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岛》第五十四集

(朗读者: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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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岛》。

也许是因为时间太紧张,也许是因为韩冰知道的内容也确实有限。韩冰编写他们的真实记忆时,发现并没有太多的内容可以补充了。夜色已深。韩冰只好把编写好的内容上传到了B6电脑。在程序编译的时候,韩冰浏览着B6电脑中的内容。发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文件夹。韩 冰进去查看,内容都是和已经编译完成的文件一样。是她无法看懂的图谱类似的东西。文件格式与写入顾维之大脑的文件格式相同。

韩冰疑惑起来。丁然他们写入的袁崇焕的内容,也都是这类文件。但这些文件都不是被编译过的。也就是说,它们没有源文件而独立存在。韩冰好奇地查看了一遍文件的创建日期。看到这些文件都是在20多天前被创建的。韩冰估算了一下,那正好是顾维之刚刚上岛的时候。这难道是顾维之原来脑中的真实记忆?

于是韩冰启动了编译程序,输入创建时间最早的文件。程序立即显示:一行英文。意思是“无法完成逆向编译”。

韩冰想,如果这些内容真是顾维之的真实记忆,能否把这些内容直接写回他的大脑中呢?原理是可行的。但现在最大的风险是她无法判断这些文件的内容。如果不是的话,就有可能把别的什么记忆写回去。顾维之会不会因此大脑陷入混乱呢?韩冰没有把握,她不敢拿自己最心爱的人做这个实验。

于是,韩冰只是把她写完的内容输入进写入程序。

早上,韩冰站在阳台下,看见顾维之的时候。他背着艾兰朝她微微一笑,还做了个OK的手势。韩冰会心地笑了。这一天,也许是艾兰受到了昨天的打击。她今天给顾维之草草检查完,就不见了踪影。顾维之就早早地外出散步。韩冰很快找到了他,顾维之简单扼要地把自己回忆出来的内容告诉了韩冰:

一个月前。我的上司安排我到东屿出差,协助处理荣华集团财务总监自杀的善后。其实这件事根本可以不去。上司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给老弟你随便 安排个差事,你好上岛去看看你们家韩冰。”

我当时非常感激。我的上司一直都很关心咱俩的事。

我们集团持有荣华集团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财务总监出事,我们也应该派个人来表示一下。我当时以为这趟纯属慰问性质,并没有多想。但,我临走的那天。一个年轻人找到我,他自称姓李,说他是国务院驻集团监事会赵主席的秘书。他说赵主席让我留意一下财务总监刘瑾自杀的原因。小李介绍说,荣华集团前不久遭到东屿市社保中心工作人员的举报,称他们违规挪用了东屿市社会保险资金,投资到境外。但是,举报人不久就出车祸夫妻二人全都当场丧命。刘瑾这次的自杀也非常突然。赵主席让我在处理后事的时候,多留意。如果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马上汇报。监事会会派出调查组。小李把他和赵主席的电话都给了我。

到了东屿后,荣华集团接待得很周到。当时刘瑾的尸体已经火化,公安机关也出具了证明,鉴定是因个人原因跳楼自杀。刘瑾没有结婚,只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妹妹。家属也都来看过,集团拨付了一大笔抚恤金。家属也没有什么异议。一切看起来都非常正常。

我当时问过荣华集团的办事人员,刘瑾那么年轻就成为了集团公司的高管,一切顺风顺水,怎么会自杀呢。办事人员说,刘瑾一直忙于事业,个人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后来他跟一个有夫之妇搞到了一起。结果被那女人的丈夫发现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那女人因为他成了精神病。刘瑾自责的厉害,精神也出现了问题。荣华集团公司领导于是安排他到忘忧岛休养了两周。结果出来后第三天就跳楼自杀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挺离奇,就问办事人员,有没有他的遗书。他们就找来遗书的复印件给了我。那封遗书写得情真意切,非常感人。让人觉得刘瑾是个懦弱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但当他看到自己的爱人因他精神失常后,他无法承受,于是选择了绝路。

一切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我就准备上岛来看你。但是,我想起了赵主席对我的托咐,于是就想再多查一下。我提出要看看刘瑾精神失常的情人。结果,办事人员百般阻挠,说什么也不让我去看。

这下引起了我的怀疑。我记得遗书里写的那女人的名字叫“仙儿”,没有明确的住址,没有全名。我于是在附近的精神病院里查找有没有叫“仙儿”的年轻女病人。结果没有查到。我又找当地公安机关,要他们帮助我查找这个“仙儿”,结果回答仍是没有。

这让我疑心更重了。刘瑾不可能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自杀。于是,我准备给赵主席打电话。这时,我接到一个电话说,他知道“仙儿”是谁。他约我在东屿市郊外的一个海鲜酒馆见面。我当天晚上赴约。约我的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见了面,刀疤脸并不跟我谈正事,一直在东拉西扯。为了查明真相,我一直忍到半夜,见他实在没有正经的线索,反倒他已经喝得烂醉。我就搀扶着他往外走。刚走到路上,就有一辆小货车朝我们猛冲过来。当时已经烂醉的刀疤脸忽然就闪身躲开。幸亏我的反应比较快,及时躲开了那辆车。

我知道刀疤脸是装醉,正要逮着他讯问,没想到,那辆车又掉头开回来,刀疤脸在车开过来的时候突然猛推了我一把。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旁边扑去。结果衣服被车剐到,头撞在了地上,当时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担架上,而且是在船上。等我睁开眼睛时,竟然发现那个想害死我的刀疤脸也在船上。于是,我指着他大叫:“他是凶手。”

船上的人立即对我拳打脚踢。我又被打昏过去。中间醒来的时候,我没敢再叫喊,悄悄地把我身上带着的那张纸条用纱布粘在了船座椅的下边。我想,万一有人发现,也许是个线索。

听完顾维之的讲述之后,韩冰不由握紧了顾维之的手。她没想到自己的爱人竟遭受了如此的凶险。

韩冰想起了她看过丁然写的那个故事,于是就问:“那个仙儿是不是怀孕了?”

顾维之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韩冰冷笑着说:“她不但是怀孕,还被打得流产,她丈夫拿死婴去做DNA检测,发现不是他的孩子,于是就把那个仙儿剥光衣服,捆绑起来在村子里游街示众。那个仙儿因此才疯的,对不对?”

顾维之连连点头说:“对对对,你不说,这些细节我都记不全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冰说:“这些都是丁然编出来的故事!”

“什么?丁然?”

顾维之惊愕地望着韩冰。韩冰就把自己入侵丁然电脑,发现丁然有一个写手网络,专门编写这类故事的事从头到尾告诉了顾维之。韩冰说:“现在,他正让人编写袁崇焕的历史故事,然后写进你的脑子。”

顾维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韩冰见他发呆,就连忙说:“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时间太长。你我回去都把事情好好想想。回头再商量吧。”

说完,韩冰转身就走。顾维之也装作继续散步。韩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对他小声说:“我怀疑,梁晨的身世也是假的。是丁然编出来的。”

顾维之继续在院中悠闲地散步,但他的内心里可以说是翻江倒海般地起伏。他从韩冰的讲述里,大概已经理清了一个轮廓:刘瑾的自杀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阴谋的制造者不惜接连杀人,企图掩盖他们的罪行。他在东屿的车祸是他们蓄意要置他于死地。但是,现在他们又改变了手法,清除他的记忆。这是为什么?如果在他上岛前昏迷的时候,他们弄死自己易如反掌,为什么中间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

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呢?从现在掌握的情况上看,荣华集团的领导层里一定有他们的人。丁然控制着的忘忧岛大都是他们的人。还有强尼和哈曼,也是他们的帮凶。从公安机关为刘瑾做鉴定,到自己出车祸上岛,整个过程中,公安机关几乎没有发挥有效作用,难道公安系统也有他们的人吗?如此想来,他们是一大伙人,也许在政府里面也存在他们的势力。

顾维之想到这里,不禁脊背发凉。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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