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儿子理发记（散文）/武笑森

今天是周二，晚上儿子终于理发了。一出理发店，他就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让我看不见，追不上，找不到。他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不顾一切地脱离我的视线。

说到这次理发，可真是“好事多磨”。上周他就开始嚷嚷着理发，我看着他头发是有点长了，就说周末理发。到了周日下午我让他自己去理发，没想到他爽快地同意了，要知道出门干什么他一直是黏着我的。我就反复地叮嘱他怎么安全过马路。儿子不屑地说：“我知道了，上学路上又不是没过过马路。”他这样一说，我竟然觉得自己什么时间变得啰哩啰嗦了，儿子马上十一岁了，我竟然还是把他当成五六岁！

二十分钟不到，他就回来了，并告诉我说人家理发店没开门。

我纳闷地问道：“周末不应该不开门啊？”他答道：“门上贴个字条说外出学习了。”

然后他又很疑惑：“听说过老师外出学习，怎么理发也要外出学习啊。”

我觉得他这个疑问很好，就不失时机地说：“各行各业都需要不断地学习，否则就会落伍，理发赶不上潮流，谁还去那里理发？”儿子若有所悟。

“你也该去学习了。”我补充道。于是他乖乖的做作业去了。

周一晚上，我一到家就听见他抱怨：头发长了，同桌开始笑他了。说着他用手抿抿额头上的头发，我一看确实很长了，已经长到了眉毛的下面，本来瘦瘦的脸庞显得更显瘦了。我一心软就说：“今晚我带你去理发去！”没想到儿子又马上回绝：“不行，我们今晚留的作业太多。”

他能以学习为重，我不禁暗喜！他妈妈在一旁半开玩笑的说：“要不写完作业我用剪刀把你额头的头发剪了？”这个想法他却欣然接受了。睡觉前我再看到他时，额头上已经成了短短的齐刘海了。

今天周二了，傍晚外面忽然刮起了寒风。儿子一回来就有点闷闷不乐，他奶奶悄悄地告诉我：“老师说他头发长了。”晚饭时他一声不吭，晚饭后，默默地写作业去了。我们各忙各的，一个小时后，忽然身后传来声音：“爸，走，跟我一块理发去！”转身一看，只见他双手插兜，浑身弥漫着怨气。我不敢迟疑，立马抓起外套，换上鞋说：“走！”转身就出了家门，连他也没有意识到我会这么爽快和迅速！

外面寒风瑟瑟，理发店里灯火通明，好像空无一人。儿子兴奋地跑到店里，还没等我停好车子，他又丧着气出来了。

“怎么了？”我问。

“得等一个半小时。”他愤愤不平地答道。

“为什么，明明就一个顾客啊？”我也纳闷。

“有个女的做头发！”儿子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一看表已经19：30分了，就试探着说：“要不明天理吧？”

“不行。”儿子果断地说。

“要不换一家？”我又慢慢地问。

“不行。”又被儿子拒绝了。

我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下定决心支持儿子：今晚一定理发！

一个小时后，我们又冒着寒风来到理发店，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比他大点的孩子也在理发，他就抱怨：“忘了早点来了，让人家抢了先。”又一问，理发师说还得等四十分钟。

我里不由地感叹：这漫漫理发路啊，好像是我遇到的最曲折一次理发！没想到儿子却很坦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孩子既然如此，作为大人我也只得安下心来。

旁边的两个年轻人目不转睛地摆弄着手机，儿子自觉无聊，顺手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从来没见他这么耐心和认真过！

很快轮到他了，他往理发椅上一坐，就对理发师说：“我要换发型，像我爸那样子的发型。”语惊四座，大家都朝我看来，我也很意外：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种带齐刘海的娃娃头，而且他对他的发型从来都是钟爱有加，今天怎么说换就换？什么时候儿子恋上我的平头了？

理发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我一时语塞，只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说：“学生平头也挺好的，孩子大了，发型就由他吧！”

儿子终于得到了心仪的发型，看着他的新发型，人也好像长大了不少。他也让我发现孩子的有些变化和成长真的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作者简介：武笑森，西平县第一初级中学教师。