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宇：形容你的美丽——忆妻初知有孕时留笔

神思心语：形容你的美丽

——忆妻初知有孕时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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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宇

这是一篇二十年前写下的文字。

二十年前，也是这个季节，从我的“她”口中，得知孕育了新生命的消息。

那个新生命，就是现在已经过了十九岁生日的女儿。

以下为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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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该怎样形容你的美丽，我的爱人。

那时，我们携手步入婚姻的圣殿，已是很久以前。

我甚至在当时就设想到过——有一天你会告诉我：“我怀孕了。”

告诉我的时候，你的脸，带着一丝隐隐的羞怯，眼里闪烁出喜悦的颜色。

“好吧，那我们就准备吧。”我想我会说。

“是吗——太好了！”我惊呼着，努力地去拥抱你。

“什么时候知道的？”也可能，我会俯在你耳边呢喃，不免还带着几分做作。

我一连为自己设想了很多种反应，得知喜讯之后的反应。一路添加着温存、智慧、讨好、掩饰，总之许多许多。

后来，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早年的遐想，那件事在心里变得越来越天经地义，也越来越遥不可及。

那件事是——孕育一个新的生命，让我们成为母亲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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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个很平常很平常的早晨，平常得我根本没去看一眼太阳，也没想起是星期几。

告诉我：“我怀孕了。”

我停住迈出家门的脚步，回头无目标地看看说：“肯定吗？”

这个反应，在我以往的一切设想中，都没有过。

也就是在那时，我才想起，自己曾经早就期待过这样一个日子。

一个没有看太阳，不知道是星期几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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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后来，我几乎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你的模样——你就那么看着我，笑了。

没有想象中的羞怯，甚至也没有喜悦，只有那样的一个平常的笑，平常得像每一天的日子，像那一天的晨曦。

你的笑，让我的一切想象，成了泡影，让我的回忆，凝固在了你的脸上。

那是我的爱人的脸，却因为短短的一句话，投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属于母亲的光彩，静悄悄地炫耀着女性的骄傲，流动着异乎寻常的美丽，一种我还不能习惯的，甚至也无法形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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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相恋的时候，我曾十分地关注过你的美丽。活泼、喜悦、充满朝气，适合你的所有用来赞美少女的词汇，都用在我的形容和讨好里。

那时我们还年轻，还掂不清美丽的分量，也不知道怎样去做父亲和母亲。

直到这一天忽然来了，我才发现，之前关于美丽的一切所知所想，都其实是肤浅的、程式化的和简单的；也才发现，自己曾自诩的博学善辩，是那么粗陋，粗陋得竟然不能形容你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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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丽，淳厚，因为漫长的期待而沁人心脾。

那美丽，广阔，因为生命的灵光而浩瀚不绝。

那美丽，悠远，因为成熟的神韵而异彩绵绵。

那美丽，平和，因为母爱的博大而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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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来终于记起，那是个明媚的初夏的早晨。整个世界似乎都投来新的祝福，为一个崭新的生命，和她所成就的无以形容的美丽。

我的爱人，在美丽中成为了一个母亲，带着她的笑容，把我领入生命中新的行进。

也许是一种遗憾，我没能由衷地抒发自己的惊喜，像很多人看到和认为是必然的那样。

甚至没有马上想到——自己即将成为父亲，以及一个父亲的使命和幸福。

我深深陶醉于你的美丽。

无法形容的——母亲的美丽。

初笔于2001年夏初

整理于2021年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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