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疫中杂记(9)
疫情发展到今天,我最大的损失:一是阿迪达斯纯棉运动裤在用84消毒时,洒上了几点,裤子成了美国海军陆战队服装了。二是手机掉地板上摔坏了,在如此窘迫的情况下还要再买一个手机,这让我有点不爽。
其实,让我不爽的不真正是这几件事情,而是昨天听到的有关疫情的新消息。
昨天晚上,参考消息发布两条新闻:一条消息来自国内——中国境内疫情局势继续好转,新增数据不断下降就是明证;一条消息来自境外——世界卫生组织(WHO)表示中国境外新冠肺炎病例已经超过中国(25日,中国境内新增确诊411例,境外427例)。“门要守住,线要盯紧。”这是参考消息的提醒。我们要做到的,是要守住国门,守住城门,守住家门。
我原本觉得很多地方已经逐渐复工,很多公园已经开放,自己的《疫中杂记》也该收笔了。可是,情况并不这样乐观;说句明白话:大意可能会失荆州。
昨天的雨下得斯斯文文的:不怎么难为人,又不怎么腻歪人。
上班前爬窗口往外面看的时候,感觉不太大。我就想,让这难得的春雨洗涤一下自己的灵魂也蛮不错的吧?——我喜欢在细蒙蒙的雨里一个人静静地散步。
可等下了楼,才发现雨足以让我洗澡了。——不打伞不行的。
我只好急急火火跑回家又取了雨伞。
门口执勤的俩小伙儿坐在车里,看我出来就赶忙让我扫二维码,好做个如实登记。
我为他们的认真敬业深深打动。跟武汉疫区的人们相比,跟这些在小区门口执勤的基层工作人员相比,待在家里还有什么不耐烦可言呢?那些为了出门跟工作人员吵闹,一开口说话脸就跟剥皮鸡蛋似的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难道分不清防疫检查人员是在为难你还是在为你好?
街上的人不多,——比前几天明显多了很多;车更多了,街道两边停得满满当当的,有些地方还停了夹层,路面就像被人用刀切成了一块儿一块儿。——不大好走,要避让着才行。
路上看到了各式各样各色的口罩,都严严实实地捂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脸上;大家的脚步也都一样匆忙,互相注意保持适当的距离。
临大街的商铺很少开门,只有药店灯火通明,有进进出出的人,——出来的手里都无一例外地拿着一沓新买的口罩。
从来没有哪一年口罩能像今年这样紧俏,听说今年谁跟谁关系铁不铁,是通过送不送口罩来判断的。——脑白金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已经完全不管用啦!
前天,山东一超市里,一个光头男暴揍两个白衣女子。据说是那女的不停地碰到人家,发生口角了还一把抓下人家的口罩。
特殊时期,扒人口罩如取人性命啊!——当然,究竟谁是谁非,公安机关还在处理。
口罩这东西吧,我小时候特别羡慕戴口罩的人:四个口袋的蓝色中山装套在棉褂外面,左上边口袋里插一支水笔,脖子上挂着一道雪白的线绳子,——口罩线,压在衣领下面,只隐隐约约露出来一点点。口罩从衣服第一个纽扣和第二个纽扣之间塞进衣服里,在上右口袋下面贴棉褂压平。
是的,那时候没有雾霾,当时的口罩只有冬天才出现,可以很好保护脸部。口罩是白色纱绵的,亮生生的白,透着干净,文雅。在我心目中那是文明的象征,城里人和外边吃公家饭的干部才能戴的。
我常常梦想:等我长大了工作了,一定买两个口罩:一个像这样在公众场合戴;另一个放在家里备用,随时换。
——那是我对口罩最初最美好的向往。
近些年,雾霾大了,越来越严重了,我必须慢慢地适应戴口罩了。——还是觉得有点捂,不大方便;尤其对于喜欢运动的人,那简直就是个麻烦。
前年冬天,雾霾异常严重,我又记性不好,找不到口罩了就去药店买。买了多少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也不知道。前几天去棉衣服口袋里一摸,好家伙,一把拉出来三个防霾口罩。连同现在换用的两个,我的防霾口罩挂了一溜儿。加上一次性口罩,防疫口罩……我现在圆满完成了自己小时候的愿望。
去年这个时候,我去西河散步的时候,都戴着口罩。熟识的人见了显然有点替我担心,就小心地问我:“身体好着吧?”
你看,戴口罩防雾霾,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就这样被生生地误解了。
今年呢,路上碰到一个不戴口罩的人,大家一定会惊诧地瞪大眼睛:这哥们没病吧?
我查了一下资料,世界上第一个提出洗手预防产热褥的医生,是150年前匈牙利妇产科医生Ignaz Semmelweis。令人遗憾的是,他的这个建议不但不被采纳,最终他还是被乱棒打死的。
你看,人类的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有斑斑血迹。
关于口罩的发明,那真是一个漫长的曲折的过程。
据说,1275年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的《东方见闻录》中有记载:伺候皇帝饮食的人,口与鼻子之间要蒙上蚕丝与黄金线织成的薄巾,以免他们的气息传到皇帝的饮食上。
14世纪,欧洲爆发鼠疫,三分之一的欧洲人失去生命。法国医生查尔斯·德洛娒发明了防止传染的“鸟嘴服”。19世纪末,德国医生做手术已经穿上了手术服,戴手套、帽子,并没有口罩。1897年,德国医生莱德奇发现蒙住自己的口鼻,患者的感染率就会大大降低;同年,英国一位外科医生在纱布内装了一个细铁丝支架,解决了呼吸不畅问题。两年后,法国医生保罗·伯蒂发明了一种六层纱布的口罩。
漫长的口罩发明史,足以让我们认识到口罩的重要意义:保护自己,尊重他人。
下班回家,摘口罩、换衣、洗手之后,我拿乒乓球拍练习徒手挥拍:正手600下,反手300下。出一身微汗,然后坐下来看看新闻,给一天的忙碌收个尾。
口罩还要戴多长时间?上海市新冠肺炎临床救治专家组长张文宏教授说,可能还要维持1到2个月。没有新增病例了,基本上就可以把口罩摘掉了。
关于开学的时间问题,还没有准确通知出现。——我突然想提议各学校叫孩子们读一读都德的《最后一课》,也许,很多孩子和家长都有同样的心理:该珍惜的时间没有珍惜,只剩下了现在的遗憾。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户县人,教师,乒乓球爱好者。文风力求散淡、干净、质朴。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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