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650万美元读斯坦福的中国女孩
多少钱可以进斯坦福、 耶鲁这样的常春藤名校？
在Netflix的最新纪录片《买进名校：美国大学舞弊风暴》里，不同的名校价格不同，不同国家的富人砸下普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重金。
中国人是这场舞弊案中，花钱最多的“冤大头”。
付费最高的是山东的赵雨思，父亲用650万美元把她送进了斯坦福。这个价格是耶鲁大学的5倍、南加州大学的13倍。
舞弊曝光后，赵雨思退学、退网。但650万美金的数字，和她的英文名Molly Zhao一直占据欧美各大负面新闻网站上，再也难进其他名校。
她今天在哪里？我们不得而知。
在高超的作案手法下，她甚至可能真的以为是自己考进入了斯坦福，但也可能只是配合望女成凤的父母演了一场大戏。
无论如何，代价极为惨重。
01
花650万美元上学的赵雨思
赵雨思是标准的白富美，中国步长制药董事长赵涛的女儿。
2017年，她被斯坦福录取。
赵雨思
公开信息显示，她的ACT33分，托福111分，特长是马术和弹琴。
斯坦福期间，她主修心理学和东亚文化。还参与了一个有一定门槛的项目“Structured Liberal Education”，项目主要教授西方文学、文化、思想史，课程密集。
她在斯坦福的同学Alexa Ramachandran说，赵雨思是个很友好、做事情很投入的人，经常主动为社团服务。
直到2019年3月30日，舞弊案爆发，她被斯坦福开除。
她也是斯坦福在这起案件中第一名开除的学生，原因是“提交了错误的入学申请信息”。
斯坦福大学
对于赵雨思的人生来说，从天堂坠入地狱，大概也就是那么一两天发生的。
不过更重要的问题或许是这个：赵雨思是如何进入斯坦福的？
02
成为“帆船运动员”
2019年，赵雨思父亲赵涛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榜上的身家是126.6亿人民币；
2020年，这笔财富几乎翻了三倍，赵涛家族累积财富到达320亿元。
650万美金，对他来说不是个大问题。
赵涛
这时候，里奇·辛格出现了。
他的身份是“独立大学顾问”，辅导孩子更好的选择和申请高校。
实际上，他通过各种不合法手段，为富家子弟进行成绩和身份的造假，让他们进入名校。
他在这行干了十多年，手段之高超，很多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成绩是被伪造的。
辛格的舞弊业务分为两种，昂贵如伪造经历让学生作为“小众运动运动员”入学，另一项价格并没有那么高：替考ACT/SAT。
辛格本人就是篮球教练出身，这让他非常了解如何通过运动项目申请大学，并研究从中投机倒把。
大学里的小众运动往往缺钱。所以他在南加州大学的目标是水球、棍网球，斯坦福的目标则是帆船。
一天，辛格给斯坦福大学帆船队的教练万迪莫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是个大学招生人员，想了解一些小众运动。
约翰·万迪莫
电话里，一无所知的万迪莫表示没问题，你来找我吧。
鉴于斯坦福严格的安保措施，几乎进入每扇门都要刷卡，当辛格通行无阻地来到万迪莫的办公室门口，他立刻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
两个人的对话非常愉快，但万迪莫很快发现辛格总是把话题引到一个叫“赵雨思Molly Zhao”的女孩。在辛格的口中，赵雨思是个非常想来斯坦福求学的女孩。
但此时万迪莫的招生已经结束了，他婉拒了辛格。
斯坦福大学帆船队
于是辛格提出，“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他家很有钱，愿意捐100万美元。”
万迪莫找到斯坦福的体育主管，主管表示斯坦福确实有类似的入学方式，但100万美元并不足以产生多大的影响。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辛格没有联系万迪莫。
斯坦福大学帆船队
直到转年8月，他再次打来电话表示感谢，“赵雨思被录取了。”
和电话一同到来的，是赵雨思向帆船队捐赠50万美元的支票。
即便万迪莫坚持自己在赵雨思的录取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笔钱还是到了他的手上。
辛格说，“这是一笔单纯的捐款。“
在FBI的判断里，这笔钱并不单纯。
FBI也发现，万迪莫的确没有中饱私囊。辛格给他的每一笔钱，均用在帆船队发展中，没有一分流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后来被起诉的万迪莫坚称，斯坦福的体育主管是认识辛格的，也是在主管的暗示下，让他心安理得的接纳了这些捐款。
是体育主管决定了赵雨思的入学吗？到底谁是辛格在斯坦福的“线人”？
不论如何，一定有更高级别的人参与其中，而斯坦福决定保住他，只有万迪莫被开除。
03
不为考生所知的替考手法
被斯坦福录取之后，赵雨思曾受邀请直播，讲述“如何成为美国高考状元”。
她穿着白衬衫，黑直发，是典型的优等生模样。
她说，能上斯坦福是并不是因为家里有钱，因为招生官员不认识自己。
“我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进斯坦福的”，“只要有梦想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努力，那就问心无愧。”
直播
如果赵雨思知道自己的录取是走了捷径的，为何还要用这样的字眼？她不怕被打脸吗？
如今，所有海外报道都在嘲讽这段发言。
事实上，她可能确实不那么清楚。
相比动辄数十万美元的体育生造假，辛格的ACT/SAT替考，只要7.5万美元。至于分数——客户可以随意定制。
ACT被称为美国高考。辛格通过钻空子让学生获得单独考试的机会，在学生交卷后，买通监考老师重新做题填写答题卡，常春藤毕业的监考老师会根据辛格的要求做出一份符合分数要求的答卷。
只要父母不说，学生可能真不知道分数不是自己考出来的。
监考老师每场可获得1万美元的酬劳
这个方法被不少富人家长青睐。你尽可以理解为拳拳爱子之心：看到儿女辛苦学习，自己是否可以提供一点方便呢？
辛格极为优秀的推销能力，甚至让他有能力把舞弊业务推销给成绩优秀的学生的家长，让她们误以为自己的孩子并不能靠自己申请到好学校。
于是她们在电话里向辛格反复确认，“你确认我孩子不会发现吗？“
辛格的回答是，“她们会认为自己考运很好。”
赵雨思真的不优秀吗？
或许不。
即便要给她的ACT，33分（满分36分）高分打个问号，她111的托福货真价实。再加上弹琴、骑马等特长，家庭背景的附加条件，申请一个常春藤并不难。
但这又有谁说的准呢？辛格钻的就是这个空子：你只要花钱，就可以买个名校入学的保证。这是个通过合法渠道向学校捐款百万都不一定能入学的时代，而辛格——提供的是100%。
04
更加光辉的名校
被发现固然是社会性死亡，但没被发现，就是一条通天大道。
可是，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为什么要上哈佛？为什么要进去斯坦福？
此时此刻，入学本身成了一种目标，受教育不再是目的。
教育也就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