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谈书法为什么不谈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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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时侯写字条件不太好,很难买到现成的墨汁,每次写字都是先研墨。小孩子心急贪多,为了能多写几个字,常常一次尽量多的研,只要墨汁不溢出墨池就猛加水加墨,但是问题来了,北方空气干燥,写着写着,墨汁中的水分很快蒸发,不到半途,墨汁就浓的像浆糊涩笔,只好加水,水墨不能交融,又要再研一遍,有时还加水加多了又要加墨研,反反复复,很是恼人,折腾半天,再无写字的兴趣。后来,只好规规矩矩,少量多次,不贪多,不等水份丢失就把墨汁用完,再用再研,每次都是新墨,浓淡适宜,也节约了墨,洗砚台也省功夫。
古时特别是宋元以前是很少谈及墨法的。那个时候我们所谓的墨法完全的是在书者写作过程中不经意的自然形成的。那时也没有现成的墨汁,都是研磨,除了少数达官贵人有奴仆下人或者书童以外,绝大部分研墨都是自己动手。
研墨不单是简单的前准备工作,同时也是作者的心灵与墨的交融过程,也是对书写内容的构思过程。一个不懂研墨的书写者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的书家。对于古时候一个文人来说,研墨是他们日常再熟悉不过的事情,和妇人淘米煮饭一样平常。
如果想写一封十几个字的信札,加多少水研几下墨基本上都恰到好处,自然也有大意的时候,自然也有突发状况。如果没有用完,过去墨很值钱,舍不得浪费,就加一些可有可无的落款之类,如果不够用,就挤一挤笔或者加点水凑合着写完,于是乎,墨法枯湿浓淡就出来了。每蘸一次墨大约写十几个字不等,这十几个字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从浓湿到枯淡的墨段,一次完整的研墨就是包含几个墨段的章节,在视觉上就好比一篇小型的八股文。颜鲁公的祭侄文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想写长篇大论,当然也象笔者开始描述的那样,写一段时间研一会墨,再写一段时间再研一会墨,写到动情处就顾不得研墨了,死皮赖脸的硬写下去,由于书法有时间属性,于是乎,带有情感的枯湿浓淡的墨法就出现了。每一次蘸墨从第一个饱墨到墨色枯竭就是一个墨段,每一次研墨就是一个包含几个墨段的大段落,由于每次研墨不能象智能机器一样浓淡度量多少完全一致,这样一来,一篇大的文章在视觉上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层次分明的具有明显章法的作品。孙过庭的书谱就应该是这样写出来的。
唐以前书法大家包括所有的书写人从来也没有讲究过什么墨法,都以墨汁澄黑如婴儿目瞳为佳。富有的人家,只要不涩笔尽量浓一点,王羲之曰“阴气泰风神生”此之谓也,贫穷人家用墨就舍不得,就淡一些,比如徐渭,墨汁里就很加水。
所谓的墨法确实是后来人想多了。
尤其是宋元以后山水画大家纷纷加入书法玩家行列,更是异想天开,硬是弄出一个墨法理论,也正是这个墨法理论造就了徐渭王铎等艺术大家。然也正是这个理论,让近五百年来的书法多了些观赏性的同时也丧失了许多骨力,世人每每感叹书法今不如昔、古法日渐坏绝也正因为如此。
对于这个墨法理论,尽管是人们想多了想出来的,或者是为了标新立异创新的,我们还是应当以肯定的目光对待,毕竟这让书法艺术又多了一番天地,只要是把握的好,别走向极端,还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