内热极易招致外邪,内外相合,病情缠绵多反复,因此治疗应以健脾化痰和胃导滞为治,实为培土强金之法。
吴某,男,55岁,患间质性肺炎半年,干咳无痰或少量白痰,气短,活动后加重,纳眠可,二便调。面色苍晦,舌质暗红,苔根部黄厚腻,脉沉细,既往吸烟史30年。路老拟定益气肃肺,理脾祛湿,化痰止咳为治法。西洋参(先下) 10克,麦冬12克,功劳叶15克,炒杏仁9克,炒薏苡仁30克,茵陈12克,炙枇杷叶12克,川贝母12克,炙百部12克,款冬花12克,炒苏子12克,炒莱菔子15克,炒白术15克,茯苓30克,炒三仙各12克,生姜1片为引。
学生开始采集病人病史时写到:面色晦暗,路老看后,改为面色“苍晦”。并在按语中注明:虚实夹杂,治需缓图。一字之别,其意已大有不同。晦暗指色暗无光,略有黑色。而苍晦则又包含了病位及病机预后之深意。《广雅·释器》:“苍,青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说东方“在藏为肝,在色为苍”。苍为肝之色,肺病见苍晦之色,实为肺病久损,肝木反侮之证。恰如《素问·脉要精微论》所说:“青欲如苍璧之泽,不欲如蓝……五色精微象见矣,其寿不久也”。此病人病情虽然没有到“其寿不久”的境地,但是,也表明咳嗽日久,正气已衰,病机“虚实兼夹,治需缓图”。所以路老用药首先益气补肺,培土生金,在此基础上酌加肃肺化痰止咳之品。由此足可见路老深厚的文化底蕴。
(十三)中医对复杂证候处理——宜从本缓调
临床上常常可以见到很多复杂的病证,这样的病人不但病程长,而且病机复杂,难以迅速取得疗效,我在面对这样的病人时往往无从下手,既想面面俱到,又怕顾此失彼,用药也常常朝令夕改,不得法度。下面的这例病案即是一位这样的患者。
蒙某,女,39岁,已婚。现症:动则气短,心悸不安,喘息,微咳,纳后加重,咳吐白黏痰,量少,睡眠差,经常烦躁,周身乏力,头晕头痛,口咽干,进干性食物困难,脱发,畏寒肢冷,月经3个月未至,白带少,二便调,形体消瘦,体重44公斤,周身皮肤干燥、晦滞无泽,口唇紫绀,两颧黄褐斑,手足青至节,舌体胖大,舌质紫暗且嫩,多不规则裂纹,脉细微小数。
患者14年前开始感觉疲倦、无力、纳呆、脱发、进行性消瘦,继而出现四肢关节痛,手背肿,诊断为干燥综合征。1997年又诊断为系统性红斑狼疮。2000年1月又发干咳,肺炎,诊断有肺动脉高压,超声检查显示:少量心包积液。2002年3月做肺活检示:严重弥漫性炎症,肺纤维化严重。2005年1月行自体干细胞移植。
路老分析:病程久延,既有气阴不足,又有阳虚之候,宜益气养阴,清金宁神。处方:南沙参12克,西洋参(先下)10克,麦冬10克,功劳叶15克,黄精10克,百合12克,橘络10克,葶苈子(布包)12克,桃杏仁各10克,生谷麦芽各20克,炒神曲12克,旱莲草12克,女贞子15克,生龙牡各30克,14剂,水煎服。
茶饮方:太子参12克,生黄芪18克,当归10克,夜交藤15克,绿萼梅9克,玫瑰花9克,紫河车9克,炙甘草10克,14剂,代茶慢饮。
路老认为复杂证候宜抓住主证,从本缓调,不能急于求成。脾胃为后天之本,人以胃气为总司,其用最繁,内外诸疾,无不归之于胃。因此治疗复杂顽疾,应立足脾胃,抓住要点,不要为求速效而频频改方,用药只要辨证准确,就要在一个“守”字上下功夫。上述病人五脏俱已受累,路老正是本着复杂证候从本缓调的原则,立足脾胃,益气养阴,肃肺生金,并配合茶饮方,以缓治缓,用药思路明确,治法一目了然。
(十四)中医开处方原则——游于方之中超乎方之外
跟路老学习这么久,很少见他用固定的成方。路老诊病用药,多是在诊断后注明病因病机,治则治法,然后开出方药。今天有一位病人则几乎用了甘草泻心汤与白头翁汤原方,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王某,男,38岁。患白塞氏病19年,1990年始发口腔、外阴溃疡,曾用冰硼散、锡类散等治疗,症状时轻时重,经常腹泻腹痛。结肠镜示:回盲瓣处多发溃疡,性质待定。现症:下唇溃疡,口腔内肿胀,外阴部溃疡,时有腹痛,大便不爽,大便后段见脓血样便,有后重感。纳食可,面色晦暗不泽,舌体胖,有齿痕,舌质淡红,苔薄黄,脉沉弦小滑。
路老分析:此证系中医之狐惑病,治以辛开苦降,寒热并用,内外同治。处方1:黄连10克,姜半夏10克,干姜10克,黄芩8克,黄柏8克,白头翁15克,秦皮10克,白芍15克,防风10克,败酱草12克,乌梅10克,广木香(后下)9克,炒枳壳12克,甘草10克,7剂内服。外洗方:马鞭草20克,苦参12克,蛇床子12克,当归15克,黄柏12克,槐花12克,炙乳没各6克,生炙甘草各10克,7剂水煎先熏后洗阴部,再以温开水洗净,之后蘸取锡类散,敷于阴部溃疡处,注意防止烫伤及清洁保养,每日两次。
闲暇时我冒昧问路老,他微微一笑说:有是证用是方。徐灵胎云:“一病必有一主方,一方必有一主药”,但是“一病必有一主方”之“方”未必就一定要是定方、成方、死方。证为本,方为末,方随证立,方随证变。有些人善于用成方加减变化,有些人习惯依据辨证组方原则自行组方,这与个人的用药经验和习惯有关,只要辨证用药准确,临床都是可行的治疗方式。
路老告诫我:初学中医者,应熟记方剂的药物组成、临床适应证(即方证)、药物配伍法度、君臣佐使等,做到心中有数,并不断揣摩玩味,推之临床,“有是证用是方”只是一种模式,在某些情况下,也是一种束缚。临证用方首重辨证,用成方加减又需辨方证。学方的目的不只在于记方,而是要掌握组方的规矩,配伍变化的方法。随着临床经验的不断积累,所学知识逐步升华,又应做到心中无方,无方才能无拘束,无方才能于万千变化的疾病中而游刃有余。无方并不是无法度,无规矩,而是游于方之中,超乎方之外,这是学医者的最高境界。
(十五)中医辨病——主诉未必是主症
症状,简单的说就是病人不适的感觉,是病人最初的表现或体会。主症是最能反应疾病病因、病理、病性的症状,是主要矛盾所在,也是临床辨证的关键因素。主诉则是病人自认为最不舒服的症状,往往也是病人就诊的最初原因。中医认为“有诸内者,必形诸外”,疾病的病理本质虽然藏于内,但必有一定的症状或体征反映于外。因此中医诊病讲究司外揣内,病人的主诉也就成了临床诊治疾病的重要依据。多数情况下,主诉即是主症,但也有不少情况,主诉未必就是主症,今天就遇到了这样一位病人。
曹某,男,36岁。自汗已30余年,伴疲倦乏力,胃脘疼痛,泛酸,胸骨后灼痛,饥饿时明显,手足心热,腰沉困重,二便可,形体胖,舌体中,舌质淡,尖红,苔薄白,脉细弦。治疗:柔肝缓急,清胃祛湿热。治法:丹参20克,檀香10克,砂仁(后下)9克,百合15克,瓦楞粉(布包)20克,青蒿12克,吴茱萸3克,黄连6克,醋柴胡10克,川楝子9克,生谷麦芽各20克,炒枳实12克,甘草6克。
上述病案不难看出,病人的主诉是“自汗30余年”,但是如果依据主诉作为主症进行辨证,其外延就过于广泛,针对性不强。而在病人叙述的其他症状中“胃脘疼痛,泛酸,胸骨后灼痛”无疑是辨证的重要症状,再结合病人“手足心热,腰沉困重”等其他兼证,则很容易得出“肝胃不和,湿热内蕴”的病机,而湿热内蕴,迫津外泄,自汗之因一目了然。
路老说:“治病必求其本”,病本也可以理解为病因,而主症正是彰显病因的关键症状。尽管主诉是病人认为最突出的不适表现,但是病人自己并不会去区分症状与疾病病因病机的关系,而且往往加有很多个人的主观感情色彩,有时不可避免有夸大其词的过度描述,临证如果单纯依据主诉辨证难免有失偏颇,这就需要医者能够细分缕析,查找出真正的主症,这是辨证的技巧之一。
(十六)中医开用药原则——临证用药当护胃
路志正治病尤其重视脾胃,他认为治病不仅要辨证准确、药证相合,还应时时顾护胃气。脾胃是气血津液之化源,又是药物吸收发挥作用的场所。因此临床用药,宜灵动、防壅滞,组方宜精简、忌庞杂,需防多药伤胃。
临床常常可以见到病人用药后出现腹胀呕恶、胃脘不适等症,不但影响了药物的吸收,不利于原发病的治疗,同时也增加病人的痛苦,尤其是对于老年人以及慢性虚损性病人,脾胃功能多已虚弱,临证用药更宜顾护胃气为先。临床中大剂、重剂可使病人频服轻施,以防伤胃。今天路老治疗的一个病人,彰显了其用药的思路。
杜某,男,45岁。患者4年前因暴饮暴食后出现胃脘部不适,泛酸,纳食尚可,后体重下降了15千克。现症:形体消瘦、面色无泽、胃脘胀、善饥易饿,食多则胃脘痞满不适,胃酸怕食生冷硬物,进则肠鸣,口干多饮,腰酸,善怒易惊,眠浅易醒,小便时黄,偶有尿痛感。病人舌体略胖、质暗滞、苔薄黄,根部苔厚,脉细弦。曾做多种检查,排除糖尿病、甲亢、肿瘤等疾病。病人曾反复服药治疗,病情迁延不愈。
路老分析:胃病既久,不宜骤补,应以养胃为主,仿资生丸意进退。处方:太子参12克,生白术12克,生山药15克,莲子肉15克,炒扁豆10克,石斛12克,生谷麦芽各18克,炒神曲12克,鸡内金10克,五谷虫10克,胡黄连6克,茵陈12克,八月札10克,甘松6克,甘草4克。14剂。
患者因暴食伤胃,日久失于调治,导致脾虚而胃滞,病机实乃虚实夹杂,寒热并见之证。路老按语“胃病既久,不宜骤补大泻,本淡以养胃之旨”实乃治疗久病体弱,胃病久伤等病症的经验之谈。
(十七)中医治失眠——重在和解枢机
近年来,失眠越来越困扰着中青年人,严重影响其工作、生活。究其原因,多源于紧张、焦虑、愤怒、抑郁等,生活不规律、使用电脑时间过长也是是导致失眠的重要环节。
今天就诊治了这样一位患者,张某,男,48岁。患者失眠3年,近期因工作紧张、压力大,导致失眠加重,眠浅易醒,醒后难寐,伴有汗出,眠不解乏,困倦乏神,烦躁易怒。平素畏寒,纳可,二便调,面色晦滞,精力欠充,舌质红,苔少,脉弦滑。有高血压病史3年。初诊治以养血柔肝、和解枢机、交通心肾。
方药:西洋参(先下)10克,五爪龙30克,青蒿12克,炒黄芩10克,玉竹12克,丹参12克,莲子心6克,炒酸枣仁30克,炒白术15克,竹半夏12克,炒杏仁9克,炒薏苡仁30克,茯苓30克,广木香(后下)12克,桂白芍12克,盐知柏各6克,生龙牡各30克。药后睡眠好转,汗出减轻,白天精神好转,原方去莲子心、玉竹,加肉桂(后下)4克,改黄连为8克、桂白芍为15克。再进14剂。
我在临床上治疗失眠患者,多是以酸枣仁汤、补心汤等养心安神法为主,观此病例则是以调为主,以养为辅。路老说:人体正常睡眠是阴阳调和,营卫和谐的结果,“卫气行于阳则寤,行于阴则寐”,《临证指南医案》亦云:“不寐之故,并非一种,总由阳不交阴所致”。人体的心神活动是以五脏的精气为物质基础,情志所伤可以影响五脏,其中尤以过怒、过喜、过思、过悲更为常见。这些情志活动往往耗损五脏的精气,导致脏腑气血阴阳失调及气机不畅,继而痰浊、郁火等邪气接踵而至,扰乱心神出现不寐。
中医自古就有“人不得子午觉不能长寿”之说。现代人白天忙于工作,到了晚上,又要饮酒应酬,甚至通宵达旦,致使夜晚阳不入阴,卫气不能入营,营卫失调,应寐反寤,或于午夜过后,阴阳交替时醒而不能再睡,甚至彻夜不眠。《灵枢·口问篇》言:“阳气尽,阴气盛,则目瞑;阴气尽,而阳气盛,则寐矣”,可见阴阳平衡对于人体正常睡眠的重要性。因此,失眠治疗的根本原则就是“和阴阳”,其中包括和解少阳、调和脾胃、交通心肾。此方融蒿芩清胆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交泰丸等综合为一体,但总以和解枢机,调和阴阳为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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