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时代微刊】《作家专栏》总第083期：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羯人被灭族了吗|李铁（北京）
文学时代微刊第1770期
《作家专栏》总第083期
·中国北方民族史话·
羯人被灭族了吗
特约作家/北京·李铁（原创）
羯人是“五胡乱华”的主力之一，但他们来的急，去的也快，有关文献上的记录也比较少。
根据史料，羯族人具有深目、高鼻、多须的特点，来自中亚，有明显的白种人特征。他们是匈奴人的奴隶，不被当成人看待，后来受匈奴影响，汉人也把羯人抓来当奴隶使用。
许多学者认为，羯族人很可能是中亚的粟特人。他们在中亚地区建立过很多小国，其中有一个很有名，唐朝时，称其为石国。因此，许多粟特人给自己取中国姓时，都用了石字，羯族人建立过自己的国家，其皇帝也姓石。
有的史书称羯人为“匈奴别部”，说明他们与匈奴并非一族。他们应该是跟随匈奴一起来到中原的，之所以把他们称为羯，可能因为晋朝时，杂胡都称为羯。“五胡乱华”前，已经有不少羯族人来到汉地，他们主要从事农业，不过他们大多生活非常贫困，有的为地主当佣工，也有的外出作商贩。
东晋建立后，羯族人石勒建立了赵国，但比匈奴人的前赵政权要晚，所以史称后赵。但后赵与匈奴人常常争夺地盘，多次交战，并不断取得胜利。后赵土地面积因此逐渐扩大，一度与江南的东晋政权北南对峙。
石勒相对开明，在位期间，他参照魏、晋的做法，设立了学校，发展农业，对社会安定起到一定积极作用。最突出的一点是，石勒发现只有依靠汉人才能实现有效治理，因此他重用了汉人官员，实行了一些汉化政策，并有意识拉拢汉族士族，多次下令禁止胡人凌辱汉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胡汉矛盾，汉人对胡人政权的认同感也越来越强。
石勒死后，儿子石弘继承了后赵皇位。但第二年，石虎就杀了石弘，自立为王，成为新皇帝。有的书上说石虎是石勒的弟弟，但不太像，他掌权后，把石勒所有亲属全部消灭。
石虎夺取皇位后，采取了一系列加强统治的措施。他特别重视农业生产，首先千方百计屯集粮食，大兴屯田。那些自然灾害比较严重的地区，农民可以得到优待，能免一年劳役。同时，石虎把一部分囚徒释放，让他们都去从事农业劳动，发展粮食生产。此外，为确保粮食生产，石虎还仿效过去的皇帝，亲自在农田劳作，对不重视农业生产的地方官吏，则予以严厉贬斥。
在注重发展农业生产的同时，石虎还加强了吏治整顿，使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的局面得到一定改变。
石虎当政时，最喜欢的是大兴土木，修造宫殿。据记载，他当政时，后赵首府邺城（河北临漳县西南）内外，同时有40多座宫殿园林投入建造，有大约40多万人一起工作。石虎本人经常假装普通人，在邺城内外的工地上游走，查看这些工程的进度。为营造邺城的帝都形象，他还下令把洛阳的一些巨大铜像搬到邺城，当时还释放了很多苦役囚犯，以庆祝此举。
但石虎毕竟是胡人，他当政时，仍有胡人的明显特征，随意性较大。有一次，可能是突然心血来潮，他想一举荡平东晋，于是全民动员，集结士兵100多万，准备进军江南。但在出发前的阅兵式上，一群白色大雁在空中盘旋，不肯离去，赶也赶不走。他找来巫师一算，说这是宫殿即将化为废墟的征兆，有点不吉利，不宜南征。石虎于是听信他的言辞，解散了马上就要出发的百万大军。
因为是外来的异族胡人，文化方面相对落后，石虎总担心下面的臣民会怀疑自己。于是，他利用一切机会，用最隆重的仪式神化自己。同时，他喜欢追求新奇怪异，时而穿上王袍王冠，时而换上新近流行的各种装束。大臣们参拜他的礼仪也频繁变换，他甚至还多次举行了帝王登基典礼。
石虎的太子是石邃，平时处理尚书上奏之类的一般事务。但石邃平时骄横无道，经常沉溺于酒色，老是受到石虎的责骂。石邃对此非常愤恨，密谋要学冒顿，把石虎杀了。此事被石虎事先发觉，于是，石邃一家26人全部被杀，此后，石虎又立石宣为太子。
后人可能是出于对胡人的愤恨，编写一本《五胡食人录》，说羯族是吃人的，还说他们出征时从不带军粮，而是把汉族少女当成“两脚羊”来吃。但羯族吃人的事实正史里从来没记载过，而且“两脚羊”的说法，也是汉族人的最早提出的。
公元350年，冉闵利用民族矛盾，乘机攻杀了后赵末代皇帝石鉴，灭亡了后赵政权。他新建的国家国号是魏，史称冉魏。
冉闵不放心胡人，亲手策划了大屠杀，看到不像汉人的，一律格杀勿论。羯族在这场屠杀中几乎被杀光，幸存者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的民族特性。
一些学者认为，在血腥的杀戮中，羯族已经被灭族。但这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至少在南北朝时，还发生了与羯族人有关的“侯景之乱”，那时羯族人的后代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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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作家：李铁
【作者简介】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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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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