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起:陌生的鸟鸣(外二首)

陌生的鸟鸣

(外二首)

姚  起

小嘴里甩出来的声音是两个音节

再连着两个音节,这陌生而凄厉的鸟鸣

象一把把小小的剪刀,剪碎着空洞和寂寥

多象一个人拼命地呼唤另一个人的名字

象一位母亲在呼唤远方的儿子

象一位妻子在呼唤异乡的丈夫

这种声音执着而凄切,哀婉且锥心

那些画眉,那些黄鹂,那些百灵

一齐开始噤声,似乎都在侧耳倾听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唤

一遍遍泣泪啼血的悲咽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鸟

我也不知道它发的什么音

但我总认为,那一声声啼鸣哀切

似夹带着我故乡的乡音

叫一声,我心里抽搐一阵

叫一声,我心里抽搐一阵

似乎,有一只鸟嘴

正在啄空我的心

⊙与友书

窗外,雨水嘀哒嘀哒,

掩盖了春天里,花草的喧哗

树木郁郁葱葱,百花争奇斗妍

被一层层浅浅的雨雾遮拦

我俩通过手机,面对面地视频

你一边闲扯,一边拚命吸着

叨在嘴里的烟头,故乡的炊烟

从你两个鼻孔里袅袅升上来

我看不清,你双鬓新増的白发

也看不见,你湾在眼眸里的两潭忧郁

摆在桌面劣质的烟盒,暗示了我

你的日子,已不如风生水起的从前

你沙哑的声音还算清晰

我似乎已捕捉到,你的不快乐

⊙这个清晨

这个清晨,我看见

花在颤巍巍地摇晃

被微风搀扶

这个清晨,我看见

鸟在脆生生地演讲

让方言脱困

这个清晨,我看见

两棵银杏树,手臂挽着手臂

等喜鹊回来筑巢

这个清晨,我无事可做

在期待一朵含苞的花蕾

用绽放的声音,驱赶走我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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