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柯尊国的散文《大嫂》

大嫂 

走出山村三十多年了,山村虽然有我的房子和地,平常回去得不多,只是时头月节或村上有什么红、白喜庆,就回去同乡亲叔侄团聚一下。
去年,我出差在外,大哥打来手机说:“嫂子重病临近病危了,你在近期回来一趟,有事与你商量。”听说嫂子病危,我搁下正在办理的事,驱车数百公里往回赶。到市里的一个超市,买了些水果、牛奶之类,又买了二斤上好的猪肉,回去看望嫂子。车子开到大哥的门口,大哥早已在门前等候着,几个侄女在屋内忙上忙下,见我回来了,纷纷和我打招呼。大哥说:“回来就回来,还买什么东西。”我说:“小意思。”
大嫂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很差了,但神智还是很清醒,大嫂见到我,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并吩咐几个侄女:“叔爷回来了,一定要留下吃午饭。”
大哥把我叫到堂屋,坐在木椅上,一个侄女很快送来了茶水。大哥说:“你嫂子身体不行了,她来咱家几十年,养育了一群儿女,吃了很多苦,奉献了一生,我想把她的后事安排得隆重一点。过去,村上的红、白喜事我打理得多,今天,轮到我头上了,就拜托你了。”大哥说着眼里噙满了热泪。我说:“应该尽力。”接着俩人安排了追悼会的规模与程序。吃过午饭,我告别了大哥,驾车回市里了。
回到市内,嫂子几十年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开幕了。
1960年秋季的一天,村子上很热闹,大哥要娶亲了,大人们忙上忙下,小孩们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一会儿,大轿已到山坳了,孩子们雀跃起来,顿时村前的响雷声、鞭炮声大作。孩子们随着大人们迎了上去……
大嫂读了点书,是大哥的同学,她是学校的校花,身材窈窕,有沉鱼落雁之美。只因家里兄弟姊妹很多,小学毕业就辍学了。长大成人后经三媒六证,七挑八选才应允下了与大哥的这门亲事。
当时农村的婚俗,是用轿子接新娘,轿子有小轿、小四抬轿、大轿,大轿是最高级别的了。大轿顶是几个金色球状葫芦,轿顶四角伸出四个像古建楼榭中的犄角,轿子的四周雕龙画凤,轿窗是绸缎垂帘。接新娘时是由娘家的大舅、二舅锁轿门发轿,把钥匙交给迎亲的“二爷”。一顶大轿接亲,新郎是不需去新娘家的,“二爷”是迎亲的代理。新娘的家人要逗“二爷”争情讨礼,“二爷”分糖分红包,还要回答新娘家人的各种考问,是个很不好当的角色,要有点文化,要巧舌如簧会说话,要懂得迎亲习俗,弄不好还会挨打呢!
大轿迎亲,民俗规矩很多。最前面的是披红挂绿的禁筛,是迎亲喜事避邪、百无禁忌的。如迎亲用两顶大轿,新郎必须前往,那规格更高。昔日,新郎官终身一次,迎亲的大轿如与官员相遇时,文官要下轿,武官要下马。
嫁妆是据两家的经济实力而行,是必不可少的,什么箱子、柜子、桌子、椅子等家具,生活日用品,应有尽有,讲排场赚面子,也花不了多少钱,只是赚面子图个热闹。
大哥迎亲的大轿快到村头了,几个青壮年抢去开轿门的钥匙,打开轿门,抢走了饼桶,大轿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哥心生一计,向大轿外的空地上撒了一包糖果,在大家离开轿门去抢糖果时,大哥抱起嫂子回新房了。
一个青壮后生抢走了饼桶,爬到大树叉上,大伙围在树下看着他。饼桶是新娘出嫁时随轿带来的,桶内装有糖果、港饼之类,桶内还有压桶的银元。饼桶用大红布包裹着,食品是新娘在良宵之夜与新郎共享甜蜜的。一个青壮后生,像孙猴儿一样坐在树叉上,挠腮挠头,把饼桶翻来翻去,无法打开。最后,只见他把饼桶反过来,用拳头猛捶桶底,先拿出几块糖果有滋有味地吃着,围在树下的小伙伴们馋得直流口水。又一找,“啊呀!还有银元。”他把四块银元装入了口袋。桶内的糖果麻饼是可以分吃的,银元是要如数交还新郎的,这是抢饼桶的规矩。有个后生想往树上爬,树上的青壮小伙抓了几把糖果往树下一撒,树下的小伙伴像群鸭子一样争抢着,树上的青壮后生,像花果山的猴王一样,一次一次地抛撒糖果,大家分享着这新婚的甜蜜。
闹新房了,新房门上贴了个红纸条,上面写着“龙凤呈祥”,房内的大花床上边贴个红纸条,写着“麒麟在此”,意在麒麟送子。
几个青壮后生,炒了一簸箕河砂、米泡,弄来一些短头发掺和在滚烫的河砂中,这就是撒帐的材料。
撒帐必有文,撒帐文的内容就是对新婚的一些祝贺的词语、挑逗新娘的词语、幽默搞笑的词语。在新婚的第一夜,撒帐者将撒帐材料,向坐在床沿上的新娘新郎撒去,边撒边唱着贺词,大家也一起和唱,气氛十分热闹喜庆,新郎的家人觉得新房越闹越发,十分高兴。
嫂子身穿红色棉袄,头上恭勒边的珠帘遮眼,嫂子本来就很漂亮,经上轿前一打扮,真是貌若天仙。嫂子和大哥并肩坐在大花床的床沿上。开始撒帐了,一个年轻后生边撒边唱着贺词,大家跟着和唱起来:一进新人房也!喜也!大家贺新郎啊!喜啊!一撒荣华富贵也!喜也!二撒金玉满堂啊!喜啊!三撒夫妻恩爱也!喜也!四撒子孙满堂啊!喜啊!这时,新郎新娘必须系严围脖,不然会被砂子烫出水泡。
撒完帐后,就逗新娘,要新娘给大家分烟点火,新娘火柴一划着,就会有人吹灭,新娘就要再划一次火柴,直至点着了烟为止。新郎要主动配合大家才满意。新郎大哥,在村子里是个孩子的头头,是个闹新房的老手。这次,怀有报复心理的年轻人,想出各种怪招。新房内热闹非凡,各种挑逗的怪话脏话冲着新娘而来。有人偷去新房的木门闩,用红薯做了个假的,涂上墨汁,黑乎乎的,想待到半夜新郎新娘熟睡之时,推开新房门,鞭炮一放,大家便有酒喝。这一招还不算,又派了个子小的奎奎躲在大花床底下,用脚盆反盖住身体,埋伏下来。伙伴们这一切怪招都安排好了,时间已是转钟二点多了。大家疲倦了,都纷纷离去,几个为头的,躲在新房外的窗户下窃听着……
闹新房的人离去后,大哥大嫂互相拍抖着身上的砂子、短头发之类,大嫂换掉了床单,清理了床上、踏板及床头柜上的杂物,准备要休息了。大哥很机警,拿了电筒,到新房的每个可疑的角落查找,发现大花床底下反盖的脚盆边伸出了半条腿,大哥掀开脚盆,揪出了藏身床底的“奸细”,小奎的耳朵被揪疼了,一阵嗷嗷大叫,大哥送走了小奎,一摸门闩冰凉,拔出一看,门闩换成了红薯,还涂了墨汁,一摸手上染了墨汁。新娘大嫂拿着开水瓶往脸盆里倒了些水,让大哥洗手。两个闹新房的阴谋怪招都被大哥识破了,躲在窗外的人听了,哈哈大笑地离开了……
大嫂伴大哥走过五十多年,来时的大嫂从一个美妙少女,当了妈妈,当了奶奶,当了太外婆。她勤俭劳作,忠贞贤淑。大哥当过小队的会计,当过村干部。大哥年轻时,一米七八的个头,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多次带队围湖开港做水库,四顾闸江堤加固,多次受到公社的嘉奖,工作起来真是没得说的。他有组织能力,能吃苦耐劳,家里的奖状贴满了墙。他一生最大的缺点是名字叫坏了,叫什么“牯子”。他的情感传说、绯闻故事很多,嫂子伴他这一生,辛苦了,享福了,恩恩爱爱。但,也呕了不少的气。
那个年代的女人喜欢的是“高、能、帅”,“富”不是当时的追求。大哥年轻时气质很好,很受人们的喜爱,也很有女人缘。在那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往往一项建设工程下来,县、市的领导便立刻动员广大民兵,肩挑背驼,打人民战争,工地上人山人海,干劲冲天。
四顾闸工程动工那年,大队组织了一百多号民兵,大哥是民兵连长。出发前,大嫂给大哥准备了被子、替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嫂子将大哥送往村头,像送夫参军一样依依不舍,并叮嘱大哥好好工作……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莫要采!”这是当今的流行歌曲,却演绎了当时的情感。
几个月的工程结束了,大哥拿了个“劳动模范”回家。几个孩子围拢来亲了亲大哥,大嫂高兴接过行李,准备过年了。大哥大嫂二人打扫着门前的卫生,收拾整理屋内的杂物,收理完毕后,大哥拿了两张红纸,在大方桌上裁折,准备写春联,大嫂在小桌上磨墨。大哥又拿了碗温水,泡了泡一年未用的毛笔。几个孩子在桌边围观,大嫂按住红纸的一头,大哥挥笔写春联了。上联是“干革命鼓足干劲争上游”,下联是“搞建设围湖改港当模范”,横披是“欢度春节”。那年头,春联一贴,鞭炮一放,新年的新气象就出来了。
那时过年很简单,物质匮乏,“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社员过年的肉、鱼、莲藕、黄豆都是生产队分的。大嫂提前两天就浸好了黄豆,准备打豆腐,大哥推着石磨,大嫂坐在一旁捉磨,将浸好的黄豆放入飞转的石磨孔内,白色的豆浆豆渣从石磨的下扇四周流入盆中。
大嫂深爱着大哥,那时虽然物质少些,情感上依然丰富多彩……
大年三十了,村里响起了吃年饭的鞭炮声,大哥家也正准备着。这时,有个隔壁村的年轻妇女找到大哥家,要大哥到她家去“说清楚”,大嫂莫名其妙地问:“什么说清楚?”那位年轻妇女说:“就是‘偷锅’之事。”大嫂说:“偷什么锅呀?我家的男人为人清白,横草不捻,竖草不捡。”那位年轻妇女说:“我家男人是个工人,回家过年,听谣言说我和他在工地上‘偷锅’,很气愤,大年三十,要我说清楚,不然,要把我赶出家门,不让在家过年。”
四顾闸工地上的民兵是很辛苦的,上班挑土发筹计数,每天挑多少担土,凭筹卡记工分,这位年轻妇女就是在发筹岗位上和大哥认识的。大哥工作干得好,带领一连人任务完成得好,指挥部的广播上经常表扬他,开会时他也经常发言,有点名气。晚上,辛苦的民兵们入睡了,大哥和这位年轻妇女统计完筹卡,记好工分,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江堤上凉爽的江风拂面,两人就沿着江堤散步,谈起了心来,谈家庭、谈工作、谈过去、谈未来,月光照着大地,像镀了一层银。月光下的两个影子并肩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食堂的棚内,两人继续谈着心。有个炊事员听到说话声,从床上爬起来,用电筒一照发现有人,便喊:“有贼。”几个炊事员一起来抓“贼”,大哥怕电筒光照下被人认出,就顺手拿了一口铁锅当帽子,顶在头上拔腿就跑,结果被抓了个现行。第二天,工地上传出了男女“偷锅”的奇闻。
过年了,图个吉利,大嫂没有指责大哥,保持正常的心态,劝那位年轻妇女回去好好过年。大嫂很有城府,过春节不提不愉快的事,知道大哥很爱她,也很爱这个家。
又是一年,公社成立文艺宣传队,大哥被选去当演员,排练演出几个月,大哥和一个姑娘十分般配,在舞剧《白毛女》中,大哥饰大春,她饰喜儿;在《天仙配》片段中,大哥饰董郎,她饰七仙女,特别是在《老俩口学毛选》节目中,他们俩人配合得非常默契,十分倾情,真像一对恩爱的老夫妻。情感剧的排练和演出,触动了两个年轻人的情感世界,在台下,他们也是形影不离,大哥对她也关心备至,无话不谈,那姑娘暗恋着大哥,离私定终身仅只有一步之险。宣传队结束多时了,那个姑娘找到大哥的家,看到大哥有满堂儿女,贤妻美貌聪慧,才知道大哥是有妇之夫了,这个姑娘含着热泪掉头就跑了。
夜深了,几个孩子都入睡了,大嫂披着花棉袄,靠在床头上,怎么也睡不着,她踢醒了熟睡的大哥说:“牯子,当年你到我家求亲时说的话忘了吗?”大哥说:“没有忘。”大嫂接着说:“那时你甜言蜜语,好话说尽,父母才允许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了,孩子也有了,你怎么……”在大嫂的审问下,大哥招了说:“我改,我改正还不行吗?”大嫂说:“忠不忠看行动。这次我原谅了你,以后不要重犯!”大哥说:“你放心吧,一定不会重犯。”大嫂这才拉灭电灯入睡了。
大哥的风流艳事,绯闻故事,并非全是真的,茶余饭后的人们,嚼着舌根,越传越像,说得活龙活现,坏了大哥的名声,背了黑锅。只要他和女人说话,或进屋办什么事,都会被人盯着,正事也说歪了。女人怕她的男人与大哥接触学坏了,自己也怕和他接触惹人闲话,有些风流的女人却主动地和他搭讪,好像想从大哥那儿得到点什么。
其实,大哥不是这种人,大嫂最了解,她对耳边的闲话,对大哥,最能宽容谅解。大嫂一辈子忠爱大哥,呵护着这个家。六十多岁了,大哥喜欢喝点酒,嫂子就劝大哥不要喝醉了伤身体。大哥还喜欢玩点牌,大嫂劝他玩小点,不要熬夜伤身体。孩子都成家了,大哥大嫂相濡以沫,互相照应着……
大哥年轻时,半斤白酒也醉不了他,如今年老了,大嫂怕他醉了伤身体。有一次他和几个人到邻村去喝酒,晚上七八点了还不见回家,大嫂很担心,就跑到村头的树荫下坐等。一会儿,见大哥跌跌撞撞,似醉非醉的样子进村了,直奔一个单身女人家敲门,这么晚了一个单身女人不敢开门,大嫂走过去牵着大哥的手说:“这不是你的家,你敲错门了。”大哥见是大嫂更加“醉”了,干脆坐在门口说:“这是我的家,我要进去!”大嫂见大哥“将醉就醉”的样子,叫了几个一起喝酒的后生把他扶回了家。
是呕气,是宽恕,大嫂选择了后者。
大嫂对大哥借醉酒敲错门之事,没有多虑,没有呕气。当晚大哥回到家,大嫂泡了杯茶,让大哥解解酒。第二天一早,大嫂煮了稀饭,炒了一碟酸萝卜腌菜,大哥一口气喝了两碗稀饭,清醒了很多。大嫂问他:“昨晚你干了什么知道吗?”大哥说:“不知道啊,我干了些什么?”大嫂笑着说:“酒醉心里明,你装什么蒜呀,不是去敲你老情人的门了吗?”大哥这才大笑了说:“这把年纪了,找她能干什么呢?”大嫂手指着大哥的脑门说:“老了,还不正经。”两人齐声笑了。
五十多年,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短暂的,这短暂的历程,演绎了灿烂的人生,勤劳、忠贞、贤淑、宽厚,是大嫂留下的。善待人生,健康快乐,过好每一天,让幸福的人生绚丽多彩。

柯尊国,湖北大冶市人,退伍军人,共产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黄石市作协会员,黄石市散文学会会员,大冶市作协理事,大冶作协矿业分会副主席兼秘书长。2015年出版散文集《大广山的故事》,2017年出版散文集《铭记》。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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