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记事

昨天上午，5路公交车自豪庭春天站刚起步，就看到一位老人招着手小跑着赶来，前行不足10米的公交又重新停稳，老人上车，半天却摸不出公交卡，司机望着，全车人都望着，足足持续了两分钟，老人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人卡，刷过卡找座位坐稳了，公交车也起步了，但司机也终于忍不住了，边开车边对老人说：“不等你吧，看你那么大年纪，这么热的天，但上了车你就尽力动作快点，一车人都等着呢；以后坐车你记着，上车先坐稳，老人卡是免费卡，刷只是个流程，你先坐稳了把卡递给旁边的年轻人帮你刷。”

老人就说：你不用等，我上车了你就可以走了。

司机说：你没坐稳我怎么敢起步，一脚油门或一步刹车，你摔倒了说不准就摔碎了骨盆或摔折了胳膊，一下子就得十几万，我自己几千块钱没了不说，你儿（儿子）你米外（姑娘）上门就把人能日踏了。

周边的人听着就笑了，司机就解释说公交公司有规定，车上出了事故司机要承担15%的费用，他有同事就惹下这麻烦，这段班都没有上。

司机还年轻，从话语里可听出他是个镇原人，或许是话头扯开了，感慨就多了，继续说不是说自己不尊重老人，国家政策好，老人卡实行免费是社会福利，城里老人有福享受这个待遇就要好好享受，说自己的老人在乡下，想享受也享受不到这个机会……

车在车流中行驶，人挤在人之中，但很少有人应和司机的话语，司机或许是说给这位老人，也可能说给旁边的所有乘富，或许也只是说给自己听，但这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周末恰逢父亲节。

公交司机或许早就看到了这个充斥网络时代的节日元素，也想到了为人子为人父的落寞，穿梭在日益繁华的城市，那种借题发挥的心境当不难理解。

车到恒美，那位老人下车离去，公交车却继续默默地前行，司机已再无语，看着夏日城市街头的繁华，心头油然生起对时代公益环境的感动，对万千平凡如斯者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