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世堂【散文】端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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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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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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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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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邱世堂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巷里多了许多卖艾蒿和粽子的，还有黄瓜、番茄、四季豆，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我单单挑了一把艾蒿，赶忙回家插在门外，似乎有了节日的味道。

童年的端午节很有味道的，甚至是浪漫的。

清晨，父亲安排我去马鞍山接幺爹（姑妈），姐姐去小高山接青姐姐（二哥的对象），三哥去溪沟边割艾蒿，顺便接白姐（大哥的对象），并一再叮嘱三哥，要一早去割，不要等露水干了就没有灵气了！而大哥、二哥像往常一样，去生产队劳动去了。

我任务轻松，一是距离近，只有三里地，二是马鞍山是个世外桃源，可以尽情游耍。马鞍山山脊是一个马鞍形状，所以叫马鞍山，山下就是幺爹住的地方，在一个洼地里坐落着两层吊脚楼。楼下关着牛羊，房子被一片竹林挡着，竹子很粗，紧挨着楼房，可以从一层楼翻栏杆爬上竹子中部。我和表哥喜欢从一根竹子爬上另一根竹子，两人在竹林里攀援，穿梭，像两只猴子。竹林的下边是一块肥田，有一棵大核桃树，右边是几棵癞疤柑，别听名字不好听，柑子可好吃了，又甜又绵，比柚子个头稍小一点。门前是一条大溪沟，房屋旁边300米处是一口水井，清澈甘冽，这些景致是我曾经的乐园。

我很害羞，在姑妈家很想说一些话，亲近的话，但没说出口，也许是怯懦吧，我没有说明父亲安排我来幺爹家的目的。但是吃了早饭，幺爹还是和我一起出发，往我家赶，这是两家人的默契。幺爹明白，我是来接她回去过端午的，年年都是这样，今年也不例外。在农村，人们讲究“年是拜，月是接”，过年的时候，嫁出去的女儿都主动回来拜年，但是过其它节日一定要娘家人亲自去接，这是规矩。除了端午，还有月半、中秋、重阳。除了接嫁出去的姑娘，还要接未过门的儿媳妇，平日都很忙，节日里大家才有机会聚一聚。

那时生产队是不放假的，但姑娘要去未来的婆家过节，嫁出去的姑娘要回娘家过节，生产队还是可以准一天假的。兴许是给年轻人，特别是大龄青年谈对象成家的机会吧。

三哥割艾蒿回来，一大捆，首先在大门两边各插一支，其余的就放到楼上晾干。以备日后身子长疮可以泡水洗，上火也可以泡水喝，有祛寒湿，清凉解毒等功效。门上插艾蒿，据说是驱邪气的，我倒觉得可以驱赶蚊虫，就凭艾蒿有一股特殊的味道。

吃饭是最高兴的事了，这一天可以吃到包面（水饺），因为这一天母亲不用去队里劳动，就在家里和面，做馅儿，在大桌子上用擀面杖擀皮，然后大伙一起包，包好之后放在很大很大的团簸里。吃饭时，大人们可以喝些雄黄酒。小孩子是不准喝酒的，大人就用手指头沾点酒在小孩子额头上画三横一竖，大概是个“王”字，还在窗口、门口洒一些，据说也是驱邪的，特别是蛇啊，虫啊什么的都不会来了。

饭后的时光最惬意。一家人坐在院坝里乘乘凉，家长里短。父辈们都会讲故事，什么嫦娥啊，牛郎织女啊，天仙下凡啊，还有洛阳秀才等等。奶奶告诉我们有的地方在端午这一天还划龙舟，吃粽子。我们是山区，当然没有龙舟了，吃粽子也是过去大户人家才有的，于我们家太遥远。小伙伴们聚在一起玩的最多的就是猜谜语，攒言子（说歇后语），也会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那时候，快乐总是那么简单，幸福总是那么容易。天热的时候姐姐们也会拿起自己做的棕叶小扇给大家扇风，长辈们总忍不住夸她们手巧得很。晚风轻轻拂面，草丛里虫子叫个不停，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有小孩子已经呼呼睡着了。

也许节日的仪式感总让人莫名兴奋，端午这一天，只有愉悦。

端午的味道很浓。端午的味道是母亲的味道，包面的味道，艾蒿的味道，雄黄酒的味道，亲人的味道，团聚的味道……

很多年过去了，父母也去世多年，现如今都不兴接姑娘回家过节了，虽然端午节成为法定假日了，但气氛没有以前浓，人们会在这一天买些粽子来吃。也许是以此回味端午的味道吧？

编审：宋光平

作

者

简

介

作者：邱世堂，笔名诗唐、秋实。高中语文高级教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恩施州诗词楹联学会理事，巴东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凉城文苑》副总编。著有诗集《五月晴 ·六月雨》、主编《中职语文》《巴山风》等书籍。

温

馨

提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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