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约3.5亿人,他们每天只想一件事:活下去!

这两年,“抑郁”逐渐成为一个网络热词。

随着明星等公众人物开始在镜头前分享自己的抗郁经历,大众对抑郁症也构建起了初步的认知。

实际上,抑郁症并不仅仅频发于某些行业。它就存在于我们身边。

抑郁症离我很远?

据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披露的数据显示,全球有超过3.5亿抑郁症患者,每年大约有100万人因为抑郁症自杀。

有研究显示,我国抑郁症发病率达到2.1%,抑郁症患者超9500万。

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大约每15个人中,就有一人曾经或者正在遭受抑郁症的折磨。

与之相对的是,大众对抑郁症却没有足够的重视与了解。

当明星因抑郁症登上热搜时,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不断谈论自己的抑郁情绪时,那些患有抑郁症的普通人又在经历些什么呢?

在知乎,“中国人怎么处理抑郁症?”这个问题已经拥有了超200万次浏览量。热门回答暴露了时下大多数国人处理抑郁症的方式——

不处理。

这种“不处理”背后大多源于对抑郁症的无知。不仅仅是抑郁症患者对它不了解,大众也如此。

“矫情”“想太多”“无病呻吟”......这是我们最常用来试图敷衍抑郁症存在的说辞。

因此,抑郁的热议似乎并没有帮助抑郁症患者获得更多话语权,也没有令他们得到更多关爱与理解。

甚至,我们对“抑郁”一词的滥用在某种程度上恰恰抢占了他们表达的空间。

当我们在跟朋友大谈特谈“抑郁”时,其实我们往往描述的是自己的“抑郁情绪”。

很多人分不清这二者的区别,因此也会把抑郁症轻描淡写看成普通抑郁情绪,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不去就医吃药。抑郁情绪到抑郁症是一种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质变发生的时间点就是产生抑郁情绪的两周后。

两周是由众多精神领域专家商定的时长标准。不足两周的情绪低落,是抑郁情绪,如果超过两周还无法自行调节恢复,那就有可能是抑郁症了。但这并不是判断是否患病的唯一标准。(摘自《在抑郁这件事上,你并不孤独》)

将抑郁症与抑郁情绪混淆,令我们忽视了疾病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

—反复的梦魇、失眠、耳鸣和神经衰弱……我一天比一天更没力气起床洗漱,在电梯里也会随时睡着,过马路时回想起昨夜的噩梦,瞬间就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惊恐发作,全身木僵

—我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我会反复想起那些好不容易模糊掉的事情,无法集中精神和注意力,一会儿觉得委屈和厌倦,一会儿又出现极端的想法。我痛苦地否定自己,我经常做噩梦,梦到被人追赶。我拼命跑啊跑,却怎样都甩不掉身后的那个黑影。

—写着“重度抑郁症且有严重自杀自残倾向”的诊断书交到了我妈手上。我妈盯着我,还是不敢相信,问我:“你爸这样对我们,我都没想去死,你还要去死,你是不是整天瞎琢磨想太多了?”

这些几乎是每一位患者都切身经历过的。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从始至终都是在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甚至连亲友也对他们的状况一无所知。

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个孤岛,会让抑郁越来越严重。

这其中既有对抑郁的无知,旁观者的漠视,也有患者的寡言。

那么到底是什么阻碍了他们发声?

那些抑郁症患者都在伪装正常

对抑郁症的误解,令不少人以为这只是一种努努力便可以被驱散的负面情绪。

如果说,对抑郁情绪与抑郁症的混淆、抑郁的“流行化”使得患者的发声显得“微不足道”,那么我们建立在认知错误上的言语暴力,则进一步加重了他们的“病耻感”。

试想一下,如果一位朋友突然说出:“我好像抑郁了。”

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他情绪有点不对”,进而说出一些鼓励的话:“你想开点,你不是最惨的。”

《在抑郁这件事上,你并不孤独》的作者所长任有病就曾患有重度抑郁症。在拿到医院诊断书的时候她形容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孤立、绝望、无所适从——抑郁症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病耻感像一桶黑色的油漆,从头到脚地浸透了我。

抑郁症不是丧,而是在所有值得欢欣的时刻都丧失了快乐的能力。

大家最常对抑郁症患者说的话莫过于:“积极点,正能量一点。”

我们不会对秃顶的人说出“请你的发际线振作一些”,却会对抑郁症患者施以这种出于“好意”的“正能量暴力”

对抑郁症的误解,乃至污名化,让很多患者羞于开口求助。尤其他们当中不少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似乎并没有患病的“正当理由”。

《在抑郁这件事上,你并不孤独》里有一位月入百万的女主播的故事。

偶尔,她在直播间自言自语,感慨现在主播竞争压力太大,自己都快抑郁了。马上就有人发弹幕说:“你人美又有钱,你再抑郁,我们这些人就该去死了。”

于是,人前嬉皮笑脸,人后独自抑郁成了很多患者的生活常态。

她们从不知如何说,变成了不敢说。她们不敢再对别人倾诉,每天强装正常。

世界卫生组织在2017年发布的数据显示, 2/3 的抑郁患者有过自杀的念头,半数以上患者尝试过自残行为,接受正规治疗、坚持吃药或心理咨询的患者不到7%。

有感于“病耻”给抑郁症患者带来的束缚与压抑,任有病创立了抑郁研究所。在这个病友栖息地,散落的孤岛开始汇聚在一起。

在抑郁这件事上,我们不再让你孤独

创立抑郁症病友社群并非一件易事。

先不提病耻感为患者锁上的镣铐,就连外界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

但很多人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一群相似的人遇见,第一诉求绝不是约死,而是久违的共鸣和理解。

就像所长任有病说的那样:因为抑郁的我们,有相似的经历和悲喜,更容易理解对方的情绪和行为。

任可抑郁康复一周年,和朋友们一起庆祝留影。

在这里,我们正确地谈论抑郁症,分享自己的经历,给予患者理解,是想要告诉他们:在抑郁这件事上,你并不孤独。

这也正是大众关注并理解抑郁症患者的意义所在,他们不必再苛责自己患病的事实,更不会因为周遭的冷漠耻于求助。

更何况,如今抑郁症离我们并不遥远。

2004年,抑郁症位列全球疾病负担第三位,2012年,抑郁症已成为中国第二大疾病负担,据世界卫生组织预测,到2030年,抑郁症将高居全球疾病负担第一位。

在抑郁症发病率逐年攀升的现实下,抑郁症患者不再是网络那头遥远的陌生网友,他可能就是你我身边最亲近的朋友家人。

学习如何应对抑郁症不仅仅是患者个人的功课。即便无法感同身受,很多时候,朋友间一句看似荒谬的理解之语,也能令他重新焕发勇气。

一位抑郁研究所的病友曾说:

“做了那么多次心理咨询,但真正让我从抑郁中走出来的,不是各种心理学理论,而是朋友对我无条件的接纳和信任,让我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最好的良药,就是真诚的爱与包容。

书中也记述下了病友们被爱与包容治愈的瞬间:

—高中的时候觉得整个世界没有人真正关心我,大家都忽视我。后来我过生日,放学后班长拉着我去另一间空教室,黑板上已经写满对我的祝福和鼓励。那张黑板上的话,成了后来我努力活下去很重要的支撑。谢谢我亲爱的同学们,是你们照亮了我。

—重度抑郁的我对男朋友说我不喜欢生活,他说没关系,我喜欢他就好了,他替我喜欢生活,然后让生活善待我。我说我丧失了享受生活的能力,他说没关系,他把快乐的事过两遍,一遍给他,一遍给我。

对抑郁人群来说,他人的理解与支持是帮助他们恢复健康的助力;对大众来说,我们或许无法取代专业医生的效用,但仍然可以从力所能及的“小事”做起,为他们创造一个充满包容的环境,让他们可以摘下厚重的笑脸面具,袒露自己的心声。

哪怕是面对网络上发布自杀信息的陌生网友,我们要收起刻薄与哄笑,及时为他们寻求专业人员的救助。

所长任有病在《在抑郁这件事上,你并不孤单》记录下了16位病友的抗郁经历,这本书没有试图以廉价煽情的笔触来换取广泛廉价的眼泪。她用这些事件传递给抑郁症患者一个讯号——

你不是一座孤岛

即便此刻身处黑暗,也总会人愿化身灯塔帮你指引方向。

对普通人而言,这也绝非一本“猎奇”的故事集。任有病用真实的抑郁故事、专业的科普使我们真正认识抑郁症,因为了解而懂得:抑郁症患者不应被隔绝成一座座孤岛。

在书中的序言部分,所长任有病写下了这样一段话给自己和众多的病友们。

希望我们都有机会及时对那位或陌生或熟悉的隐形抑郁患者,或者就对自己,讲出这段话:

从来没有标准能定义我们生活的输赢,在你跑累了的时候,让我来帮你拍拍身上的尘土,一起席地而坐:“不如我们看会儿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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