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是最好吃的部分啊!”

PERSIMMON

山林食纪

我喜欢吃柿子。

在秋天,一地金黄,光秃秃的枝头,垂挂着一颗颗饱满的红柿,这样的画面,就会让我感慨,人生充满可期之事。

我在2016年时关注了一个摄影师,因为他拍了一组山东农村冬日里采摘柿子的纪实照片,白雪覆在柿子的曲枝上,还有果农被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我今天想起来再回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组照片真是平平无奇,并不是十分出色的纪实作品,但在过去的某个时刻里,照片中有些闪闪发光的情绪,打动了那一瞬间的自己。打动了心底深处对柿子有着一份热烈的我罢。

/图源网路,并非我的作品。同时并非上文中提及的作品。

/图源网路,并非我的作品。同时并非上文中提及的作品。

柿子的季节感特别强,苹果梨香蕉之辈,是四季常在,总是不缺的,但柿子总是会在入秋后悄然出现在超市的货架上,出现在熙熙攘攘市井中的水果摊儿上。脆柿倒好好摆弄,软柿可得精着心眼摆放,过路的张三还是王五,挑柿子可得轻拿轻放,柔嫩着呢!怕不是一个没拿稳,磕着碰着,这颗柿子就没了相。

我已经很久不上菜市和超市了,一直都是线上下单,在工作室里边做着活儿,不会儿便送上门来。取出盒装得齐整的秋柿,增了几分形式上的生活品质感,却少了十分的烟火气儿。

我想念小时候和母亲去买菜的岁月,整个菜市水泄不通,各家主妇都擦着肩膀接着踵,见谁簸箕里的蔬菜新鲜,准是那些个上了年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经常,母亲要去活禽区时总是让我站在入口处等她,活禽区血污横流,可是要脏鞋的,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双公主皮鞋,不能让它踩踏不干不净的。我就站在入口处排水沟的铁架网上来回挪步等待,心里排练了一个又一个童话故事。少年时期的自我坚守啊。

怎的,我们不是在聊柿子吗?严重跑题。

兴许是柿子绵软的口感让我欲罢不能,它不止是单纯的绵软,还带着浓郁的甜味,我是个尤为嗜甜之人(胖的原因……),这般温柔的食物,定然是我之所好了。柿子最精彩的是柿核的部分,那一口下去,恍如路飞看到肉时毫不顾忌地流露出的星星眼——有着明确的软脆劲儿——可不,又软又能让牙齿有咬合感的成熟核仁,区别了一味绵密的纯果肉。

想起芭乐也是如此的,果肉和核仁的口感有着决然不同的体味,核仁中带着些略硬的颗粒。我的母亲却最不能接受芭乐这样的核仁了,每回吃到芭乐,她都会像吃苹果一般,把核仁剩下,我总要大声叹息的:“妈妈这是最好吃的部分啊!”

怎的,不是在聊柿子吗?怎么又聊到芭乐身上去了?

拍摄柿子的那日,赶上苏州郊野上广袤的稻田都泛出了金黄的耀眼色彩,站立其中,脑海里都空阔不少,秋风阵阵,把身子骨都吹通透了。拿出一提篮儿的珍珠软柿,每个都浑圆着让人舍不得多用上一分气力,生怕就毁了皮面儿,这般玲珑,真不愧为我所爱。

拍完秋柿,吹了会儿风,该回家了。

在稻田中的秋柿作品,均由我打造场景及担任出镜手模,由梧叶儿拍摄。于是我顺其自然地引出了下面这段话:

11月16日,我将在苏州东山举办一场线下摄影雅集,现场打造场景以供拍摄,结束后还会有线上的照片分析。如果你刚好在苏州,不妨来参加我的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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