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之水浊兮|红丽清歌

故乡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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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之水浊兮 

沧浪之水浊兮

文|红丽清歌

读完《沧浪之水》,心中有一种难以诉说的无奈。

某省卫生厅,主人公池大为不愿意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不愿意为了迎合别人而扭曲了自己的本性。他总觉得,时间会证明一切。可是,公正真的会在时间的路口等着他吗?最终,他瞧不起的人一路升迁,他看不顺眼的事情在其它人眼中却是合情合理,他觉得违背良心的事情,别人却做得自然而然。而坚持原则的他,却始终默默无闻,连儿子被开水烫伤后都无法让他得到及时的救治。

  丁小槐,池大为称他为只差一条尾巴的“狗人”,为了往上爬,他时刻琢磨上司的心思,在马厅长面前卑躬屈膝、鞍前马后,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池大为所不齿的小人,却一番风顺地升为医政处的主任,后来升为医政处的处长。在池大为儿子被烫伤后,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医生不予理睬,心气极高的池大为也只能求助丁小槐,让儿子得到及时治疗。

  池大为景仰孔子。孔子是讲君子小人的,可市场和权力场只讲强者和弱者。所以,孔子死了,在这代人心中已经死去。高贵和卑贱的区别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抹平,而强者和弱者的差异却如此明显。

池大为景仰李白。“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他就是这样过来的,哪怕他气冲霄汉才高八斗也是这样过来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池大为一直追求的境界。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谁能保持这份一尘不染的节气?

池大为在自己的信仰中坚守了五、六年。一边是残酷的生存现实,一边是坚持的信仰和做人的原则,经过几番痛苦的思想斗争,最终生存的原则战胜了做人的原则,池大为只能无奈地戴上虚伪的面具,强迫自己走进这个怪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违背自己良知的事情。这是无可奈何的现实,为了生存,所有的真理、尊严、职业道德、做人原则、良知,等等,全部只能退而求其次。

“生活就像一只隐隐约约的手,潮湿而苍白,用一种难以描述的优雅姿势喻示着方向:生存是硬道理,是归宿,是一切。条条道路通罗马,罗马是自我,是生存,是活着。这是真相,这是本质,这是悟者之悟,智者之智。世上的事,天下宇宙也好,千秋万代也好,说完了还是要回到自我人生这个小小的基点上来。毕竟,人不能站在世界的立场看自己,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场看世界。现实中没有诗意的空间,只有真实到残忍的存在,每个人都只能直面不能躲避,这是唯一能够与生活发生有效联系的选择。”这是书中最震撼的一段话,它活生生地剥开了生活的锦衣和华丽的光环,露出丑陋、黑暗却真实的原形,让人不愿直视又无法逃避。

这个世界是对的吗,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世界错了吗,却不知道错在哪里。看完全书,一种悲凉弥漫全身,正如作者在书中的结尾描述的:“生命的意义之源突然中断,梦想成为梦想,我们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成为永远的精神流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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